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談判

　　一陣熱情的接待之后，眾人也進入了大樓，上電梯時聶宇特地注意了一下電梯的按鈕，十七上面的數字赫然便是十九，想來要到十八樓應該是要做專門的電梯。會議室在八樓，裝潢的很是大氣，桌上也放好了名牌，談判組的組員們依次就座，不過名牌中顯然沒有齊天南和顧凌峰，看來對方還有別的安排。

　　“齊總，這里的談判我們就不用參加了，等他們有了一些成果我們在研究，昨天我的朋友給我送來了兩瓶好酒，你們中國人喜歡以酒待客，我也入鄉隨俗，請齊總上去喝兩杯。”保羅的中文十分流利，身邊的翻譯也成了擺設。

　　“好，貝爾董事長既有如此雅興，齊某恭敬不如從命。”齊天南笑道，他們兩個人都是最高決策者，談判剛開始沒有必要去加入這場唇槍舌戰，但同時這也算是一種耐性的較量。

　　聽了齊天南的話，保羅開始有點茫然，旁邊的翻譯急忙在他耳邊小聲解釋，這才又露出笑容，很有風度的為齊天南帶路，作為總經理助理，聶宇當然跟上，同時心中暗笑；齊天南這幾句半文半白的話語肯定是有意為之，商場如戰場，誰能占據心里優勢也很重要。

　　保羅的辦公室在十六樓，據他說這是他的吉祥數字，相對而言，他的辦公室并不大，裝潢的也比較簡單，周圍的書架上放著不少中文書籍，最顯眼的就是一套四大名著與mao主席選集；據說米國有不少人對主席相當的感興趣，這里由他的書不足為怪，至于這四大名著嗎，未免有附庸風雅之嫌，聶宇一向認為外國人不可能真正讀懂華夏的古代文學，尤其是那部千古奇書，《紅樓夢》。道理很簡單，中國人研究了百年都沒搞懂的東西你還指望外國人可以看懂？

　　作為一個年過半百的米國人，保羅先生的精神非常好，從樓下開始就一直保持著那種熱情，絲毫不見消退。

　　“齊總，顧先生，為了我們的相識干杯！”保羅從酒柜中取出一瓶紅酒到了三杯，遞給二人后便舉杯道。

　　“為了相識干杯！”二人也舉起杯來喝了一口，說實話聶宇一直覺得華夏才有真正的酒文化，法國紅酒吹得挺厲害，但不是我們的菜，不說別的，嘴上說著干杯，也就添那么一下，虛偽。

　　“聽說顧先生是哈佛大學的高材生，我想請您在BK公司參觀一下，提出一點意見！”保羅說得十分客氣，可用意非常明顯，他要和齊天南單獨商量一些事情。

　　“那是我的榮幸，保羅先生。”隨身的助理還要擔當起秘書的角色，聶宇第一時間眼光自然向齊天南看去，見他微微點頭才出言道，其實這也是他的心思，來這的目的就是要看看的。

　　“您太客氣了，顧先生。”保羅說完拿起了電話，不一會兩個人走了進來，這兩個人聶宇并不陌生，史密斯。金和斯旺熱，看來自己剛才在樓下的有意為之起了作用。

　　“馬丁、彼得，這是我們公司的貴客顧凌峰先生，你們帶著他參觀一下公司，要好好招待。”保羅說道。

　　“顧先生，請。”馬丁做了一個客氣的手勢。

　　“一會見，保羅先生。”聶宇笑著打了招呼便跟著二人出去。

　　這里是十六樓，如果像王剛所說那個保險庫應該不遠，不動聲色之中聶宇內息成絲的向樓上探去，十八樓的空間很大，沒有多少人走動，的確有一部電梯直接到達，恩，這個房間？

　　“聽說顧先生是哈佛大學的經濟學博士，我跟您也算是校友，不知道阿蘭教授的身體現在怎么樣？”馬丁很隨意的問道。

　　“哦，以后要和馬丁先生多接觸，阿蘭教授的身體很好，可不幸的是德塔太太過世了，一場該死的車禍，到現在我還很懷念她的法式面包！”聶宇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色，肖天給他的資料非常周全，這些試探自然難不住他。

　　“恩，還真有點古怪。”聶宇發現自己的內息進入那間房間的墻壁時竟然受到了阻擋，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當然他要加強內息的話有信心強行破入，不過現在的時機和地點都不對。馬丁的問話一點也沒有打攪聶宇的探測，一神守內，一神外游，一心二用，早在師門第一層心法聶宇就已經掌握，不過今天這十八樓給了他驚喜。

　　在馬丁和彼得二人的陪同之下，或者說監視更為貼切，聶宇對整個大廈的結構有了初步的了解，除了十八樓的那個房間，其他地方并沒有能阻止聶宇內息探測的。在外人看起來，他一路和馬丁談笑風生，說起了學校不少趣事，極為友好。

　　BK公司的辦公條件優越，也很先進，不過對于有了后世經歷的聶宇來說也就這樣了，馬丁不厭其煩的給他介紹各個部門及其取得的成績，聶宇當然也禮貌的回應著，直到齊天南的電話打來。

　　“顧先生，看起來你很高興！”保羅與齊天南坐在沙發上，看起來兩人的表情都十分輕松，也不知是否達成了什么共識，看見聶宇進來，保羅起身微笑著說道，不可否認他的風度非常好。

　　“是的，保羅先生，馬丁先生是我的校友，參觀的同時我們聊的非常愉快，用華夏俗語來說，那就是無巧不成書！”聶宇笑道。

　　這回是齊天南來給保羅解開茫然，他的英語也非常流利，看兩個人的樣子這次會談應該很愉快。

　　“齊總，給你們安排的辦公室在十一樓，我想您先去聽取一下部下的匯報，然后我們一起共進午餐。”保羅說道。

　　“如您所愿。”齊天南起身與他握手。

　　“齊總，早上我們就計劃書中的九個項目與對方進行了磋商，其中三個項目取得了共識，另外有兩個分歧比較大，還有四個項目是下午的議程，這是紀要，請您過目。”林亞麗的語音很甜美，還帶著淡淡的興奮，看來早上的進展不小。

　　“做得很好，天然氣的項目我們的條件不變。。。。。。”齊天南看了談判紀要首先肯定了談判組的表現，也對雙方的分歧和下午的談判重點都給與了指導，思路清晰，言簡意賅。

　　“齊總，下午的談判我們想請顧助理參加，因為一些經濟上的問題顧助理是專家，可以給出意見。”林亞麗說話時眼睛卻看也不看聶宇一眼，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不知是不是報復聶宇車上的冷淡。

　　“凌峰，你的意思？”齊天南看向聶宇。

　　“可以，不過我沒有研究過項目，就沒有發言權，我只能在專業范圍內給出我自己的意見。”聶宇說道。

　　“很好，下午你就參加談判。”齊天南很欣賞聶宇謹慎的態度，年輕人學而有所成又能穩重就是做大事的前提。

　　午餐過后，雙方的談判繼續開始，聶宇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場唇槍舌戰，林亞麗的發揮很是出色，不卑不亢的態度，平和的語氣加上專業使她成了這場談判的中心。當然作為談判組的一員，聶宇也就一些經濟問題給出了意見，這些都是他這段時間惡補的，還好他超人的記憶力使他的專業沒有受到懷疑，更因為他后世的經歷，提出的一些意見具有很強的前瞻性，談判中唯一一次掌聲就是為他而發。

　　就在談判將要結束之前，那股淡淡的氣息又來到了聶宇的身上，早上在樓下時是他故意散發出內氣引起了阿南德的注意，除了馬丁的明問之外這回又是依一次暗訪；不過這回他就沒有上午那么客氣了，內息也對那道氣息展開了攻擊，只是略一接觸，那氣息立刻退縮回去，聶宇微微一笑，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這種談判不可能是一天就能解決的，雙方越好了明早再磋商，保羅親自送齊天南一行離開公司。

　　“跟著他，這個人很危險，可能身懷華夏內功。”阿南德看著齊天南的車隊說道，顯然這四人是以他為首的。”

　　“OK”史密斯。金輕松的說道。

　　一行回到公司，談判組還要研究明天的策略，聶宇借口剛來有事處理就溜了出來，齊天南不會干涉他的行蹤，那是和肖天說好的。

　　“顧助理！”剛要上電梯，林亞麗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林小姐什么事？老實說你今天的表現非常出色。”回程的路上林亞麗也沒和他說一句話，不知道喊他是什么意思。

　　“謝謝你的夸獎，不要忘了你答應的事。”語氣比起上午冷淡多了，不過聶宇從她的氣息中就可知道這是故意而為。

　　“君子一言！”聶宇丟下了一句便上了電梯。

　　下樓之后出了大門，陸天明已經等在門口，一輛嶄新的凌志200停在那里，將鑰匙交給聶宇之后陸天明轉身就走，也不說話。

　　上了新車，聶宇便往家中駛去，這車開起來很舒適，陸天明的安排每次都是十分妥帖的，開了將近有十分鐘，聶宇已經感覺到有一輛黑色的波羅乃茲在跟著他，車中的應該是史密斯。金與斯旺熱，跟蹤技巧十分的高明，一看就是老手，不過在聶宇面前，這些技巧都是白費。

　　“越來越有意思了。”笑容浮現在嘴角的同時，聶宇加大了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