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戰事頻頻,朝廷需要招兵,渝州適合。”
這就是想讓渝州養兵的意思了。
養兵是需要糧草的,這些銀子朝廷會出,但能出多少呢,長此以往必然是需要地方供應的。
渝州剛剛從旱災水患中緩過神來,竟又要面臨供養衛所的壓力,劉守正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明白劉守正的顧慮,風清便又提了一句:“衛所既然定在渝南,總歸不會距離州府太遠。”
這意思就是衛所兵馬糧草的供應會有州府牽頭,避是避不開的,不過麓山郡既然在渝中,距離衛所還有些距離,想來需要承擔的部分也不會太多。
劉守正聽明白其中的意思,暗暗松了口氣,又問:“西北那處又生霍亂了?”
大康自建國后和西疆皇室的關系一直還算和睦,只那地方自然歷來混亂,血統繁雜,地盤眾多,外加各自為政的大小單于,使得大康和西疆邊境三不五時就會出現小股的混亂。
之前幾年西疆皇室的大單于還有些能力,因此兩國貿易也平穩了許久,只今年不知怎么的,西疆兩個部落突然勢大,不在將西疆王室放在眼里,甚至還囤積病馬擾亂邊境馬市,造成西疆邊境幾個城鎮接連出現不少的損失。
而此前大康因與西疆關系良好,又與南疆勢如水火,朝廷的大半病馬都被派去了南疆附近。
這兩年來與南疆的戰事大大小小沒有數百也有幾十場,雖然大多以大康取勝告終,但南疆山多林密地勢復雜,加之南疆人兇悍強硬弒殺,使得大康的兵馬即使取勝也大多是慘勝,幾乎年年都要損失不少病馬。更別提財政上的供應。
與外,有南疆邊境戰事不斷;與內,渝州的旱災,瓊州的匪患長達數年,朝廷的國庫早已吃緊。
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如今又遇西疆生亂,朝廷無法調動南疆的兵馬前往西疆,就只能從上京城附近的三十六衛營內挑出三支的營兵由都指揮使趙崢領兵先去西疆平亂。
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前,這幾個月里西疆霍亂頻頻,偏偏那兩支部落又并沒有開戰的打算,無非是在試探大康的底線。
這便就是一場拉鋸戰,短則三五月,長則七八年都不會太平,如此僅靠著衛所的救濟兵顯然不足夠的,必須另外豢養大量兵馬長期鎮守西疆方才能保大康西境平安。
會挑中渝州其實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渝州再往北土幾個州郡原就貧瘠,并不適合豢養大量兵馬,而渝州往南幾個州郡卻又商貿繁盛,勢力盤根錯節。
是為了每年貢獻的大量稅銀也好,還是為了不輕易得罪地方氏族也罷,這些地方都不適合安插衛所。
即便勉強安插了,以當地富裕的程度,百姓可謀生路的活計眾多,朝廷想在這樣的地方大量招兵也很困難。
渝州就不同了,渝州本就地大,人口也多。且因著連年災患,日子過不下去的百姓數不勝數,這其中特不乏青壯勞力,到時候只要衛所能提供足夠米糧,自然不怕招不到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