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斷腿接上也就是一瞬之間的事情,李鐵牛與芭珠趁著這個時機進了門,聶宇就沒有這個運氣了,他似乎橫下一條心來就是要擋住門口,無論如何引誘都不理此處一步。如此一來聶宇還真拿他沒有辦法,他可以用點將指魚腸劍不斷的讓黑衣人殘肢斷臂,可他的恢復能力卻是太過恐怖了,且氣力方面根本就沒有一絲的消耗。
又斗了片刻,203室的大門已經開始逐漸變淡,聶宇以精神力溝通的空間節點并不穩定,似乎隨時就要消失,心急的同時卻不免也有些好笑,枉自己一身本領可在這個打不爛的黑衣人面前還真是一籌莫展,難道就沒有辦法徹底消滅它?逼不得已之下聶宇只得拼著損耗再度動用自己的精神力來探查對方的身體,這一回倒是有所發現,在黑衣人的腦部有一個黃豆大小的灰色顆粒,這里正是他的力量來源,可單憑自己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將之擊破,除非。。。。。
眼看那道大門已經虛無縹緲起來,聶宇牙關緊咬,不顧一切的展開了激體訣,這是他最后的辦法,如果這扇門消失,恐怕時間一長自己就要被眼前的黑衣人追著跑了,畢竟他永遠不知疲勞,與其等到那時不如現在就孤注一擲,至于后面那只有聽天由命了。
此時魚腸劍在聶宇的手中放出奪目的光芒,一條條白光迅速的將黑衣人的身體全部割裂,此時在激體訣的作用之下,他的恢復速度已經明顯比不上聶宇的出手,一連三十七劍刺在灰色顆粒上之后,它的表面才出現了裂紋,然后開始慢慢崩潰,以魚腸劍之鋒銳無匹加上聶宇現在的內息竟還要如此耗費力氣,足見這灰色顆粒的堅固。
此時黑衣人已經喪失了恢復身體的能力,渾身畫作一道白煙四散而去,聶宇也顧不得再去觀察什么,那扇鐵門淡的都快要看不見了,趕在它即將消失之前,聶宇身形如電的閃了進去,他只希望出現在眼前的便是離開“阿拉丁”號的出口,不要再有任何阻礙。
可是他的好運氣似乎也在前面用光了,眼前場景變化的同時,一雙陰柔無比的手掌便向自己前胸按來,似乎早就在等著他的出現。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可雙掌上的柔勁已經讓聶宇大吃一驚,當年馬老教導他練習綿掌之時便將堅硬的青磚放置在豆腐之下,必須掌擊豆腐讓青磚粉碎才算過關,這種掌力若是打在人身上,外表絕對看不出任何傷勢,可五臟六腑都會被震的寸寸斷裂,就是因為覺得這門絕技不太夠光明正大,聶宇才不經常使用,可眼前這對手掌上所蘊含的勁力就是他全盛時期也遠有不如,看來此人的修為絕對要在自己之上。
此時聶宇身在半空無處借力,除了硬接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當下雙掌立刻迎上對方的手掌,也用上了同樣的綿掌功夫,現在自己的功力可是平常的三倍,就算在船上有所損耗,可這一掌至少也頂的上平時兩個自己,聶宇相信就算對方換了是師叔古風他也有信心與其平分秋色,而師叔已是他除了師傅之外見過的最為頂尖之人了。
雙掌甫一與對方掌力相接,聶宇便覺得自己打進了一堆棉花之中,幸好自己用的是綿掌以柔對柔,若是換了點將指在功力強弱分明的條件下上來便要吃虧!那雙手掌所蘊含的勁力就如同大江之中的一個又一個連環暗漩,不時推拉擠壓著自己的身體,而自身的內息竟然有點阻止不住他的勁力入體,使用了激體訣之后情況尚且如此,若是換了剛才的自己恐怕連激體訣都來不及施展便要傷在對方手下。
雖然心中被敵手的強大所震撼,可聶宇手上卻是半點不停,內息瞬間噴涌而出的同時雙手也帶著對方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圓滿的弧度,此時雙掌猛的化柔為剛,利用轉動所帶起的力量終于將那雙手掌推了出去,可自己亦是被那股柔勁待得連退七步方才穩住身形,身體挺直的同時背部已經靠在了堅硬的墻壁之上。
“如此年紀就有這樣的修為,果然是天才,可惜比起他來你還差的太遠,今天走到這里你可以休息了,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此地的。”聶宇是感覺到了對方在說話而不是聽到的,他的話語像是直接作用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而且是分外的清晰。
此時聶宇方才有時間打量眼前的情形,這是一件五丈見方的房間,自己身前兩丈之處便站著一個白袍老者,只是他的面目之處卻是一團模糊,根本看之不透,那一身裝束正是他在黃金面具中曾經見過的祭祀所穿,而在他的身后便又一扇閃耀著白光的大門,如果聶宇沒有猜錯,這扇門一定就是離開“阿拉丁”號的空間通道。
自己右側不遠之處李鐵牛的身體仰面而躺,昏厥過去,而芭珠卻是趴在了鐵牛的身上氣息全無,背后有著一個觸目驚心的黑色掌印,不用說自是出自這個白袍老者之手,肯定是二人進入鐵門之后就和自己一樣遭遇了對方的襲擊,使用了激體訣的自己尚且不敵這個老者的掌力,何況是之前內外俱傷的李鐵牛?不知出于何種原因,芭珠竟然舍命替鐵牛挨了一掌,可鐵牛依舊被掌力的余勁所擊暈,而這個太陽教的圣女依然是命懸一線,恐怕就是師傅親至也難以起死回生了。
與李鐵牛認識前前后后不過三四個小時,芭珠更是之前與他生死相拼的死敵,可就在剛才鐵牛卻是不顧性命的維護自己,而芭珠更是舍去性命來保護鐵牛,同舟共濟之下他們之間的關系也起了微妙的變化。現在的聶宇無比憤怒,他似乎從沒有這樣憤怒過,藝不如人敗于敵手并不丟人,可讓敵人在自己面前傷害自己的朋友卻是他不能忍受的,他不時的在心中警告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眼前的敵人是前所未遇的強悍,除了師傅聶宇想不出還有何人可以勝過他。
出口離自己不過幾步之遙,可現在聶宇眼中已是咫尺天涯,有這老者擋在身前,想要帶著地上的二人闖過談何容易?此時他腦海中所思索的全是如何對付這個白袍老者的辦法,他還必須在激體訣的作用消失之前想出對策,否則今日此處便會是三人的葬身之地。
“我的確是比不上他,不過在他面前,你也不過是螻蟻。”聶宇毫不示弱的用精神力將想要說的話直接傳遞到對方腦海,看見白袍老者的裝束,再聯系起當日在黃金面具中獲得的信息,他立刻知道了對方口中的那個“他”是誰,除了一手締造本門的祖師之外,他還想不到會有第二個人能讓這個白袍老者提起時都帶著敬畏的口氣。而此人的高深功力也不難解釋,他根本就不是屬于這個時空的人。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比不上他,可眼下對付他的后人卻是綽綽有余,他再厲害又能怎么樣,可以逃過上次的天地之劫嗎?年青人,你也是一個絕頂天才,可惜卻是入錯了門,換了旁人有你這般資質,我不但放你出去還會給你許多好處,可惜如今你們都要毀在我的手中。”白袍老者悠悠的說道,似乎一切已經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要在我面前充什么前輩高人,你還沒有這個資格,我倒要看看你除了狂妄之外還有什么過人之處。”聶宇冷冷的說道,無論對手如何強大,他都不會失去信心,自己還有能力與他周旋,身為古門之人,他不會接受任何人的憐憫,無論是誰都要付出代價。
“呵呵,不愧是他的后人,一樣的孤傲,可惜狂妄是要有實力的,我倒很想知道在你來處的那個時空還能有和他一樣強大的存在?我們的文明已經不知遠離到了何處,他的后人也未必就能盡得他的傳承,十中有一就很難得了。”白袍老者對于聶宇的強硬卻頗為不屑。
“這一點你永遠不可能知道,因為你根本離不開這個地方,不過就算在我來的那個時空也絕對會有比你強大的存在。”眼前此人的實力的確強大,運用了激體訣的自己都有所不及,怕是師叔古風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可對于師傅,聶宇一向充滿了信心,甚至自己若是晚個兩三年來到這個地方,眼前的形勢說不定就要倒轉。
“再說什么對你而言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除了長眠此間之外你不會有第二條路可走,當年與他之間的仇恨,今日便要報在你的身上,可惜啊。”白袍老者連連搖頭一副唏噓不已的樣子。
“你不會告訴我你這么多年的功夫都練到嘴上去了吧,難道你認為動動嘴就能說死我,這一點我那處時空卻沒人能強過你了。”聶宇輕蔑的笑道,如果能將這個老者激怒,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年青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花招都是沒有用的。”白袍老者似乎已經識破了聶宇的用心,微微一笑,身形立刻向前滑動,右手也向聶宇的天靈蓋上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