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茶葉

　　這艘沉船上的瓷器夏宇此前已經打撈了很多回去，但每每發現新的文物，還是會帶給他莫大的驚喜，有種見證歷史的感覺。遺憾的是，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也只有他自己能享受這樣成就感。

　　夏宇也安慰自己，這是處于資本原始積累階段，不能做得那么盡善盡美也沒辦法。他的計劃是，把這艘沉船打撈之后，就去其他國家的海域偷偷打撈，安南，棒國，島國，東南亞等等海域，到處都埋藏著無數的沉船寶藏。如果能打撈到變現更容易的黃金，則會加快這個原始積累過程。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就是他自身能力的升級。他可沒少幻想過，要有朝一日，他能完整的將沉船，包括周邊的泥沙等一并收取進空間，然后搬運到公海領域，再組織船隊進行打撈的話，就可以完全洗白…

　　清理泥沙的工作有些單調，也困難重重。在水下挖坑，由于海流影響，泥沙會自動回填，為此，夏宇也根據遇到的具體情況，進行改進作業，他干脆連泥沙也一并收入空間中，然后分離開來另外堆放，就是要多耗費些精神力。

　　而常規的水下考古作業，為了解決流沙自動回填的問題，一般會采取把挖出的泥沙即刻抽取上打撈船的辦法，并對每次抽取上來的泥沙反復篩查，確保沒有文物遺漏。他現在是沒有這樣的條件，只能因地制宜。

　　時間過得也快，夏明光通過通訊器叫他上船休息，夏宇倒也沒賴在海底不出去，這期間，能通過青銅炮把沉船的主人搞明白，他就挺滿足的。

　　回到船上休息一陣，喝點水吃點東西，這會時間也還早，不過上午十一點。

　　可夏宇休息時候其實也沒閑著，跟父親聊天的時候，就在寶鼎空間內進行操作。給新收進空間的青花豆、青花碗、碟、盤、杯進行脫鹽處理，哪怕這些瓷器的品相基本都不太好，價值也不算高，有的表面釉被海水和海洋生物主要是貝類侵蝕嚴重。還有的已經被損壞，變成大小的瓷器碎片，這可不是他弄壞的，而是在海底的時候，船沉沒時候摔的或者是經洋流潮汐沖刷造成的。

　　這些零散的青花瓷器底款都是康熙末年的，經他鑒定，是景德鎮民窯燒制的外銷瓷器。

　　一般的沉船寶藏中，用于存放瓷器的船艙里面的瓷器，保存是最為完好的。夏宇對此也充滿期待，他也喜歡這樣的發掘過程，不知道后面會有怎樣的驚喜。

　　休息好再次下水前，夏宇也從空間里拿了他抓到的皮皮蝦、對蝦、兩只約莫一斤半的大青蟹，以及一只兩斤重的青石斑放桶里，讓夏爸等下做成午餐，他這次潛水上來后就可以開飯。

　　夏明光也沒客氣，身為漁民，他在船上做飯的水平相當高超，清蒸白灼大家都會主要就看火候的把握。

　　夏宇繼續潛水下去，開始新一輪的發掘工作。

　　倘若只有泥沙的作業，對他而言其實最方便的，但他也擔心泥沙中有文物，往空間收取的時候會損壞到文物。就采取肉眼和主動感知相結合的方式，好在他現在視力驚人，原本應該昏暗的水下四十米深處，對他而言跟水下幾米處差不多。

　　他挨個從發現青銅炮的船艙開始，逐個開始探查，好幾個船艙都是空的，里面只有泥沙。

　　他就琢磨著，這應該是存放絲綢或者是船員們起居生活的房間。

　　在下面一個艙室，他弄開泥沙后，有了很大的收獲。

　　有很多斑駁被腐蝕得特別嚴重的木塊露出來，明顯不是船體的木料，更像是木箱。

　　他猜測是裝運茶葉的木箱，再看到木塊下的錫紙的時候，這個猜測也越發接近真相。

　　但這算不上驚喜，茶葉一直是外銷貨物的大頭，有的貨船，比如和這艘沉船時間相近的瑞典商船“哥德堡號”上，百分之七十都是茶葉。

　　經過將近三百年的時光，茶葉要能保存完好的話，簡直就奇跡。哥德堡號上的打撈出來的茶葉有的甚至還能喝，就是如此。

　　夏宇想歸想，做起事來根本沒有任何拖沓。

　　繼續發掘，把斑駁木板和破碎的錫紙，連帶黑色的淤泥里面明顯有茶葉的痕跡，也都一并收入空間中，單獨存放在一旁，倒也不用再放入海水中去。

　　讓他覺得驚喜的是，他把上層泥沙搬運走，繼續往下的時候，終于發現了完整的木箱，看起來應該是裝茶葉的。

　　這些木箱也都是珍貴的文物，這時候，也是特別考驗他的時候，原本有厚厚的淤泥覆蓋，這些木箱是接觸不到海水的。他這番把上面的淤泥弄走，木箱也就暴露在了海水中。

　　夏宇也沒辦法再省著精神力，開啟主動感知能力，并操控著精細準確的精神力，迅速將一個個木箱收入空間之中。木箱表面的淤泥沙子他就先不管，封住不讓空氣和海水進去正好。

　　這些木箱的尺寸不一，有三種，都是長方體的。最小的高40厘米，底寬長均為32厘米的樣子；中箱規格差不多四十七八厘米和四十厘米的樣子；大箱差不多56厘米和48左右。

　　這些箱子的重量都不輕，大箱有一百斤左右，中箱八十斤，小箱也有七十斤的樣子。

　　毫無疑問，里面裝的就是茶葉。

　　夏宇熟讀歷史，特別是海上絲綢之路的歷史。知道明清兩代的時候，商人們就用這種箱子運送茶葉。木板厚度均在一厘米以上，箱內一般先鋪一層黑色鉛片或者錫片，再蓋鋪一層外涂桐油的桑皮紙。內軟外硬，雙層間隔，被包裹在里面的茶葉是難以被氧化的，船沉入海底的時候例外…

　　他在把木箱往空間收取之后，并沒有想著把箱子打開看看里面的情況如何。如果里面的茶葉還在的話，通風之后，是會加速氧化的。

　　他還格外注意木箱的密封性，盡可能做到不通空氣和海水進去。一般潛水員打撈這類箱子的時候，想要做到這點，可比他難度高太多了。

　　在這個船艙，夏宇一共收了120個大大小小的完整箱子進空間，可把他累得夠嗆。

　　夏明光呼叫他上船去吃飯的時候，也正好給了他休息的機會。

　　他也估摸著，這個船艙的茶葉在七八噸的樣子，除了這些完整的茶箱外，那些被海水泥沙侵蝕的應該也不少。可以從他弄進空間那一堆混合著木板、錫紙，鉛片的黑色泥土做出大致的判斷。

　　回到船上，夏明光已經把午餐做好，配了蝦和青菜的面條是主餐，青蟹和石斑魚都是用清蒸的。

　　招呼他休息吃東西后，夏明光也才問起他的收獲如何。

　　夏宇簡略說了下船只的主人和文物提取的情況。

　　“是葡萄牙人的船，負疚感都少了很多！”夏明光感慨著說道，“阿宇，這應該是他們花錢買走的貨物對吧！”

　　夏宇點頭，“即便有可能是走私的，葡萄牙人也得掏錢，中國的商人才會把貨物賣給他們！”

　　夏明光對茶葉沒什么期待，他想的是，“都過去快三百年了，茶葉應該都壞了吧！”

　　“也不一定，我瞧著很多箱子的密封情況還是相當不錯的。或許能挑出些能喝的茶葉來！當年的哥德堡號沉船上，過了兩百多年的時間，仍舊有茶葉保存得相當完好。我覺得我剛打撈的箱子，保存得比它們更好。等回去的時候再仔細查看里面茶葉狀況究竟如何。”夏宇回答說。

　　夏明光說，“即便保存完好，這些茶葉怕是也賣不出去。”

　　“嗯，基本只當文物保存，而且那時候的茶葉和現在茶葉差別也挺大的。”

　　“沒有其他值錢的東西嗎？”夏明光問。

　　夏宇說，“暫時沒有發現多少，瓷器品相都不怎樣，賣不出什么好價格！”

　　“那這些瓷器就不要拿出去賣了，你自己收著就好！”夏明光囑咐他說，“不管怎樣，低調點總歸是沒錯的他。”

　　夏宇說好，他也是真餓了，先吃午餐填飽肚子。

　　期間，夏雪還給他們打來電話，關心他們吃過午餐沒有，收獲幾何，準備什么時候回去。

　　夏宇說是收獲相當巨大，也講天黑之前，他們到家她就知道了。

　　夏明光這一上午釣魚的收獲也不少，這些漁獲也都是可以讓人知道的。

　　吃好午餐，在船上休息會，午睡半個小時，夏宇也是抓緊時間休息。他也壓抑住好自己的好奇心，沒去打開收取進空間里的茶葉箱里，茶葉的情況究竟如何。他要養足精神，備戰下午的打撈作業。

　　下午一點半的時候，夏宇繼續潛水下去。

　　可他這下午運氣不太好，又打撈了幾個船艙，凈跟茶箱卯上了。好在這天的最后一個船艙里，終于有不一樣的發現。

　　里面除了茶箱外，還有另外裝茶的東西，密封得特別嚴實的錫罐、瓷罐和陶罐。相比起之前的茶箱，這類裝在錫罐和瓷罐里面的茶葉，保存完好概率會更高。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錫罐，和史料記載差不多，罐體寬闊各42厘米，高47厘米，有方罐和三七罐兩種，里面的茶葉重量在15到20千克之間。

　　更詳細的信息，夏宇打算回去之后再做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