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猛男的浪漫

　　“為了克雷姆的榮耀。”

　　和莉雅的會面是在河邊的樹林中進行的，秦頌向她傳達了危機的臨近，以及群星神殿，議會重啟的決定。

　　聽到獸人正在黑霧森林深處集結大軍的莉雅，震驚之余，也緊張起來。一招秦頌的描述，數百的獸人戰士，根本不是目前的黑石領能夠抵擋住的。

　　“莉雅，你的六足神駒，我曾經聽說過。那是沉睡在混沌夢境中的神駒——科尼塞克的英魂。而你則是它所選擇的主人，不要辜負神明的期望，不要辜負神駒的認可。”

　　“我愿意加入群星神殿。”莉雅單膝跪地。

　　“莉雅——混沌騎士。”

　　秦頌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完成了受封儀式。

　　而見證這一幕的，除了愛麗絲她們之外，還有一位重要人物——威瑪爵士，不僅是因為他是露娜的父親，而是因為他的威望。

　　“威瑪先生。”秦頌也為他安排了合適的職位：“抵抗邪惡，不僅僅是群星之子的責任，也關乎每一個人的命運。我希望，你可以作為群星神殿的在凡俗的代言人——政務官，和群星議會，守護我們的家園，守護我們的臣民。”

　　威瑪對這位智者也十分尊敬，以手撫胸，頷首示意：“十分樂意，智者閣下。”

　　“很好！”秦頌面對著眾人，雙臂張開：“面對著蓄勢待發的獸人，我們沒有退路。指引我們走向勝利的，除了智慧，還有團結！我想…這里不應該在有勢力的劃分，我們的命運緊密相連。這里，將成為一個堡壘，一片樂土，每一個人都將為之奮斗。黑石領，將成為群星神殿的起源之地，我們就是不懼艱險的先驅。”

　　接著秦頌宣布了他的決定，強盜營地和黑石領民，以及他的軍隊，整合在一起，集中力量，全力備戰。

　　這個決定沒有人提出反對，事實上，面對即將到來的危機。除了團結，別無選擇。

　　第一件事，就是物資的統籌規劃，所有的糧食、木材、金幣、農具、牲畜、鐵器等等物資，全部集中起來，由莉雅和威瑪造冊記錄，便于分配。

　　莉雅答應的很爽快，而露娜是群星神殿的核心成員，威瑪也沒有異議。

　　第二件事，就是人口的統一登記，生活在黑石領的人，不管是農奴還是強盜，不管老弱病殘，都要詳細登記在冊，方便管理，也方便物資的分配。

　　第三件事，則引起了一次討論——關于土地。以秦頌的意思是——以家庭為單位，按照人口分配耕地和住房。

　　住房沒問題，但耕地的分配讓莉雅和威瑪都很困惑。

　　“智者閣下，我有些疑問。”老成持重的威瑪率先發言：“領地的耕地歸領主所有，這是長久以來的共識，這樣才能保持貴族的威嚴，以及統一耕種的管理。”

　　“威瑪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秦頌微笑著解釋：“并不是真的將土地完全交給他們。而是使用權——或者說耕種權。土地的所有權仍舊屬于黑石領。”

　　“那稅賦呢？”莉雅有些不解：“稅賦又如何繳納？”

　　“土地按人口分配，稅賦也按照人口收繳。事實上，這并沒有改變土地的性質，土地并不會長腳溜走。只要我們在，土地就永遠是我們的。而且，這能夠激發農夫們耕種土地的積極性。在以往，農夫們是為領主種田，大家統一勞作，無論種的好壞，他們并不覺得土地是為自己而種。但換一種說法，他們擁有了耕種權，意味著他們是為了自己而耕種。稅賦按照人口定量收取，莊稼的收成越好，扣除稅賦后，他們能留下的就越多。”

　　莉雅和威瑪陷入了沉思中…

　　愛麗絲率先領悟了其中的道理，驚喜道：“對啊。土地是不會走的，只要我們計算好每個人應該繳納的稅賦的量，既保證了我們的需求，也能讓農夫們更加積極勞作。因為，他們收的越多，生活就越富足。”

　　“有點兒像是自由民。”莉雅若有所思。

　　“希望。”秦頌微笑著道：“希望是一種寶貴的財富，他們能讓麻木的人清醒過來。莉雅，你一定見過領民眼中的麻木。因為他們看不到希望，無論多么努力，都是為了別人。糧食的收成再好，他們也只是分到勉強果腹的口糧。”

　　“知道我們的文明，為什么會璀璨嗎？因為希望，希望意味著，每個人只要足夠勤勞，足夠努力，就能過的更好。農夫們并非真的愚笨，他們有著難以想象的潛力，是一個文明的基石。”

　　“而那些懶惰者，終將被淘汰出局。”

　　要想解放生產力，必須從土地改革入手，別無選擇。所以，秦頌明白這種想法充滿顛覆性，但是卻勢在必行。

　　“莉雅，我們并沒有失去土地的所有權，稅賦也不會減少。但好處顯而易見，那些農奴們會更加的努力。”

　　“呼…”莉雅長長的舒了口氣，輕輕點頭：“我同意！”

　　“很具有顛覆性，在王都或許是行不通的，會遭到貴族的集體抵制。但在黑石領，或許可以。”威瑪爵士并沒有什么反對意見，因為黑石領是屬于黑石堡的。

　　“很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我會設計一種工具，開始丈量土地。”秦頌指著河邊的沃土：“事實上，這里的土地很多，我們的農夫還遠遠不夠呢。”

　　而第三件事，就是建立一個統一的，完全以作戰為目的的軍隊，也就是職業軍人。他們不參加農業和生產，專職訓練和作戰。

　　“您是指訓練騎士團嗎？”莉雅露出苦笑：“智者閣下，訓練一個騎士，要歷經十多年的時間。從學徒做起，閑時為騎士養馬，戰時為騎士攜帶輜重。總之…”

　　“不，莉雅。是真正的軍隊。”秦頌打斷了莉雅：“我曾說過，只要有合適的武器。一個平民經過簡單的訓練，就能擊殺一只獸人戰士。”

　　早就聽過陶罐炸彈的威瑪，聳然動容：“智者閣下，通常兩名騎士協作才能殺死一名獸人戰士。假如真的存在這種武器，那么騎士團——是否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沒錯。”秦頌給出了確定的答案，一直以來他所訓練的戰士們，就是為了這一天而準備的。熟記了訓練流程及規章制度的他們，就是職業軍人的種子。

　　“你們很快就會見到我所說的武器。”秦頌的目光落在愛麗絲身上，掌握了操縱金屬的愛麗絲，已完全可以制造槍械，甚至是子彈！

　　“我明白了。”莉雅想起了秦頌的練兵法：“紀律高于一切。我見到了您的戰士們，他們向我展示了整齊劃一，那有種奇妙的協調感，甚至是壓迫感。”

　　“永遠不要低估凡人的力量，獸人和我們一樣，也是血肉之軀。他們的武器裝備，比騎士還要落后，所憑借的就是力量。而知識就是更強大的力量。在先輩的輝煌時代中，已經被無數次的勝利所證明。”

　　“那么，我愿意相信！”莉雅表示贊成。

　　“我會用事實證明的。”秦頌微笑著點頭：“你們會見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戰士。”

　　這三件事就是秦頌的主要目的，繁瑣的事情并不需要親力親為，而是交給他們自己去摸索，去完成。

　　接著莉雅和威瑪，向他描述了磚廠所面臨的困境。秦頌也給出了最直接的解決辦法——愛麗絲將會制造一臺蒸汽攪拌機，減輕耗時最大的攪拌環節時常。至于采煤，這就是秦頌將磚廠選址在河邊的原因，只需建造兩個簡單的碼頭，以駁船作為工具，能緩解運輸的難題。

　　當然，這些也會交給他們自己去做。

　　“愛麗絲，你的神力越來越熟練了。”

　　雖然初步確定了物資、土地和軍隊的決策，但要實行下去，還需要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顯然是不會太平的。

　　蒙斯已經偵查到，為數在30人左右的獸人先鋒隊，攜帶著輜重正在向黑霧森林的邊緣進發。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武器的研發。

　　那臺小鋼炮，實際用處不大，只是秦頌構想的一個驗證。

　　獸人和騎士團是不同的，他們數量少，依靠強大的武力值，作戰時通常陣型比較分散。而且個個皮糙肉厚，耐力極強，抗擊打能力也很強。

　　常規的子彈，除非精準的命中頭顱、心臟等要害位置，很難在短時間致死。獸人對于疼痛的忍受力，足以支撐他們繼續作戰。

　　指望每個戰士，在短時間內練成神槍手，完全是癡人說夢。

　　更何況，獸人擅長的作戰方式，是叢林戰、伏擊戰和夜戰。通常在黃昏時發動襲擊，能見度極低，射程上的優勢，也太幅度削弱。

　　而現在就指望愛麗絲手搓加特林，也不現實。一秒幾百發——連子彈都造不起。

　　所以，綜合以上種種因素，秦頌需要的是一種殺傷力強大，構造簡單，消耗低，射程可以適當降低的槍械。

　　答案就是猛男的浪漫——霰彈槍！

　　用機瞄拉大栓的是男人，會甩雙管霰彈槍的才是真正的猛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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