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宇夜間一番苦工,終于探出山壁中的空洞乃是行大衍周天陣,引天地山川之靈氣以為防護,這些事說起來似乎有點故弄玄虛,可古人的許多玄妙豈是今人可知?這世上多有玄奇難解之處,現代科技難以解釋,便有一派學者將其歸之于外星人的功績,實則大繆可笑也!現代尖端科技難以做到的工程,古人就一定做不到嗎?今人太過迷信于科技,本身就是一種偏見,卻不知自己才是坐井觀天。
“師叔祖,依您所言,此墓極為玄妙,不知出自哪位高人之手,師祖不言,以您的修為肯定知道,反正后日便要進入,您就說出,我們也好有個準備。”王宇對聶宇信心十足,此時已是心癢難熬。
“哈哈哈,我就知只要稍加查探,古門中人必可看出玄虛,聶宇,你便告訴他吧!”天璣道長此時也忽然出現在內室之中,觀其精神盈泰充足,哪里還有半點惺忪之意。
“師傅既然如此說,師叔你就不要謙虛了,尚請指點。”玉虛道長言道,他心中對此也是極為好奇,也出言附和。
“道兄既如此說,必有深意,宇便越俎代庖了,道長,大衍周天陣神妙莫測,可其精義卻在天人合一,道門始祖中便有一人精擅此道,其人智慮高遠,有大作傳世!”聶宇微微一笑,卻不明言。
“師叔如此說,此人莫非夢境化蝶的莊周先師?”玉虛道長聞言大吃一驚,玉虛觀乃是道家傳承,對這些道門經典玉虛怎能不熟?天人合一的思想便是莊周提出,此人問道之精深,絕不在老子之下。
“夢境?人生我身,今生前世,誰為真實,誰為夢幻,無人可以說清,先師所言之夢不過是一種意境而已,若后人真以為那是睡夢,便大錯特錯了,我靜坐一載,以周天之術演算此墓,只覺與我道門極為親近,雖不知這大衍周天陣,卻也有些猜測,今日得師弟印證,已是豁然開朗,本門祖師將山門建造于此,必有深意。”天璣子言道。
“師傅說的是,徒兒受教了。”玉虛聞言一震,似乎有所領悟。
“天璣道兄精研道經,果然明見,夢境之言說得妥帖,聶宇佩服!”古門所學與道家有很多相同之處,聶宇聞聽天璣子說的精彩,也是由衷言道,夢幻真實,意境而已,誰可測其真偽?
“呵呵,師弟謬贊,那門戶之事想來也該迎刃而解了!”天璣子不以為意的笑道,在他的演算中,古門聶宇也是關鍵一人。
“此事我已經有些成算,這兩日還要詳加揣摩,此墓暗合天道,我等雖識得此陣,也未必能盡其變化,即使入內,也定有兇險之處,道兄還要多做準備,以防不測。”聶宇心中還是沉穩為上。
“想不到這竟然是莊周的墓地,師叔祖,我道家始祖之穴你都可探測,若是其余帝王之陵,想來更是得心應手,他日有暇,還望帶王宇見識一番。”聶宇雖說輩分極高,可年紀極少,平時與王宇相交甚篤,因此雖是長輩也若同代好友,王宇出言并不太過忌諱。
“哈哈哈,王宇你如此說也是太過看高我了,道家萬法自然,豈會珍視自己的臭皮囊?先生之地與其說是墓穴,不如道是傳承之所,即使以奇陣防備宵小之徒,也定是留人生機,大宗師多是心高氣傲之輩,留此地也有與后人相較之意;那些帝王陵無不動用萬民之力,處心積慮但求千古不衰,古之奇術浩瀚若海,誰能盡其神妙?其險惡之處猶在其上且無所不用其極,此心不可有之!”聶宇笑道,他感天璣玉虛道門之誼,對這王宇也是不吝指教。
‘師弟之言在理,我道門便在清靜無為,若有此念已經是落了下乘,小宇,師叔祖的教誨你要銘記于心。”天璣子正色道。
“師祖所言,徒孫定當謹記。”王宇聞言也是面容一整答道。
當下眾人不在議論,聶宇尋一靜室繼續參研古墓奧妙,以做到有備無患,其余各人也是分頭準備,王宇本想像上次一樣多備些現代用具,可碧寒潭之行給了他很多啟發,三位長輩無不自視極高,此番進入也定要以平生所學,不會在意這些東西,他也就不再考慮了。
到得月圓之夜,四人便一起來到碧寒潭前,聶宇特地將天蠶衣與魚腸劍暫時交給王宇,以保他無虞,至于自己,突破第三層心法之后知道若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便要靠自身所學,外物之功此時已非重要,這一番舉動也使玉虛門下心中感動。
此時明月高掛于天,恰似銀盤,碧寒潭潭面如鏡,月光照映其上便形成了反射,恰在山壁之上形成一滿月之形,而那顆橫伸的樹干就在滿月之中,聶宇與山壁前靜立,默默演算大陣運行的時辰軌跡,三人一邊靜候,都是凝神聚氣,養精蓄銳。
“王宇,將魚腸劍持與右手,二位道長隨我來。”聶宇握住王宇左手,展開壁虎游墻神功,上行四十丈后一聲清嘯,身體離壁而起,直奔那滿月倒影之處,竟是要強行撞入其間。
王宇雖是對師叔祖信心十足,可陡然之下也是心中一驚,可忽然覺得眼前一花,竟然來到一處空洞之中,面前忽然多了十余條甬道,皆是黑暗深邃,而回頭望去便見師傅師祖身形沖天而起,隨之進入,那碧寒潭也清晰可見,視線沒有受到半分阻隔,不由更是震驚!不過這視線并未維持多少時間,天璣與玉虛進入之后不久眼前便陷入黑暗,再也看不見山壁之外的情形。
這黑暗只是一瞬,玉虛道長手中托著一顆鴿蛋大小的明珠,發出柔和的光芒,將這不大的空間映照的十分清楚,王宇是識貨之人,這顆明珠若是放到外界定然價值連城,此時卻僅僅用來照明。
“呵呵,未料到這門戶竟還能運行如初,若非師弟,恐怕我明知門戶在此也是不得而入。”天璣子笑道。
“此乃奇門隱陣的變化之一,莊先師之陣以天地為用,運行無礙,實在令人敬佩!”奇門隱陣也是聶宇的拿手好戲,可眼前如此大的規模,歷經千年而不停止目前的他還沒有這個本領。
“師叔,若照圖上所畫,應走此路。”玉虛道長這幾天已經將聶宇所畫之圖記在心間,看了這十余條甬道之后出言道。
“道長所言無差,不過這甬道之中也不知有何機關,煩將寶珠與我,王宇可行在中間!”聶宇一出言,玉虛道長知道對這大衍周天陣的熟悉,師叔定在自己之上,由他打頭最為穩妥,便將七寶珠交到聶宇手上,自己和師傅則站在了王宇身后。
聶宇接過寶珠,將內息流轉周身,便往甬道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