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物理知識,再加上維羅妮卡原來的文學素養,見聞閱歷,讓她對知識的理解,越發的清晰透徹。
尤其是她還擁有一手精確完美的手藝,是個制圖小天才,能夠讓愛麗絲的金屬能力發揮的淋漓盡致。
值此關頭,無限火力技術攻關三人組,正式成立。
露娜也興高采烈的捧起教案,她見過那些孩子們在維羅妮卡面前,恭敬禮貌,一口一個老師老師,那種眾星捧月的感覺,是她最喜歡的。
半個小時候,露娜捧著教案,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教室。
教案一摔,鳳眼一瞪。
“小家伙們,叫我露娜老師!”ァ看書室ヤ⑧1ωωω.kanshu侍.còм<、域名、請記住 一艘沒有桅桿船帆的艦船,在蔚藍的海面上乘風破浪。它周身披掛著灰黑色甲片式的裝甲,船頭經過改進,加裝了撞角,船舷兩側分布著方形垛口,船頭和船尾的甲板上,各矗立著一門艦炮。
船頭兩側用白色的油漆,刻著編號:001。
團結號,這是她的正式名稱,由秦頌親自拍板。它是集合了目前黑石領最高科技的產物,沒有之一。ァ看書室ヤ⑧1ωωω.kanshu侍.còм<、域名、請記住 軍裝整齊的哈拉爾德,背著手站在甲板上,一臉的感慨:“爵士,還記得我說什么嗎?永遠不要質疑統帥。”
同樣一身軍裝,沒有軍銜的艾德蒙·科克斯爵士,花白的頭發隨風飄揚,他手扶船舷,望著艦首劈開的層疊白浪,飛快向后翻滾,臉上仍舊掛著難以置信。
“這的確是我難以理解的造物,它顛覆了我的所有認知。一艘披著鐵甲,沒有桅桿就可以前進的戰艦,在我的夢里都沒出現過。”
哈拉爾德敲擊著扣在船舷上的黑鐵裝甲:“上百片由獸人黑鐵打造的裝甲,精密而又完美的貼合在船身上。只有我們,只有黑石領能夠實現。”
黑鐵裝甲的設計和安裝,都是由愛麗絲經過數十次的修改完善,制造完成。這耗費了愛麗絲將近半個多月的時間,幾乎每天的全部魔力都傾注進去。
“在斯蒂亞城有一位擅長強風的大法師,他可以揮舞著法杖,讓船帆鼓足,達到過所有艦船都無法達到的高速。我曾以為,那肯定是世界上最快的船速,源自神明的力量。”
艾德蒙撇起嘴角,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無知:“愛麗絲號,起碼是它的三倍。”
哈拉爾德沒有接話,記憶回到海試前一天,整個干船塢都被軍隊封鎖,秦頌、愛麗絲、維羅妮卡、莉雅等重要人物,悉數到場,并帶來了他根本無法理解的造物。
三個金屬的管狀物體,八段金屬導軌,兩個半球狀物體,以及一大批裝箱完畢的魔能水晶。
安裝的過程,他記憶猶新。
八段導軌對稱安裝在船舷兩側,管狀物體通過愛麗絲神奇的能力,從導軌上部,精確的防止在導軌中,并滑落到吃水線以下,再用卡榫和巨型螺絲固定牢固。
另一個管狀物體,對稱安裝。
半球狀造物,被裝在船艙內部,通過船舷開出的垛口,用金屬條和導軌接合。最后,一段段金屬條沿著內艙壁一直來到甲板,并連通提前在甲板中心建造的一座,有著寬闊視野的塔樓——統帥口中的艦橋,也是整艘鐵甲船的核心指揮室。
干船塢蓄水完成,沉重的船身漂浮起來,愛麗絲親自拉下了指揮室操作臺上的兩個拉桿。在一陣震顫中,船舷靠近尾部的水面下,突然浪花翻涌,這艘沉重的巨輪,以一種開天辟地的震撼姿態,駛入大海。
從那一刻起,哈拉爾德就被這艘船深深的迷住了,他為自己能成為它的首任船長,而感到無比的自豪。
什么嬌媚的姑娘,纏人的小妖精,統統拋出腦海。
他只有一個念頭——從今天開始,她就是我深愛的妻子,沒有之一!
遙想當日被俘虜的那一天,他陷入絕望和恐懼,甚至一度想要跳海自殺。回看現在,他以一個全新的身份,駕馭著偉大的造物,再次乘風破浪。
黑石領的經歷,于他來說,就是一場傳奇,一場讓他真正蛻變的傳奇。
迎著撲面而來的海風,哈拉爾德宛如新生。
艾德蒙打量著他,那種自信,那種驕傲,讓他都有點兒羨慕。
我要是也能有這樣一艘船,那會是什么感覺?
凡登公國引以為傲的海軍,在它面前又會如何的震驚?
團結號海試的目的,就是以哈拉爾德等人專業的認識,在熟悉這艘船的同時,摸索出它的實際性能,并形成一系列的數據,作為建造更多艦船的一手資料。
哈拉爾德盡職盡責,短短三天的海試,他所記錄的數據就足足十幾頁了,事無巨細,面面俱到。
當然,艾德蒙也為他提供了無私的幫助和參考意見。
“這里應該是達斯瑞安白沙港南方的海域。”哈拉爾德極目遠眺,根據日頭的位置,估算著當前的位置。
艾德蒙補充道:“差不多,我們的海圖是公國的一位擅長飛行的魔法師親自繪制的。”
盡管秦頌有命令,不允許太接近危險海域,并盡量避免交戰。達斯瑞安,斯蒂亞城,是他們的心病,哪怕是遠遠的看上那么一眼。
白沙港就是通往阿拉貝城的必經海港。
“報告船長,左弦右前方海域,發現不明目標。”二副泰勒斯打斷了他們的交談,在艦橋的瞭望口中揮手示意。
哈拉爾德和艾德蒙對視一眼,立即腳步匆匆的登上艦橋,通過瞭望口,在左弦右前方天海相接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小黑點。
拉開海圖,艾德蒙迅速的展開海圖,估算著對方目前所處的位置。
“不是白沙港方向。”
哈拉爾德和他對視一眼,他看到了艾德蒙眼中的迫切,沉吟了一會兒,下達命令:“降速,前進一,注意瞭望。所有作戰人員,子彈上膛,艦炮裝彈,進入戰備狀態。”
他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輕心。
甲板上迅速的忙碌起來,由哈拉爾德親自挑選的戰士,都曾是出色的水手,現在也是出色的軍人。
“導師,我們這是…航向什么地方?”
斯蒂亞城白沙港,黑天鵝號戰船,主桅桿折斷,只剩下兩個副桅桿,甲板上染滿了鮮紅的血跡。
一位穿著靛青色魔法袍的高瘦男人,愁眉苦臉的扶著船舷。
他的腦海中,還在回映著三天前的夜晚,那場可怕的戰斗。
一群恐怖的魚怪,趁著濃濃的夜色,從黑色海浪中翻滾出來,潮水般攀爬在黑天鵝號的船舷上。
一場猝不及防的混亂,在這艘載著十四名魔法師、數十位貴族以及上百名騎士的戰艦上爆發。
滾燙的鮮血,蠕動的內臟。
骯臟的穢物,可怖的怪臉。
這場黑夜中的混亂,一直持續到太陽升起,魔法師陣亡六位,貴族陣亡過半,上百名騎士只剩下三分之一,船工和水手們幾乎全部死絕。
而這并不是最糟糕的情況…幸存者中一大半都受傷了,他們每個人都明白,受傷意味著會成為海怪中的一員。
一些心理脆弱者,理智崩潰后,再次掀起一場自相殘殺。
這一次,又直到夜晚。
整艘船上毫發無傷的幸存者,只剩下十四名,五名魔法師,三個貴族,六名騎士。
完全失控的戰船,載著心驚膽戰,死守貨倉的船員們,在大海上漂泊了一夜,徹底迷失了方向。
被稱作導師的就是幸存的五位魔法師中級別最高的,高階魔法師,賽倫·尼爾,擅長感知系魔法。
但是現在的他,臉色鐵青,表明沮喪:“我們在大海上迷失了一夜,又失去了船長,沒人能說得清楚,究竟在什么地方。”
他沒有掩飾語氣中深深的絕望。
他的學生拉里,一個有著灰色長發年輕魔法師,額頭上包扎滲血的繃帶,神色萎靡,滿眼疲憊。
在白天的混戰中,他差點兒被一名發瘋的騎士把腦袋劈開。
他的聲音很低:“桅桿也斷掉了…我們和其他人失去了聯系。導師,你的感知能力,是我們最后的希望了。”
“我感知到了。”賽倫咧出個難看的笑,伸著手指著四周:“惡意,到處都埋藏著惡意,很隱秘,但很清晰,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惡意感知,是他最擅長的魔法,能夠感應一定距離內的惡意,提前做好防備。
“他們都嚇壞了,斗志全無,或許,我們撐不過今晚了。”拉里重重的嘆了口氣,帶著某種遺憾:“抱歉,導師,原諒我的自暴自棄。”
“這是我們的歸宿,神棄者的歸宿。”賽倫喃喃自語。
“您在說什么?我聽不明白。”
“我們…”賽倫似乎認為沒有任何希望了,表現的很坦白:“這是關于協會的機密,我們,所有流亡到公國的魔法師,都是神棄者。”
“神棄者?我們是被神拋棄的人嗎?”拉里滿臉的錯愕。
“是的,從長老大法師開始,他們背叛了信仰,遭到了神的遺棄,觸怒了神靈,所以,才流亡至此。他們對偉大的存在,產生了質疑。”
“偉大的存在?”
“寶石亮起光輝,璀璨驅逐黑暗。”
“這是協會的箴言。”
“其實后面還有一句話——虔信者必得新生,神棄者終將凋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