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盈滿方才小,
卻得落雨連通宵。
立夏夏初花來報,
芒種種忙半丈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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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很大,像是塑料膜上面裝了幾噸的水,卻霎時間被捅破,全部傾瀉了下來。可卻又有些不同,如今這雨下個沒完,絕不是一時半刻可以停下的樣子。
天陰陰的,根本看不到一絲陽光。白晝好似變成了黑夜,馬路上的汽車踟躕著前行,所過之處激起一片水浪,惹得路兩邊撐著傘疾步而行的路人不由得向遠處躲去。
沒有醞釀許久便來到的雨,卻是個不速之客,半日里也不見有什么變化,很顯然雨沒有任何要停下來的趨勢。
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汽車的前面兩個大燈在細細密密的雨中照出了一條通亮的光路,沒有照到多遠就被折射到了地面上,四周依舊陰陰暗暗,能見度很低很低,恐怕連十米外都難以看清。
“完了,車引擎熄火了。”前方就是橋梁下不知多深的積水,這小轎車司機的車還泡水熄火,怎么都打不著火,無法前行。
這小轎車司機正在嘗試著推開車門,可車外水的壓力太大,根本做不到,與此同時,水還順著縫隙流到了車里,小轎車司機的鞋已然被打濕。
“兄弟,你車門還推得開么?”就在不遠處三五米開外的地方,橋梁的正下方,一輛面包車的車頂若隱若現,這話正是上面站著的司機說的。
“你先把玻璃砸了人出來,我已經報了緊急救援了。”
那面包車司機指揮著小轎車的車主,“你天窗要是能開趕緊從天窗爬出來!”
面包車司機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了個喇叭,一邊對著小轎車車主喊著,一邊提醒后車不要再陷入到水里來,很明顯,方才小轎車車主開來時這位面包車司機還在自救未曾看到。
“后面的車哎!這邊水深,感覺剎車掉頭!”
“這邊水深,剎車掉頭!”
“水深…剎車掉頭!”
面包車司機正喊著,小轎車司機也從天窗爬了出來,站在車頂一邊等救援,一邊用雙手攏成喇叭狀,幫著面包車司機一起喊了起來,“哎!后面的車,停車轉彎!”
“給,三腳架,我這邊不好出去,你去擺在后面!”面包車司機說著,把三腳架扔給了小轎車車主。
小轎車車主蹲下身子,坐在了車頂,順著車尾滑到地面。車尾的方向水相對較淺,但也到了小轎車車主的肩部。
小轎車車主趟著水,往水淺的地方趟去。走到后方數著一百步,預估夠了五十米,放下了三角警示牌。
隨后往回退了十幾米,繼續喊著“前方水深,停車掉頭!”
果然,看見三角警示牌,并聽見小轎車車主喊聲的汽車們都停車掉頭了。
不久,道路救援的車輛趕來,扔了個救生圈,把面包車司機從車頂上救了下來,繼而又兩位車主的車都拖離了深水。
連夜的暴雨使得河湖的水一夜漲滿,徑流量迅猛增多帶來了一系列的問題和危險。
雖然九州和小滿整日也沒有落了地兒,但只在半空中觀看著,一人一仙便輕輕松松被人們互助的溫暖和那些保衛社會安全的人們無私忘我的工作所感動。
“九州,你看那位身穿警服的交警,指揮車輛避開深水的動作多么英姿颯爽?”小滿說著,看向九州,九州正盯著那位被雨水淹到小腿的交警,不知道正在想著什么。
“九州,你聽到我說什么了么?”
“九州?”
九州可能是真的從一開始沒有聽到小滿說什么,也可能是陷入了沉思,沒有聽到小滿的問話。
總之,現在的九州正呆呆的看著那交警,眼神中有些奇怪的情緒,眼圈紅紅的,眼中更是漸漸斥滿了淚水。
“九州?”小滿心里有些著急,心到難道是有什么事嚇到了九州不成?
于是小滿湊到九州身旁,輕輕的拉了拉九州的袖子,“九州?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