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四娘冷笑,不再言語。
年輕男子卻來了興致,探問道“莫不是你心里真有旁人?”
“此朝從渝中歸去,就會和大爺辭行。”
年輕人一愣“怎么,小爺我還說不得你了?這般大的氣性。”
“我未與大爺欠下賣身的契書,也并非是你家的私奴,此前承蒙大爺接濟,允諾了要幫其做一件事,今朝保你在渝中平安無事,待此事了去,我與大爺便彼此兩清再無干系。”
“什么?你非我家私奴,與大哥并無關系?那又為何隨著大哥的幾個侍女一般稱自己為侍劍。”
年輕男子不解,他大哥的后院雖然干凈卻也有三個隨身的侍婢,分別叫侍書、侍棋、侍畫。
兩個月前大哥忽然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女子,女子的容貌艷麗,只年紀有些大了,大哥在外喚她侍劍,他便以為這是大哥新尋來的侍女,與后院的三個侍女湊成兩雙。
又想著這女子年紀不小,行事頗有章法另有些脾氣并非一般婢女的模樣,便猜想大抵是大哥對這女子有幾分意思,只還未說明,這才先以侍女的名義帶在身邊。
如今看來卻是全想錯了,只年輕人任就有些弄不明白這兩人是怎么湊一起的。
風四娘卻不以為意“不過是個名諱,既供人驅使,主家愿意叫什么便叫什么,又何須在意。”
“那你真名叫什么?”
風四娘勾唇而笑“我勸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年輕人愣了片刻,反應過來“你先前很有些名聲?”
“不是什么好名聲,也都過去了。”
“既是如此,你為何不干脆就留著我大哥身邊,若是你實在不喜歡我大哥,就就留在小爺我身邊也不是不可。”
年輕人說著輕咳了一聲,勉強壓去耳后的微紅“小爺我有的是銀子,你既不喜歡做婢女就留在小爺身邊給小爺做個護衛,保你榮華富貴吃穿不愁。”
風四娘嗤笑一聲,眉眼微揚“我若是只因著缺銀子,又何苦將自己落到這種境地。”
“不缺銀子,哪有為何?”
“為何?”風四娘眼里閃過一絲茫然,眼前不自覺的閃過那抹修長清貴的身形,呢喃道“誰又也不知道是為何呢?”或許只是不甘心吧。
酒樓茶肆慣來就是小道消息流言蜚語最流通之地,很快前一日逍遙樓拍賣會上的外鄉客一擲千金的傳聞散遍了整個麓山郡,上至氏族行商,下至販夫走卒都對近日過來渝中的那些行事張揚的富商議論紛紛。
動輒幾千幾萬兩的拍賣,光是聽聽就足以讓人瞠目結舌又不免心馳神往。
坊間里甚至有人把自家七拐八拐的遠方親戚鄰友有幸隨著哪家大戶的公子爺進逍遙樓內見識過一番的人當做談資,引得旁人艷羨不已。
奈何逍遙樓實行的是會員制,且不說一年一百兩的會費足以嚇退尋常老百姓,就算是那些拿的出銀兩的殷實富戶如今也是捧著銀子無處可花。
若誰家的姻親好友里真有機會得以進樓賞玩的,還真有不少人為看一新鮮舍下人情臉面跟著走一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