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恩怨,父母阻撓,導致相愛的兩人無法在一起,為了獲得認可,突破阻礙,哈拉爾德勇敢的加入海軍學院,刻苦訓練,勇敢作戰,希望能夠用實力打動未來岳父,最終不幸身中詛咒,遠離家鄉,只能把思念和愛意長埋心底。
聽,多么可歌可泣,催人尿下的愛情故事啊。
然后,實情并非如此。
而是因為——哈拉爾德本人是個花花公子,從14歲情竇初開,就到處勾搭無知少女,腳踏N只船的技能如火純青。
嗯,這有遺傳的原因。畢竟他本身就是他老爹在外面沾花惹草留下的私生子。
到了十八歲,他的情人數量直接突破兩位數,最終在老爹的強制要求下,他才不情不愿的加入海軍學院。
而科克斯爵士的女兒,就是他曾經眾多的小情人之一。而且在一次幽會的時候,還被捉奸在床——這位脾氣暴躁的爵士,差點兒拿劍把他給捅了…
只是現在,科克斯爵士身中詛咒,和他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不管以前雙方的立場如何,至少現在是一致的。
秦頌的強大毋庸置疑,一支稱霸海洋的無敵艦隊是遲早的事情。而他的父親,有可能成為潛在的對手,也有可能是潛在的盟友。
艾德蒙·科克斯很悲憤,極度的悲憤。身為公國海軍上校,從軍22年立下戰功無數,獲得了大公的認可,地盤擴大,地位也節節攀升。
入秋之后,本該蟄伏一段時間的海盜,突然像是炸了窩,肆無忌憚的在海上橫行,到處劫掠商船,且多次試圖侵擾內地。公國三巨頭震怒非常,各自派出精銳海軍,并立下賞格——剿滅海盜最多者,將獲得一塊豐腴的土地,價值不菲的金幣,以及爵位的提升。
于是自信滿滿,功利心極強的艾德蒙,帶著他的兩艘戰船出發了…
海盜沒有剿滅,反而成了俘虜。
那恐怖的詛咒折磨,甚至讓他數次產生自殺的念頭。
“快走,快走!去岸邊集合,沒聽見剛才的喊話么,任何落后者,都要享受大餐。”一名戰士呼呼喝喝的催促著,身穿海軍軍服,頭帶雙角帽的艾德蒙,蓄著棕色的絡腮胡子,飽經風霜的赤紅臉上,寫滿了郁悶,混雜在渾身惡臭的海盜群里——為了防止他們聚眾鬧事,水手的隊伍被徹底的打散,分到了海盜中。
“我是貴族,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艾德蒙氣憤的嘟囔著,卻不敢大聲喊出來,因為這句話自從被俘后,他說了很多次,也因此受到重點關照,天天加餐。
哈拉爾德的目光不斷的登岸的人群中逡巡:“科克斯爵士,你在哪里?”
艾德蒙聽到這句話,渾身一個激靈,還以為那些人要給他單獨加餐,連忙把頭埋低躲躲藏藏。但很快就覺得不對勁兒,那些兇神惡煞的人,可不會管他叫爵士。
當他抬起頭來時,瞬間就看到人群的不遠處,一個同樣穿著公國海軍軍服的年輕人,似乎看起來有些面熟,仿佛在哪兒見過。
哈拉爾德也在同時注意到了他——畢竟他那一身紅色的軍服太扎眼了。
“科克斯爵士?”哈拉爾德連忙走過去,向他招手:“原來真的是你。”
“你是?”艾德蒙臉上滿是疑惑,緩緩的從人群中鉆出來,上下打量著哈拉爾德:“你穿的是公國海軍軍服,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我可以肯定你不是我的手下。”
“的確不是。”哈拉爾德搖頭一笑,沖著他招手:“請過來一下,借一步說話。”
“你到底是誰?”
跟著哈拉爾德來到碼頭倉房的拐角處,艾德蒙眉頭大皺:“不要告訴我,你就是釋放詛咒的惡魔。”
“你先不要緊張。”哈拉爾德搖搖頭:“自我介紹一下,哈拉爾德·坎特伯雷,三港總督赫薩爾公爵的養子,公國海軍上校,黃金長槍號船長。”
“黃金長槍?等等…”艾德蒙瞬間瞪大了眼睛:“你就是失蹤的黃金長槍號的船長?哈拉爾德——是你,居然是你小子!”
艾德蒙只有一個女兒,從小就備受寵愛,他對女婿的人選也一直很嚴苛。但千方防萬防,卻怎么也沒料到,女兒16歲就被人給騙上了床,還死心塌地的那種…
辛辛苦苦種的白菜,被一只野豬給拱了,那種憤怒可想而知。
就是哈拉爾德這個小白臉干的好事。只是哈拉爾德如今是寸頭,且膚色也變黑了,讓他沒認出來。
“你這個混球,你害了我女兒!”艾德蒙的嗓門陡然變大,自從哈拉爾德失蹤以后,他的女兒茶不思飯不想,天天以淚洗面,獨自神傷,甚至還有尋短見的傾向:“我要殺了你這個混蛋!”
艾德蒙下意識的就要把劍,但腰間空空如也。
“科克斯爵士,請你不要激動。你應該明白現在的處境。”哈拉爾德禮貌的退后兩步,直視著他:“在這里,你的身份是俘虜。這里的人,隨時隨地都能要你的命。”
怒火沖天的艾德蒙大聲質問:“你是什么意思?難道你跟那些邪魔的爪牙是一伙兒的?我真不敢相信,我的女兒眼睛瞎了,才會看上你。”
哈拉爾德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你說的失蹤并不準確,黃金長槍號還在,我還在,我的水手們也還在。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艾德蒙咬牙切齒的握緊拳頭:“這到底都是發生了什么?哦,對了那詛咒金幣——是傳聞中紅衣海盜的遺產。”
“如今所見,科克斯爵士,你們現在是統帥的俘虜。哦,對了,我曾經也是,但現在么,我是一名軍士長,統帥所建立的部隊的長官。”
哈拉爾德神情平靜,娓娓道來。
“你背叛了公國!”科克斯爵士語氣憤怒,指著遠處正在押送俘虜的戰士:“你和他們是一伙的,天哪,你到底干了什么?投靠了邪惡的魔鬼嗎?”
“我十分理解你現在的心情。”
“你理解個屁!”艾德蒙都快氣瘋了,臉上青筋直冒:“你嘗過那蝕骨的痛苦嗎?你知道他們是怎樣對待貴族的嗎?這簡直無法容忍!”
“憤怒并不能解決問題,事實上,你所承受的痛苦以及屈辱,我全都感受過。在一個月前,我的處境和現在的你是一樣。”
哈拉爾德目光望著遠處的正在列隊的戰士們,臉上帶著幾分驕傲:“但現在,我非常感激那段經歷。他使我成長了,成熟了,也看到了更偉大的目標。”
“你到底什么意思?”艾德蒙有些無法理解。
有些事情需要親自去體會,有些觀念也只能自己改變,哈拉爾德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你的女兒,愛莎,她還好嗎?”
“好個屁!”一提女兒艾德蒙就氣兒不打一處來:“你這個兔崽子,要不是因為你爹,我那天就把你給殺了。”
響起那個有著淡棕色卷發,對他體貼倍至的溫順女孩,哈拉爾德沉默了一會兒:“為了愛莎,我不會讓你吃太多苦頭的。你的年紀并不適合成為一名戰士,我會向統帥請求,給你安排其他的工作。”
“統帥?究竟是什么統帥?還有工作,你們究竟要做什么?魔鬼,你也成為了魔鬼,你們都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