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局勢
“你若是實在不愿意就算了。”
最后，橫田一安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勸不動貝爾，只得就此作罷。
“你不是武士，我確實不該請你登上這種戰場。”
橫田一安的聲音有些沉悶，氣勢也有些低落。
“不過傾巢之下豈有完卵，如果這一戰輸了，我和你的大弟子都會死在戰場上，京都陷落，你就帶著你剩下的兩個弟子逃吧。”
貝爾眉頭一皺，不明白橫田一安的話是什么意思。
“輸？黑炭家的叛軍有這么強嗎？”
和之國都城就有近萬名士兵，各個效忠于大名的分家也有些戰力，湊一湊也能湊出近萬名武士，兩萬人難道打不贏區區一個黑炭家？
要知道，除了和之國大名之外，各個分家自己能有三千武士的戰力就已經不得了了。
“你不了解，在你回來之前，大名曾派三員大將處理九里的叛亂，結果被黑炭家埋伏，三名大將戰死沙場，共計兩千多武士死在了九里，只有一位傳信兵冒死逃回來傳遞消息。”
“都城八位大將，現在包括我在內只剩五個，還沒正式開打，我們已經輸了一城了。”
橫田一安的話里并沒有多少對同僚戰死的低落，有的只是對黑炭家的憤怒。
“而且這一次參與叛亂的不止是黑炭家，還有另外兩家也參與而來叛亂，黑炭家還說動了九里的逆賊們，組成了一支上萬人的軍隊。”
“雖說我身為大將不該這么說，但黑炭家現在的實力并不比大名弱多少。”
貝爾點了點頭，對黑炭家的勢力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
和之國九個比較大的都市，除了都城由大名坐鎮之外，每一個城市都算是一方勢力。
黑炭家加上另外兩家叛亂，再加上民風彪悍的九里，一共四個城市一起發動叛亂，這確實是能撼動光月家的大事。
但他還是有些疑惑。
“單憑軍勢，這次叛亂確實聲勢浩大，但也不至于讓你這么喪氣吧，要知道都城還有三名劍圣，還有各家劍道館的館主都實力不弱，真刀真槍硬拼起來，你們依舊是占據優勢的。”
要知道，在這種級別的戰場上，高端戰力的比拼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一名劍圣的實力，最起碼也要比肩海軍本部最精銳的中將，雖說肯定比不上卡普這一級別的戰力，但其實力也絕對不容小覷。
這種級別的戰力，隨便一個放到低端戰場上了，對所有士兵來說都是一場絕對的災難。
“大名和大將軍已經前去拜訪宮本大人了，但至今沒有消息傳回來，我們猜測談判不會太順利。”
宮本道恒，和之國都城各家道館的領袖，雖說隱退已久，但依舊是劍道界的無冕之王。而他能保持超然地位的原因只有一個——他是一名劍圣。
“原來如此。”
貝爾終于點了點頭，心中有了大概的判斷。
宮本老頭子若是選擇不參戰，京都的各家道館選擇參戰者也不會太多，光月家的實力至少再削減兩成。
畢竟有一位劍圣選擇棄戰，對光月家一方的士氣也是嚴重的打擊。
九座城池之中，包括九里在內的四座城池選擇叛亂，而光月家所仰仗的宮本劍圣又帶著各家道館罷工，此消彼長之下，光月家岌岌可危。
雖說就算沒有宮本道恒參與，光月家也有兩位劍圣，一個是光月家的大名，一個是絕對效忠于光月家的大將軍，但這也不夠。
畢竟大名必須坐鎮于都城，輕易不能參戰，能參戰的劍圣只有大將軍一人。
如此說來，黑炭家只要有一位劍圣，雙方戰力就算是徹底平衡了。
光月家根深蒂固，又占著道義，底層武士的數量可能要優于黑炭家，但黑炭家絕對是蓄謀已久，雙方勝負在可能在七三開，甚至可能會是六四開。
“其他劍圣呢？和之國不是有六名劍圣呢嗎？除去都城的三名劍圣，外界還有三名劍圣，光月家不去爭取一下嗎？”
“大名大人應該正在想辦法，不過黑炭家招攬了兩名劍圣，即便剩下的一位選擇幫助光月家，雙方在這方面也只是均勢而已。”
說起這個，橫田一安的氣勢有些低沉。
劍圣是他們這些武士的最高榮譽，也是所有武士所向往的境界。
每一位劍圣都可以說是一個圖騰，僅僅是站在戰場上，對所有武士都是一種激勵。
“黑炭家有兩名劍圣？！”
這下子，貝爾終于有些坐不住了。
“對，一名劍圣一直待在九里，對于光月大人處理九里的事情非常憤怒，揚言要懲戒光月大人。”
“而另一位劍圣，正是黑炭家的家主。”
貝爾站起身來，手中名貴的茶杯在他無意識的手勁下，慢慢布滿細密的裂紋。
“嘖，果然出事了。”
貝爾苦惱的撓了撓頭，自己這才剛剛來和之國，怎么就碰上這種破事了？
“放心吧，沒問題的，光月家還沒到夭折的時候。”
碰上這種破事讓他感覺有些晦氣，但他畢竟知道劇情，黑炭家這次叛亂一定會失敗，光月家還沒到滅亡的時候。
不過這次叛亂的戰場一定會異常血腥，這是一定的。
均勢的戰場就是絞肉機，雙方拼的就是一個韌性而已。
“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清呢？”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橫田一安對貝爾鞠了一躬，畢竟他的大弟子還在自己的手下工作，自己也受過“緋村劍心”不少的照顧，該有的禮儀還是不能少的。
“有信心活下來嗎？”
“不知道，但我輩武士，死在戰場上是我的歸宿，也是我的榮譽。”
橫田一安緩緩離開，在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又慢慢轉身，對著貝爾再次深深的鞠了一躬。
“劍心大人對我影響深遠，按道理來說，在下應該對劍心大人執弟子之禮，但劍心大人看不上我，這是在下沒有聆聽劍心大人教誨的福氣。”
“在下即將踏入戰場，而且很可能死在戰場上，在臨行之前，在下感謝當年劍心大人的折劍之恩。”
說著，橫田一安義無反顧的轉身離開。
在踏出道館大門的一剎那，那個氣勢低沉的橫田一安瞬間消失，轉而出現的是都城五位大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