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黃金溶液,律令徽印
當他們來到訓練場的時候，槍聲也到了尾聲。一整個彈藥匣中，共計一百五十發左右的彈藥，被愛麗絲傾瀉了出去。
反正是維羅妮卡投射出來的，根本就不心疼。
“哈哈哈”
整個彈藥匣耗盡，機關炮都沒有出任何故障，一切正常。讓愛麗絲的心情大為的愉悅，滿意的笑起來。
然而…
卻沒人回應。
站在機關炮后面的女巫們都瞪大了眼睛，扔在驚嘆于機關炮的強大威勢，就連耳膜都在嗡嗡作響，似乎還有炮聲在不斷的回響。
“沒想到投射出來的彈藥，真的能夠正常運作。現在，正好去看看…等等。”愛麗絲面向伙伴們，一臉喜色的開口，說到一般驚愕的發現，她竟然聽到自己的聲音。
而其他的女巫和她一樣，都只看到愛麗絲的嘴巴開合，但耳朵里還是嗡嗡作響，什么都聽不到。
受連續炮聲的影響，引發了集體失聰…
“啊！！愛麗絲，我聽不見啦！”露娜第一個花容失色的驚叫起來，下意識的用手掏著耳朵，卻仍舊覺得耳朵里住滿了蜜蜂。
“露娜，你說什么？愛麗絲，我聽不到。”艾琳娜也提高了嗓門。
“發生了什么，你們在說什么？”
“壞了，壞了。”
“一定是威力太大…”
當秦頌和莉雅趕到的時候，正看見一群小女巫們圍在一起，個個嗓門都大的要命，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愛麗絲？”莉雅滿頭霧水的走過去：“你們在做什么？”
“莉雅，莉雅。”愛麗絲看見莉雅，連忙走過去抓住莉雅的手臂，指指機關炮，又指指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我聽不見。”
“聽不見？？？”
秦頌拍拍莉雅的肩膀：“莉雅，別緊張。是連續性的噪音，所引發的短暫性失聰，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你說剛才的巨響？”莉雅的目光落在那沉重的機關炮上，旁邊散落著一地的碩大黃銅彈殼：“就是這個東西發出來的嗎？”
秦頌點點頭，有些無奈的看著這些大呼小叫的女巫。前幾次實驗的時候，就存在這種現象，不過測試是間斷性的，還沒這么嚴重。而今天，光是聽聲音，愛麗絲至少連續擊發了有一百多發。
雙手做著下壓的手勢，秦頌示意愛麗絲她們安靜下來，心理琢磨著，應該開發個耳塞什么的，要不然上了戰場都變成聾子了。
好在女巫們的體質非同凡響，聽力并沒有受損，安靜下來緩解了一會兒，失聰現象逐漸緩解過來。
“天哪，這東西可太可怕了！”露娜心有余悸的摸著耳朵：“我還以為我變成聾子了呢？嚇死我了。”
愛麗絲有些不好意思的吐著舌頭：“對不起，姐妹們，都怪我剛才太投入了。”
機關炮下灑落的黃銅彈殼，在秦頌的注視中化為虛影消散，在他的意料之中：“愛麗絲，看來試驗成功了，維羅妮卡投射的物質，其本質上是相同的。”
“秦，只是成功了一半。”愛麗絲微笑著點點頭：“另一半，在靶標上。”
當一眾人來到靶標面前時，幾乎全都驚呆了，那曾經堅不可摧的恐獸護甲，在怒火破曉者的連續射擊下，布滿了拳頭大小的沖擊孔洞，密密麻麻，千瘡百孔。
莉雅還是第一次見到，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就是它的威力嗎？能夠洞穿鮮血恐獸的骨甲？”
“需要一定距離。”愛麗絲滿意的看著戰果：“遠距離上精準度很難控制。但是近距離的話，以鮮血恐獸的龐大體型，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命中，而且應該能夠直接穿透恐獸的身軀。”
“這…”莉雅探尋的看向秦頌：“不知道恐獸的自愈能力，是否能愈合如此恐怖的傷口。”
“我覺得可能性不大。”秦頌搖搖頭：“鮮血恐獸的自愈能力的確很強大，或許一個傷口可以愈合。但面對如此猛烈的轟擊，恐怕它的自愈能力也是有限度的。”
要是打成篩子還能全部愈合，那鮮血恐獸就無解了。
“莉雅，你放心吧。有維羅妮卡在，我們解決了彈藥問題。我就不相信了，它們會那么厲害。”
“對啊，對啊。”露娜興沖沖道：“如果一百發不夠，那就再來一百發，什么鮮血恐獸，統統打成肉醬。”
“以我目前的魔力。”維羅妮卡思索了一會兒：“投射七到八次，應該沒有太大的困難。”
“很好，看來試驗很成功。”
秦頌滿意的點點頭，威力強大的機關炮所代表的意義，可不僅僅是對付鮮血恐獸，它的超遠射程，以及強大的面殺傷力，穿透能力，對付騎士團也是利器。
“情況有些不對勁兒，昨天晚上沒有雷雨，也沒有地動，這兩座山不可能這樣平白無故的崩塌。”
在深水城聯結道談鎮的驛道上，馬塞勒斯盯著眼前被無數巨石堵塞的道路，臉色變得極為陰沉。昨天半夜時分，在前線營地中可以清楚的聽到連續好幾聲巨響。
起初大家都認為是打雷，但卻一滴雨點兒都沒等來。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的馬塞勒斯，在天亮后，立即派遣了一隊騎士前來查看，結果就是眼前這種。這條驛道最狹窄的地方，兩側的山體崩裂，產生滑坡，徹底堵塞了道路。
提亞王國的南部地區以山地和叢林為主，道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這條道路，是深水城到道談鎮的必經之路。在局勢如此緊張的情況下，發生這樣巨大的災難，讓馬塞勒斯嗅出一絲陰謀的味道。
“大人，會不會獸人干的？它們的鮮血恐獸，最近出沒的時候越來越多了。”副官德里克羅斯，皺著眉頭猜測。
“恐獸？”
馬塞勒斯抬頭望著那像是被懶腰斬斷的山峰，冷哼一聲：“折斷山峰？還沒到那么厲害的地步。而且你看，山峰崩裂的位置，選擇的是最狹窄的路段，且兩側的山峰都是孤峰，對稱矗立。在同一時間全部攔腰折斷，正好擋住道路，這更像是一場醞釀已久的陰謀。”
“至于目的。”馬塞勒斯心中一沉，沒有接著說下去，立即掉轉馬頭：“傳我命令，立即回營。”
道談鎮，圣堂武士營地。
正在進行一場神圣的儀式——黃金溶液，律令徽印。
在營地的正中央，清理出一塊平整的空地，用潔白的大理石磚砌筑出一個圓形的祭壇。祭壇的周圍，則刻畫著紋路繁復的溝槽，以祭壇為中心構成一個形狀并不規則的圖案。
三十三根用純金打造的楔子，每一根都刻畫著由無數個線條凌厲的復雜圖像都共同組成的圖案，分別纏在溝槽圖案的三十三個節點上。
而在祭壇上，則擺著一尊鎏金溢彩的圣靈雕像——但這座雕像和圣靈教堂的雕像有些不同，同樣是一個金色的人像，但是臉卻沒有五官，由復雜的幾何圖形，共同構造出一副頗為抽象的圖畫。
軀干、雙手和雙腳，也基本脫離了人的特征，棱角和線條更近似于幾何體，包括后背的翅膀，都是一層層的三角型折疊在一起。
人像雙手向前，掌心向上，呈擁抱狀態。就在環抱的中心，則凌空懸浮著一個復雜的構造體，上面類似多面體，下面則類似錐形體，并沒有緊密結合，呈分離狀態，自發的進行著角度不同的旋轉。
祭壇的四周，數百名圣堂武士和圣靈騎士，單膝跪地，單手撫胸，神態極為虔誠的膜拜著圣靈雕像。
身穿金色大氅，鎏金盔甲，帶著金色面罩的圣靈教堂審判官寇博朗科·純金之面容，站在祭壇的前方，面向眾人，雙手撐開，聲音洪亮：“圣靈的孩子們，惟愿圣佑長存。不從邪惡的計謀，不站罪人的道路。沐浴在圣靈的光輝中，榮耀加身，這人便是受庇佑的天堂福子。邪惡必將如糠秕被風吹散，如殘雪被光融化。”
“當圣靈的審判降臨，邪惡必站立不住；罪人在福子的面前，也是如此。”
“因為，圣靈知道榮耀的真諦，邪惡的信徒必將滅亡！”
“圣佑！”
騎士們齊刷刷的抬頭，神色堅毅，眼中滿是光彩，異口同聲，山呼海嘯：“圣佑！”
寇博朗科雙手在胸前比劃十字，然后沖著遠處跪拜的密斯特勛爵，輕輕的點點頭。同樣滿臉光彩的密斯特勛爵，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站起來朝著后方揮手。
一群騎士扈從們動了起來，從營帳中抬出來一口口巨大的箱子，里面盛滿了金光閃閃，樣式各異的金器，抬到祭壇上。
寇博朗科微微頷首示意，那整箱整箱的金器被傾倒如祭壇中央的豎井中。
那豎井仿佛無底洞一般，連續傾倒了近二十箱的金器都沒有滿溢出來。當最后一口箱子倒入其中，扈從們走下祭壇。
寇博朗科從脖子上掏出一枚圣靈十字，神態莊嚴的親吻了一口十字上的圣像，然后扯斷鏈子丟入豎井之中，開始吟唱起一串晦澀難懂的咒語。
那不是人類的語言。
伴隨著低沉的咒語聲，祭壇基座下預留的孔洞中，開始流淌出液態的黃金溶液，沿著挖好的溝槽流動起來，勾勒出繁復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