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開國君主
地心入口大戰，戲劇性的結束，造成的影響卻才剛剛開始。
多了一群地心種族加入，獸人帝國會變成什么樣，誰也說不清楚。
黑暗精靈什么時候遷徒，哈德遜已經不關心了。邪神的信譽口碑雖差，但對信徒的影響力卻是杠杠的。
違背神諭，這不是虔誠信徒，能夠干出來的事情。
黑暗精靈們沒有繼續討價還價，就是最好的證明。
當然，也有可能是黑暗精靈誤以為：人族這個霸主和上古時代的精靈一樣，能夠決定全大陸的資源土地分配。
假如人族是一個整體，那么插手各地的種族興衰、勢力更替，確實沒有什么難度。
可惜現在不是，各自為戰的人族，注定了這個霸主屬于“弱勢”霸主。
弱勢不等于好欺負，恰恰相反這種各自為戰的局面，給各族帶來的壓力反而更大。
頭頂上沒有約束，各國對外擴張，全憑利益驅動。
這就意味著和人族做鄰居，最好永遠不要衰落，一旦衰落下來就沒有以后。
一直提心吊膽的雷被捅破了，哈德遜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封印打開反而不擔心了。
即便是黑暗精靈一族的實力不弱，光參加大戰的高端力量，都快和王國比肩了，但終歸是一群外來戶。
在地心世界生存了幾萬年，身體結構早就發生了變化。有利于在地心世界生存，不等于也利于在地面世界生存。
高階強者能夠無視環境，不會有什么影響，但普通族人必然需要一個適應期。
能不能生存下來，還要看獸人是否答應。
傳承圣地開啟了好幾年，以獸人帝國的八階強者基數，誕生的圣域強者不會比黑暗精靈一族少。
要不是前些年連續被王國重創，以獸人帝國的實力，根本就沒有地心種族什么事。
領主府中，慶功宴已經盛大開啟，只不過哈德遜沒有時間參加。
高情商的說法：兩位歸來的老祖宗，明顯有些近鄉情怯，不想和一眾王國后輩打交道。
扎心現實：圣域之上是一個圈子，圣域之下是另外一個圈子。
不成圣域，百年之后一堆黃土。
對不想再經歷生離死別的人來說，本能的排斥和這些“短命鬼”深入接觸。
“兩位前輩，能談談海外的世界么？”
哈德遜好奇的問道。
各族強者遠遁海外，躲避元素潮汐之劫，在大陸上屬于公開的秘密。
可海外的具體情況，留下來的資料記載，就非常少了。
“其實海外世界叫做另一片大陸更加貼切，本質上和亞斯蘭特大陸沒有多少區別。
只不過上面的智慧生命非常少，需要從天地間吸取能量修煉的生靈更少，相應每個人能夠分到的能量更多一些。
因為沒怎么開發，資源方面相應也比亞斯蘭特大陸上更豐富一些。
在元素潮汐的低谷期，靠著豐富的資源補充，我們才能夠熬過來。
當然，海外世界也不是一片樂土，充斥著各種危險。
大陸上的一些險地，我們這些人進入都不能保證全身而退。
沿途更是要穿越魔鬼海域，風浪可以輕松掀翻所有的船舶，船隊根本無法通航。
具體的情況，等你未來到了海外，自然就會知道！”
弗爾維奧的回答，讓哈德遜微微一愣，這是把他當成同路人了。
不過按照這方世界周期輪轉的速度，圣域強者的最終歸宿，肯定少不了海外之地。
一旦元素潮汐再次陷入低谷，想要更進一步的圣域強者，就只能過去暫避。
“兩位前輩，既然海外之地天地元素更加濃郁，資源也相對豐富，為何…”
人都是現實的，三百多年沒有回來，哈德遜可不認為還存在著多深的感情。
即便是思念故鄉，回來看看就好了，但現在大量的強者回歸，明顯不是單純的為了探親。
“哈哈…”
“哈德遜，你的觀察真敏銳！
你猜的沒錯，亞斯蘭特大陸能夠吸引眾多強者回歸，自然是因為利益。
近這幾千年人族強勢，我人族的強者修煉就更加順暢，突破的概率也會更高一些。
最近這幾年，阿爾法王國變得越發強大，我們這些王國出身的圣域，在海外活動也要更順一些。
當然，這沒有確定性標準，只是大家根據經驗總結出來的規律，短期影響并不明顯。
僅憑這些推論，也不足以讓大家萬里迢迢的跑回來，主要還是亞斯蘭特大陸上有我們更進一步的機會！”
到了核心問題，菲尼克斯的話戛然而止。大家的關系沒有那么熟，哈德遜也不好進行追問。
不過有限的內容，還是驗證了他的猜測。
現在不知道，未來肯定會知道。直覺告訴他，這些老牌強者們需要各大勢力的配合。
能夠坐下來聊天，就是最好的證明。
當然，哈德遜的實力也起到了很大作用，能夠被平等對待。
光明圣山，大量的老牌強者回歸，其中不乏曾經從教皇位置上退下去的強者。
皇不見皇的定律被打破，一群皇者聚在一起，讓庇護七世這位悲催教皇的處境變得越發尷尬。
幾乎每一個前輩回來，都對他的施政理念橫加指責。
成績不及格的庇護七世，只能低著頭稱：是！
有弊端，自然也有利好。伏低做小的表現，終歸沒有白費。
隨著一眾老古董的出手，教廷的悲催處境，瞬間得到逆轉。
各地的“魔災”迅速平息，同地心種族的戰線，也漸漸穩定了下來。
當然，損失的名望，肯定是回不來了。
各國不買賬，強者數量多也沒用。
“圣廷衰落也就罷了！
天下沒有長盛不衰的勢力，三百多年前我們就被迫退出大陸，現在處境艱難也可以理解。
可是為何伱們連傳承神器都保不住？”
一名白發老者怒氣沖沖的質問道。
神器，對個人實力的加持非常大。
即便是他們這些老古董，同境界進行交手，手中有神器和沒有神器也是兩個概念。
最令他們無語的是教廷傳承神器丟失，還不是被外敵搶走的，而是源于內斗。
自己人把神器帶了出去，最后幾經輾轉落入了阿爾法人手中，他們想要上門討要，都沒有合適的理由。
按照宗教界的說法，傳承神器外流就是：教廷失德，正在被神靈拋棄。
要不是還保留了一件，教廷連一塊遮羞布都沒有。
見無人回答，白發老者的臉色變得越發陰沉。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讓他一下子收斂了怒氣。
后輩再怎么不中用，那也是他們的后輩。接下來的事情，還需要他們配合，現在不能事情做得太絕。
“行了，神器的事情從長計議。要是有機會，我們會動手搶回來。
不過現在不行！
在回來之前，我們和各方達成了協議。在那件事結束前，人族禁止一切內戰。”
中下層的力量，人族對異族擁有非常明顯的優勢，到了頂端力量就不行了。
在這方面，長壽種族的優勢太過明顯。
同樣是壽元加倍，人族增加的這點兒壽命，如何能和長壽種族相比啊！
如果不是人族的基數大，誕生的天才數量足夠多，霸主的位置都坐不穩。
各族強者一起回歸，遭受沖擊最大的就是人族。
面對如此惡劣的局勢，繼續內斗下去，那就是自取滅亡。
聽到“禁止內戰”，教廷一眾高層紛紛露出了笑容。
現在他們都是堅定的反戰派，誰敢提發動戰爭，就開除誰的教籍。
事實已經證明，教廷的軍隊真心不適合戰爭。前面一系列的敗仗，早就埋葬了大家的信心。
不打內戰準沒錯！
至于對外戰爭，那是其他勢力的問題。除非海族登陸，不然教廷周邊沒有異族。
翡翠宮，前來參加歡迎宴會的哈德遜，直接被拉去了議事大殿。
“諸位，教廷剛剛發來照會，要求我們盡快從教皇國撤軍，大家有什么想法？”
凱撒四世一臉疲憊的問道。
看得出來，國王最近的身體狀態不佳，估摸著沒少熬夜。
“陛下，教廷這是漲底氣了。
前線日子我們主動向他們移交，他們都推辭不受，現在突然要求我們撤軍，應該是海外強者回歸帶來的底氣。
不過這些強者只是個人實力強大，想要平息教皇國的亂子，怕還是有些力有不及！”
宰相德爾加多侯爵一臉嘲諷的說道。
雖說圣域強者相當于一支軍團，但那只是戰斗力上的相當，實際發揮作用的時候，兩者還是不能替代。
最初的時候，各國聯軍對教皇國來說是入侵者，但“魔災”爆發后，這個關系就漸漸變成了守護者。
尤其是現在，侏儒王國和幻影王國大肆入侵教皇國，要不是各國滯留下來軍隊的幫忙，教廷根本招架不住。
“教廷能不能迅速穩定局勢，和我們的關系不大。他們歸來的強者數量最多，最不濟也能夠保住半個教皇國。
戰利品已經運的差不多了，移民也也接近我們的安置上限，繼續耗下去對王國也沒有好處。
既然教廷要求我們撤軍，那么索性就趁這個機會，把部隊撤回來。
省的后續發生變故，想走都走不了！”
軍務大臣艾克曼伯爵賭氣說道。
戰利品確實運的差不多了，但那是最近這段時間，王國軍隊沒有時間出去搶劫。
要是繼續努力，教皇國依舊還有很大的潛力可挖。
可惜目前的局勢發生變化，萬一不小心搶到某個回歸的老古董頭上，很容易惹出大麻煩。
圣域強者不能對普通人出手，但這不包括有人主動招惹。
要是有人自己送上門去，人家隨手拍死，也就白死了。
再報復性的屠殺一波，情理上也說的過去。
最佳的搶劫時間，實際上已經過去。
“撤軍可以，但是不能這么直接走，不然后患無窮。
最好還是讓人族聯盟頂在前面。
教廷既然發出撤軍照會，就不會只針對我們一家。
聯合法蘭克人和伊利比亞人，以人族聯盟主席團的名義，發布一份撤軍公告，對這次軍事行動進行最后定性！”
原本哈德遜是不想插手的，但眾人都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缺乏應急處理經驗。
單純的把部隊撤回來，看似沒有什么問題，但未來的史書上怎么寫，那就很難說了。
“搶劫”本身就不光彩，要是不把法理性問題解決干凈，那就是王國妥妥的黑歷史。
用聯盟的名義行動，把大規模搶人改為“救贖”，后續教廷想要翻案，也沒有機會。
除非發生大規模改朝換代，把現在的既得利益者全部拉下馬，不然人族聯盟不可能就此事召開會議。
“元帥，您的意思是后續會有變故？”
凱撒四世關心的問道。
最近這些日子，天天和大貴族們扯皮，搞得他心力交瘁。
要是教皇國戰場，再發生點兒變故，那可就真不讓國王活了。
“陛下，教廷的實力突然增強，王國就很礙眼了。
除了之前的恩怨外，我們不光另立了北方教廷，還拿了傳承神器。
如果有機會的話，教廷肯定會想辦法把神器搶回去。
就算是沒有機會，仇恨的力量也會支配他們報復。沒準在撤軍過程中，他們就搞出一個幺蛾子！”
哈德遜無奈的解釋道。
在打壓教廷的問題上，他的觀點非常明確：拉著人族聯盟去打壓！
即便是敵人想要報復，也無從下手。
教廷陣營的強者回歸，沒有采取報復行動，就是最好的證明。
“元帥說得對，現在謹慎一點準沒錯，此事就交給外務部負責了！”
凱撒四世不耐煩的宣布了結果。
搞得群臣想要開口，都沒法說下去。
見到這一幕，哈德遜眉頭一皺。直覺告訴他，這很不正常。
以往的時候，凱撒四世雖然有獨斷專行的一面，但絕對不包括這種涉外問題。
“事情，這么快就結束了！”
聽到陌生的聲音響起，哈德遜的臉色一沉，什么時候王國的議事大殿可以這么隨便進了。
不過眾人的表情來看，這家伙在王國決策時闖入，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見過老祖！”
凱撒四世硬著頭皮見禮道。
群臣也跟著行禮，不過哈德遜停在原地沒有動。
甭管來人是什么身份，都和他沒有直接關系。亞斯蘭特大陸的君臣關系，沒有效忠祖宗十八代的說法。
他只是對死去的凱撒三世，和活著凱撒四世擁有封臣義務，其他王室老古董在他面前也就一普通強者。
不過這種底氣，只有哈德遜有。大家處于同一檔次，犯不著低頭。
“這位是哈德遜吧，果然不同凡響！
最近這段日子，關于你的傳奇故事，我的耳朵都聽起繭了！”
爽朗的聲音，散發出無盡的王者霸氣。
哈德遜也見了不少國王，但是沒有任何一位的氣勢，能夠和眼前這位比。
“哈哈…”
“同老祖相比，我這個晚輩還差得遠了！
關于您的傳奇故事，我可是從小聽到大。萬萬沒有想到，居然還有幸見到真人！”
這是大實話，開國君主的傳奇故事屬于貴族必修課，哈德遜確實從小聽到大。
只不過歷史書上，這位早在三百年前就死了，連墳墓都有。
現在居然活蹦亂跳的出現在眼前，要不是王室已經承認了他的身份，哈德遜都要懷疑此人是假冒的。
看似簡單的對話，也是雙方氣勢的對撞。
這可苦了凱撒四世，因為距離太近的緣故，他的額頭已經開始冒汗。
在場群臣也沒有好多少，一些人已經站立不穩。
好在氣勢對抗來得快去得也快，雙方試探結束就戛然而止。
“砰！”
一名心態不好的大臣，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緊著又有數名大臣摔倒。
擁有座位的幾名重臣，情況也不怎么好，都是在強撐著避免失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