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挖坑
山地領，看著出現在眼前一群奇形怪狀的生物，哈德遜發現自己的生物常識，完全受到了顛覆。
按照亞斯蘭特大陸官方歷史上的說法，上古時代是沒有獸人的。直到一個自稱獸神的家伙橫空出世，引導魔獸向智慧種族演化。
然后，在神靈的感召下，老鼠進化成了鼠人，獅子進化成了獅人，老鷹進化成了鷹人，獵豹進化成了豹人…
二師兄就比較厲害，分別進化出了匹格和野豬人，前者繼承了他的懶惰，后者繼承了他的力量。
至于未發生進化的魔獸，則是冥頑不化之輩，皆被神靈遺棄的不詳生物。
只是這個說法，遭到了貝爾斯登的強烈反對。按照幼熊的說法，這些撰寫歷史的家伙都是無良之輩，全都是沒有根據的憑空捏造。
獸人的出現，完全是一些智慧種族瞎折騰，和野獸亂倫搞出來的產物。這其中人族的貢獻最大，其次是龍族，矮人、巨人…這些種族也份，包括神靈也有參與。
如果硬要說沒有關系的種族，估摸著也就潔癖嚴重的精靈，可能沒有參與到創族行動中。或許這也是精靈和獸人一直互相看不順眼的原因。
證據非常簡單：獸人的綜合素質，遠遠趕不上魔獸。不光是力量減弱，大部分獸人的智慧，也比不上魔獸。只有其中的佼佼者，才能夠和同類魔獸比肩。
智慧和力量雙減退，總不能只進化爪子吧？這樣的進化，與其說是在進化，還不如說是在退化。
當然，這個證據的說服力，還有待加強。畢竟，進化方向不可控，出現一堆失敗品也不奇怪。
問題的關鍵在于“神靈的感召”，要是在神靈的主導下，還進化出一大堆失敗品，那就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反倒是亂倫瞎搞理論，更容易讓哈德遜接受。畢竟，獸人兩極分化嚴重，上限和下限都高得可怕。
如果說和締造他們的老祖宗有關系，那就解釋的通了。都是雜交品種，沾染了神靈血脈的種族，大概率要比普通智慧種族搞出來的要強得多。
獸人帝國之中的一些強大種族，都堅定的宣稱自己是神靈的后代。除了統一的信仰獸神之外，還有一堆種族神靈，或者說是圖騰的存在。
現實模板就是獸人帝國的阿歷克斯皇子，作為當代種族貢獻最多過主，他可是搞出了不少奇葩后代。
除了個別天賦還湊合外，剩下的都是弱雞種族，至少同純血比蒙相比是如此。
子子孫孫加在一起，阿歷克斯一個人締造了兩個團的后裔。如果這些混血生物，再同別的生物繼續雜交下去，誰也不知道還會有多少新物種產生。
大量的新生種族，也從側面印證了“雜交理論”的可行性。最起碼有相當一部分獸人種族，都是混血雜交而來的。
仔細打量了一番，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之后，哈德遜果斷熄了繼續探尋真相的心思。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萬一不小心揭開了塵封已久的驚世之密，那日子還過不過了？
“不知凱特來男爵今日過來，所謂何事？”
哈德遜疑惑的問道。
無緣無故的，他可不相信自家的好鄰居會專門過來送禮。何況眼前這群奇形怪狀的獸人，也不適合充當禮物。
真要是送禮，那也是狐女、兔女、貓女、豹女…這些異族美女，更容易收獲主人的好感。
當然，這只是想想而已。異族美女的價格可不便宜，在奴隸市場上往往遠超人族女子，通常起步都是數十枚金幣。
以兩人之間的交情，大方的哈德遜老爺，都只肯出十口鐵鍋，凱特來又怎么可能送出幾十名異族美女呢？
“聽說哈德遜男爵最近忙著開荒，恰好我手中有一批廉價、好用的獸人奴隸。如果閣下感興趣的話，可以進行轉讓。”
凱特來男爵開門見山的說道。
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他非常清楚哈德遜的屎尿性。要是不直入主題，眼前這名奸商就能夠陪他兜一天的圈子。
本著早一天出手，就早一天解脫的心里，凱特來男爵實在是不想留著一大群獸人奴隸礙眼。
再次打量了一眼這群獸人奴隸，哈德遜承認自己確實動心了。開荒可是非常消耗人力的，現在死磕丘陵地區還好，一旦將觸手伸到了沼澤地區，那可是死亡重災區。
在亞斯蘭特大陸，各種奇葩生物、險地多不勝數，誰也不知道神秘的沼澤地中會有些什么危險。
就算沒有這些危險，想要開發沼澤地，需要付出的代價也不會小，沒有足夠的人命往里面填，根本就甭想搞出成果來。
若是什么風險都沒有，肥沃的沼澤地早就被人給占據了，如何能夠輪得到哈德遜？
反正哈德遜不相信，自家領地外面的那一片沼澤地沒有人發現。就算是普通的貴族不會去亂竄，沒有發現情有可原，但天上飛的獅鷲騎兵總不至于也一無所知吧？
拿自家的農奴往里面填，可是非常傷威望的。一旦傷亡超過了承受極限，農奴也是會鬧騰的，搞不好就是一個大丑聞。
相比之下，使用獸人奴隸就沒這種煩惱。甭管傷亡多么慘重，外界都不會關注。
停頓了一下之后，哈德遜試探性的問道：“需要閣下親自跑上一趟，想來這批奴隸數量應該不少吧？”
既然是采購獸人奴隸，數量太少肯定沒有意義，那只會增加領地的管理成本；數量太多的話，哈德遜老爺的錢包又受不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凱特來男爵這次過來又是沒有挑對日子，選在了他哈德遜老爺最窮的時候上門推銷。
“數量不算數太多，各類獸人奴隸加起來，一共也就那么兩三萬人，我還要自留一部分。
現在來特、懷頓兩郡都嚴重缺乏勞動力，這點兒奴隸數量根本就不算啥！”
凱特來男爵故作自信的說道。
沒有毛病，只要價格足夠便宜，兩萬多奴隸絕對不夠兩郡之中的貴族分。想要滿足大家的胃口，在后面加個零還差不多。
只是前提是奴隸前面不能加“獸人”，否則情況就會顛倒過來。尤其是這些獸人還分成了數十個種族，更是增加了銷售難度。
“既然如此，那就恭喜凱特來男爵發財了。如果價格合適的話，牛頭人、狗頭人我就留下了。”
哈德遜面無表情的說道。
獸人好不好用，他也不清楚。不過一些故事傳說他還是聽過的，狗頭人擅長打洞，可以用來挖礦；牛頭人力氣大，用來干苦力再好不過。
至于別的種族，哈德遜老爺表示：要么長得太磕攙，要么不熟悉。
腰包不富裕，為了少踩坑，還是不要碰的好。畢竟，眼前這位凱特來男爵實在不像是省油的燈。
換了其他人，在交易中被他坑過，估摸著永遠都不會上門了。哪像這位居然能夠一直保持理智，彷佛絲毫不受之前的交易影響。
“抱歉，哈德遜男爵。這些奴隸不單賣，要買只能組合性購買，一次購買數量不得低于萬人。
如果購買的數量足夠大，還可以獲得優惠。要是閣下能夠打包買下，甚至能夠獲得七折批發。
主要是我的交際能力太弱，同兩郡之中大部分貴族都沒有交情，不好意思上門推銷。要不然也不會找閣下，進行批發銷售。”
凱特來男爵故作無奈的回答道。
都是跟著哈德遜學的，優質奴隸和劣質奴隸混搭著賣，免得好貨賣完了，剩下的全部砸在手里。
為了讓哈德遜相信他真的在揮淚大甩賣，甚至不惜自曝其短，直言和本土貴族的關系不睦。
可惜結果注定要令他失望了，窮比的哈德遜老爺聽到打包賣之后，連詢問價格的勇氣都沒了。
冒險從獸人帝國捕捉奴隸，千里迢迢的送過來，中途不知道轉手多少次，成本大致還是能夠估算得到的。
不賺取數倍的利潤，誰吃飽了撐著，要去做聲名狼藉的奴隸販子？就算是真的便宜賣，又能夠便宜到哪里去？
哪怕售價只有人族奴隸的三分之一，債臺高筑的哈德遜，現在也買不起。
縱使可以進行二次分銷，哈德遜也不會墊資做這筆高風險的買賣。
畢竟，奴隸是要吃飯的。萬一市場行情不好，最后積壓大量的奴隸在自己手中，每天的消耗都能夠將人壓垮。
“既然如此，那么就只能期待下次合作。”
哈德遜的話剛說完，凱特來男爵的臉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兩郡之中唯一有可能吃下這批奴隸的人不玩了，這不是要他的命么？
“男爵閣下，不要這么急著拒絕，不妨先聽聽我的報價，價格絕對是意想不到的優惠。兩萬四千名奴隸打包銷售的話，閣下只需要支付五萬五千金幣即…”
不等凱特來男爵把話說完，哈德遜直接把頭轉了過去。能夠從北疆徒步走出來的獸人奴隸，妥妥都是壯勞力。
平均下來的單價，連2.5金幣都不到，價格確實是超乎想象的低。
同樣的價格，想要購買人族奴隸，估摸著會被奴隸販子直接亂棍打出來。
參考哈德遜之前交換的農奴就知道，數量還還不及這一半，加上一批牲口、糧食之后，總價就相差無幾。
要知道以家庭為單位的農奴，可是老女老幼一起打包計算人口的，其中的青壯男女一半都不到。
就這樣的價格，還是大家在交朋友，沒有故意宰他。若是按現在市場上的奴隸行情，價格還能夠再高一些。
或許換個時候有便宜奴隸，但現在的市場價就是如此。不能妄想用亂世中的價格，在供求關系嚴重失衡的東南行省購買奴隸。
“恕我直言，凱特來男爵。你給出的價格確實不錯，但好價格不意味著就是好商品。
光語言溝通，就是一個大難題。何況，這些奴隸都是最近捕捉的生奴，管理難度還會大增。
就算是拆分銷售，也沒有幾家貴族會有興趣，更不用說是打包了。
要不了多久，達迪爾城就要舉辦交易會。閣下還是帶著奴隸過去，請西斯男爵幫忙吧！”
哈德遜果斷給出了一個餿主意。
正愁怎么給西斯男爵拆臺，現在機會就送上了門。第一次舉辦交易會，需要的是打響名頭，大量的商品滯銷可不行。
偏偏這規模龐大的獸人奴隸，又是妥妥的燙手的山芋。至于管理難度，那純粹就是哈德遜拒絕的借口。
以楓葉領那點兒兵丁，就能夠看住這么多奴隸。想來里面的桀驁不馴之徒，早就被處理掉了。
至于西斯男爵會怎么處理這個麻煩，那就和哈德遜無關了。反正不管最終的結局如何，都能夠北地貴族內部賣下矛盾的種子。
“哈德遜男爵，不瞞你說。我和西斯男爵之間的關系一直都不怎么好，事情還追朔到一次外出行動上。
具體經過不便分說。總之，我們之間的關系一直都不怎么樣。前不久他想要借道偷襲你的領地，還被我給拒絕了。指望他幫忙，怕是…”
對凱特來男爵的賣慘，哈德遜也無法判定真假。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哈德遜老爺真的沒錢。
若是一兩萬金幣，他還能夠咬牙掏出來，三四萬金幣就得去舉債。再多的話，估摸著想借錢都難。
哈德遜債臺高筑，在本土貴族圈子里基本上是公開的秘密。涉及到金錢，哪怕是親戚朋友，也得權衡一下他的還款能力。
“既然是如此，閣下就更應該過去了。想必邀請函，你也收到了。上面可是明確寫著，希望我們帶著商品過去做交易。
就連大家的日常生活開銷，我們的西斯男爵都豪氣的表示會負責。兩萬多名奴隸每天的吃喝拉撒，可不是一筆小數字。
閣下只需要將奴隸全部帶過去，要不了多長時間，西斯男爵就會比你還愁。”
哈德遜賣力的鼓動道。
不是他存心使壞，實在是西斯男爵太過豪氣。為了打響達迪爾城的名頭，連參加人員的食宿都敢提供。
這次不是逼著哈德遜老爺干壞事么？
原本哈德遜是準備相邀一群貴族，多帶點兒人過去白吃吃喝，順便搗點兒亂，讓數百里之外的總督大人看到他的努力。
現在多了凱特來男爵這把刀，那就更得給西斯男爵捧場了。不僅要捧場，還必須要把臺子架得高高的。
猶豫了一陣子，終歸是現實戰勝了一切。哪怕明知道這么干有些不道義，凱特來男爵還是咬牙點了點頭。
不管怎么說，得罪西斯男爵一人，總比得罪一群北地豪門要強。都是窮兇極惡的奴隸販子，還不上他們的債，那后果想想就知道有多可怕。
達迪爾城，眼瞅著活動的日子一天天臨近，西斯男爵總是感覺心神不寧。直覺告訴他，即將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可盤點了所有的準備工作，所有可能出現疏漏的地方，他都做出了相應部署，實在是找不到問題。
“那幫本土貴族收到請帖之后，現在是什么反應，會不會集體抵制這次活動？”
北地的一眾貴族都說好了，哪怕是平日里和他鬧過小別捏的，這次都表示要全力支持。那么搞事情的，就只能是本土貴族了。
事實上，在策劃這次行動之前，他也進行了不少公關活動，拉攏了一批本土中立貴族。
只是相比整個本土貴族群體而言，愿意接受他拉攏的，終歸只是少數。
“放心吧，少爺。根據我們搜集到的情報，本土貴族確實進行了串聯，不過不是抵制參加這次活動，而是要多帶些人過來增加我們的后勤壓力。
據說幕后發起這次行動的，乃是那位山地男爵。估摸著是想要趁人多，給我們制造混亂。
終歸是小家族出身，行事上免不了小家子氣。活動一共就那么幾天時間，就算是他們來得人再多，又能夠給我們增加多少開銷？
該防備的地方，我們都做了防備。加上親近少爺的北地貴族，到時候我們能夠用來維持秩序的兵力，足有一千五百余人。
就算是他們想要搗亂，我們也能夠及時做出應對。只要重新奠定了達迪爾城的商業地位，現在的付出未來都可以加倍收回來。”
老管家不屑的說道。
原本以為對手是黃金級別的，沒有想到居然是青銅，實在是讓他提不起興致。
達迪爾城的區域地理優勢明顯，要阻礙其成為商業中心不現實，最好的應對方式是想辦法拖延時間。
理論上來說，大家一起不參加活動，抵制在達迪爾城進行交易，乃是拖延其影響力擴散的最佳方法。
可人一旦來了，哪怕是不進行交易，影響力還是產生了。
商人是最敏感的群體，自有一套判定市場潛力邏輯。只要達迪爾城的名聲打了出來，自然會有無數的商家過來扎根。
商人來了、商品豐富了，市場也就發展了起來，到時候附近的貴族想抵制都不行啊！
總不能為了賭一口氣，就跑到上百里外其它城市進行交易吧？
“如此最好不過，只是也不能忽視那幫本土貴族的小動作，搞不好他們就給我們搞出一個大亂子出來。
尤其是那位山地男爵，必須要重點盯著。能夠將領地經營的有聲有色，絕對不是只會打打殺殺的莽夫。
還有那位出身道爾頓家族的男爵，據說即將從魔法學院畢業。雖然他的領地位置比不上達迪爾城，但也是懷頓郡的腹心之地。
考慮到身后的背景，能夠調動的資源絕對不少。若是跳出來和我們爭奪南部區域商業中心，還是會有不少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