狂風忽起。
鐵架子搖搖晃晃,繼而聽見瓶子不斷倒地的啪嚓聲。
還來不及說什么,風力突然變強,鐵架子也受不住如此狂風,甚至觸發了多米諾骨牌效應,接連倒下。
在這個幾乎充滿了鐵架子的倉庫內,根本沒有躲閃的空間。林夕或許能靠見聞色霸氣找到一個小小的縫隙,但紫部生不行,他唯一的解決方法只有用更強的力氣將鐵架子打過去。
但是…就在兩人要行動的時候。
他們詫異地發現自己根本連動都不能動。
林夕知道熟悉的感覺是麻痹,在空島時被艾尼路送了一擊加量版的神之裁決,雖然隨后被羅賓打醒,但那種整個(身shēn)體麻痹的感覺卻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鐵架子依次而倒,將兩人砸了個結結實實。
上有鐵架子,下有玻璃碎片,兩人浸在各種消極的因摩爾中。
疼痛、麻痹、恐懼、絕望…無論是(身shēn)體上還是精神上都是各種的消極狀態。
狂風漸熄。
林夕勉強睜開眼睛,敏銳地發現了在因摩爾液體中的粉末顆粒,它就掉落在自己的眼前不遠。
粉末是淺黃色的,而且非常細小,一旦混進氣體中根本就難以看見。如果不是這東西就在林夕眼前,怕是她也難以看見。而且林夕推測,這東西或許跟密室里釋放的氣體是同一物質。
能夠令人麻痹的東西。
“呦,兩位,對我給你們的禮物,感覺如何?”來者緩緩走近。
林夕勉強抬頭,卻在看到對方的一瞬間愣住。
維斯?
不,不對。從聲音到(身shēn)形,這分明是個女人!那么是維斯的妹妹嗎?可就算是雙胞胎,也不至于服裝到頭型一模一樣。再看她的臉上…那些傷痕分明就是林夕所傷!
“你是…”
“阿姨,您這副狼狽模樣,很難想象是那個捏著我脖子卻意氣風發的老女人。”她看了過來,目光輕蔑。
在她的(身shēn)后有一對蝶翼,蝶翼上繪制迷人的美女圖案,單單是看那么一眼,林夕就有一種被迷惑的感覺。
隨著蝶翼扇動,淡黃色的鱗粉輕輕地被送到兩人(身shēn)邊。
原來就是這種有麻痹效果的鱗粉搞的怪…
“這是果實能力嗎?所以就把你變成了這副不男不女的模樣?不過我不得不承認,你這幅女人模樣倒是能夠討男人喜歡的。”林夕毫不客氣地回道,“維斯,我真(挺tǐng)好奇你的取向問題?還是說…都可以?”
她輕笑,伸手將渾(身shēn)濕漉漉的林夕提了上來。
“這是在激怒我嗎?那我可以說…你成功了。”她瞇起眼睛,抬腿就是一個飛踢。
林夕整個人飛了出去,狠狠砸在墻壁上,然后落在鐵架子上。林夕低著頭一動不動,就像一個壞掉的木偶。
——雖然很痛,但也算達到目的了。
“嘁,這就昏過去了嗎?不過這樣也好…”她走近紫部生,在他的面前緩緩蹲下來,然后輕輕撫摸上他的臉頰,“吶,部生,你生命最后的時光,只由我和你渡過,也(挺tǐng)好的…不是嗎?”
紫部生睜看眼睛,看著對方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
“你…到底…是誰?”紫部生艱難地開口,思緒有些混亂。
在麻痹抗(性性)和消極抗(性性)方面,他可遠遠比不上林夕。
“我…是維斯啊。當然,我也是布萊德。”她緩緩道出自己的名字。
說起布萊德這個名字,紫部生是有印象的。
當初他們三人加入革命軍,不但是為了消滅黑桃組織,也是為了得到革命軍手里黑桃主要人物的名單。
除了十一位黑桃,還有他們各自手下的五位圣使。
(不是所有黑桃都有圣使的。而奧爾塔的圣使一度是由瑪奇娜迦擔任的,她也算作五位圣使之一。)
“你是…第三代的圣使…一直只知道布萊德是個女的,卻沒想到…”
紫部生覺得自己的舌頭都開始有些麻痹,而那些消極(情qíng)緒也開始侵蝕他的思想。
沒有經過特殊處理成純凈能源的因摩爾,有的時候也能當做武器使用。
黑桃組織自然是知道這一點,才放了這么多因摩爾。而類似林夕手中h型因摩爾則一支都沒有。
“說真的,其實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性性)別。但意外的,你對我很特別。”
布萊德低頭,頭上的觸角輕輕搭在紫部生的頭上,仿佛在感應著什么。
“可惜,你是那多余的十三人…你們本不該來這里的。”
“說我們是多余的…你們何嘗不是?”
“還是一樣的嘴硬…可我就喜歡這樣的你,讓我連魅惑都不舍得用。”布萊德深(情qíng)地看著他,“放心吧,死是不會痛的。而你的靈魂…我會拜托四代大人為你領路的。”
“就算死了也要…為你們所困嗎?布魯斯先生也是…這樣嗎?”
“我也不知道那個老頭子會如何?但我覺得他還是早點入輪回比較好,他活著是多余的,死了也是礙事的…哦,但你是不一樣的。”布萊德將鋒利的指尖按在紫部生頸間的大動脈上,“親(愛ài)的,你臨死之前,有什么愿望嗎?”
“是嗎…布萊德,告訴我,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紫部生笑的有些無奈。
“這個簡單…我是鬼美人果實的能力者,算得上是幻獸種了。鬼美人…你聽說過嗎?”
“皇蛾(陰陰)陽蝶,一種極其罕見的蝴蝶種類,一千萬只蝴蝶中或許才能發現一只。它的雙翼圖案不同的,左翼是美女圖案,右翼是骷髏圖案,因此后人又多稱其為鬼美人鳳蝶。這是一種詭異卻又美麗至極的蝴蝶,稱其為幻獸種也沒有什么錯…當然,除此之外,還有更要的一點,鬼美人鳳蝶是少有的雌雄同體動物。”
紫部生強打起精神說道。
他這話當然不是解釋給布萊德聽的,也不是給自己說的,而是給這里的第三人。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還有另一種狀態吧?”紫部生問道。
“你呀,還是一如既往的博學,就算臨死也不忘記炫耀一番。不過啊…我雖然討厭你推理來推理去,講一些我聽不懂的內容,可我卻喜歡你推理時,眼中熠熠神采。”
布萊德說著,(身shēn)形也開始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