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之所以會這樣做。
就是為了要避免和繁嘉面對面的碰上。
即便他現在做了一些偽裝,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痕跡。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對方沒有機會近距離看到他。
甚至于,他消失在大廳的監控范圍之內。
從一進來,秦漠就很清楚這里到處都是攝像頭,看似無意的走路,卻是從來都沒有被照到過正面。
這一次,更是多一個人在旁邊擋住了鏡頭。
在太子爺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時候。
那一邊魔術師在看到從外面走進來的繁嘉的時候,雙眸都有了變化。
在江城的時候,繁嘉沒有見他們。
但是他們卻知道有哪些案子是這個人做出來的。
藏在大學里,用網絡一手遮天。
如果不是后來boss將她鎖定。
恐怕到現在,江城都會不得安寧。
那也是魔術師第一次了解到什么叫做人心叵測。
繁嘉這個人就像是能給人洗腦一樣,她做出來的那些事,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會有人響應。
最讓魔術師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個侵權案件,在他的心目中,偷了別人的東西,本身就有罪,一個小偷還被人支持?他無法理解。
可偏偏這個世界上就是存在這樣的事和這樣的人。
最可笑的是,她們還覺得自己善良。
原來,無知的善良比純粹的壞更讓人害怕。
更何況她們包容的還是一個不承認自己偷了東西的偷。
卻生生活剝了原著。
你多喜歡一個人。
都不應該用任何借口,替一個人來開罪。
直白一點來說,他在犯這些事的時候,心里面沒點字母數嗎。
很顯然,他什么都知道,只是有人縱容才有罪惡,所以這些人才會變本加利。
繁嘉這個人比他們更清楚網上的那些外表光鮮的人是怎么想的,在她逃走的時候,都能找到甘心替她轉移注意力的人質。
他們鮮少完不成任務。
自從遇到這個組織之后,卻每走一步都要思考很多,就是因為這個組織懂的從哪方面入手,也明白用什么樣的辦法來壓制他們的行動。
因為無論發生什么,他們都不能對普通民眾動手,即便是對方的心已經黑了。
魔術師將手攥緊,擔心的就是繁嘉會把Boss認出來。
并且,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
那種不安,并不是害怕對方。
而是他害怕一切都會像以前一樣重演。
繁嘉確實是注意到了這邊,現在的她還是那副打扮,有些人似乎就是這樣,無論做了什么樣的事情,都不會覺得自己有罪,她會把一切原因都歸結到別人身上,并且還覺得自己純潔無瑕。
所以她的打扮也不會變,還像個學生一樣,一走進來,就讓很多賭徒們都停下了動作。
不過,這些人也都認識繁嘉,只是看一眼,又低下頭去繼續賭。
也就是這樣的時間差,秦漠帶著人消失在了人群中,有驚無險的穿過娛樂廳。
站在第三個門口負責看守的幾個彪形大漢手持著半自動機槍神情嚴肅的掃視著周圍,機槍上的保險打開著,隨時準備開火。
魔術師松了一口氣,那么一個側臉,這邊應該沒有看到。
秦漠雖然走在前面,但是后面是什么動靜,他聽了也知道,一雙深邃的眸,黑了又黑。
跟著秦漠的女孩還在想著要怎么留住這個又帥又壕的男人,一顆心跳動不已著,雙頰都紅了。
只是讓女孩沒想到的是,他們確實開了一間房。
但是開了房之后,那男人卻比在外面的時候冷淡的不是一點半點。
秦漠打開錢包,從里面抽了一沓現金出來,放在柜子上,接著往窗邊一靠,拿著打火機來,偏頭點了一根煙,嗓音淡淡:“你在這里能拿到多少錢?”
女孩不明白男人為什么要這么問,不過沒有誰像他這樣,進來連碰她一下都不碰的,仿佛她身上有什么細菌。
秦漠手指上還夾著煙,繼續道:“我給你十倍,并且還能送你回國。”
女孩聽到后面,雙眸里閃過了明顯的驚喜,她是被拐賣到這個地方的,原本她是來國外找工作,可沒想到會是這種工作!
她不是沒有想過要逃跑,但是每次都會被抓回來。
“蝎哥的勢力這么大,不可能的。”女孩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小。
秦漠語氣緩緩:“我們是合作關系,他會賣我這個面子。”
女孩的眸光都亮了,不過她很好奇這個男人怎么知道她想要回國。
可惜的是,男人似乎并不想和她多說什么。
“答應還是不答應?”
女孩的臉又紅了:“好。”
“那就弄點動靜出來,要比隔壁的大。”秦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將香煙按滅在了煙灰缸里,然后伸開了一側的窗戶。
女孩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是明白是明白,當她看到男人從窗口消失的時候,心中還是不免會有一陣失望。
那樣的人,大概看不上她們這一種人吧。
女孩走過去,把柜子上的錢收了起來…
娛樂廳那邊,繁嘉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壓低了聲音,直接在毒蝎耳邊問了一句:“你說的那個真正做主的顧問在哪里?見了人,我才好去查他的真實身份。”
“你要是早點來,倒是能看見他,現在…”毒蝎說到這里一笑,意有所指:“他還在里面忙,他們所有的人都在這里,你可以看看,那邊那個穿著皮大衣的就是里面的公子哥,人傻錢多,他爹應該在那邊很有背景,你查查,要是沒問題,我們最好是早點把這單生意談下來,畢竟他們想要合作的對象,不只是我們一個。”
繁嘉抬眸朝著那邊正在賭博的太子爺看了過去,瞧著那人一派的紙醉金迷,擁著女孩的動作熟練的很,倒是沒有看出什么問題來。
但這是師傅吩咐的,她不能在出現錯誤了,必須要確認完全才行。
“帶我去見那個顧問。”繁嘉沉下了眸:“房間是唯一沒有攝像頭的地方,你怎么能確定他沒問題?”
聞言,毒蝎手指一頓,像是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帶著繁嘉就朝著里面走了過去。
魔術師和太子爺看上去是在放縱,實際上那一雙眼睛看的并不是酒,而是通過酒杯照出來的影像。
當他們看到那兩個人朝著秦漠剛才去的方向走過去的時候,握著酒杯的手都緊了。
尤其是魔術師幾乎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只是沒有Boss的命令,他們誰都不能行動,所以即便是魔術師也只能在心里干著急。
為什么那兩個人會朝著boss的那邊去了?
是繁嘉發現了什么?
不,不可能。
當時繁嘉應該什么都沒有看到才對。
魔術師告訴自己要冷靜,可沒有經歷過上一次任務的人,根本就不懂那是怎么樣的一種感覺。
他的手指還是控制不住的泄露了一些情緒。
這時候原本坐在座位上的太子爺也跟著站了起來。
不過他的動作卻自然的很多,伸手將牌一推:“沒意思。”
偏過頭來看著他名義上的保鏢:“我們去其他地方玩玩。”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太子爺的目光往旁邊偏了偏,那意思很明顯了,是讓魔術師注意攝像頭,搞不好就會被拍到什么。
魔術師松開了手,接著一笑,像是找到了之前的狀態,放蕩不羈的很:“我看那里面不錯,少爺,我們去走走?”
“走。”太子爺心里松了一口氣。
他是最不清楚發生什么的人,但是也察覺到了戰友的情緒波動。
那波動肯定是和boss有關。
兩個人對看了一眼,太子爺先邁開了腿,依舊是養毛遛狗的富二代模樣。
這時候,繁嘉他們已經快走到了秦漠所在的房間。
毒蝎本來是想示意身后的人拿出鑰匙來開門的。
沒想到手指按住門把,那隱約的曖昧聲響就從房間里傳了出來。
繁嘉也聽到了,皺了皺眉。
毒蝎反而笑了:“你看,我都說是你多想了,你不明白,男人再有本事,也會栽在這上面,有誰會在辦事的時候,還想著房間里有沒有攝像頭。”
那聲音越來越大。
也是這樣的響動,讓繁嘉打消了很大的疑心。
如此沉迷于女色的人,不太像是華夏那邊派來的。
就在她這個想法剛落下。
那邊又有人走了過來,是太子爺他們。
太子爺一臉偶遇的表情,接著又是公子哥似的笑:“毒總這是想去做什么?”
“本來是想讓我們的黑客高手見見顧問,她這個人雖然不怎么出現,但是想在網上查點什么還是能查出來的,應該和顧問聊的來,沒想到他正在忙。”賭俠這句話一聽像是什么話都直白說了,里面卻隱藏著一個小小的陷阱。
他是想看看這些人在聽到黑客高手的時候,會有什么反應。
畢竟無論是什么樣的臥底,都害怕會搜出他們的真實身份來。
太子爺倒是有了反應,確實一臉的興致勃勃,甚至吹了一聲口哨:“黑客高手,這么牛?007那樣的?什么時候讓我見識一下?”
毒蝎又怎么可能讓這些人知道繁嘉到底有多厲害,就是提一口看反應,現在被太子爺這么一問,還挺不好搭話,只能把話題引開:“你聽這動靜不少,這不適合談話,我們換個地方。”
“也行。”太子爺說著,朝著門那邊喊了一聲:“顧問,悠著點!”
嘴上這么說是為了他的人設不崩。
可太子爺心里早就崩了。
這,這你妹的什么情況?
來真的?
那聲音絕對造不了假吧…
確實造不了假,只不過沒有人知道,那個房間從頭到尾就是女孩一個人。
而秦大少爺已經落了地,他的動作很快很利落,雙腿沾地時,幾乎沒有發出什么聲響。
在沒有攝像頭的地方,他也不會有那么多的顧忌,大步朝著不遠處停著的商務車走了過去。
還在著急的胖子,剛做了個決定,聯系上面進去撈人!
不管怎么樣,人保住才是最重要的!
只聽唰的一聲。
車門被人拉開了。
胖子的一雙眸子都睜大了,看著那張清貴不改的臉,不由的問出了聲:“Boss,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在這里很奇怪?”秦漠的音質聽上去沒有一點的變化。
胖子張了張嘴,想說怎么不奇怪,你不是應該在房間里嗎!
但再看看boss的氣場,也沒膽子問出口。
秦漠坐下,偏頭看向車窗外的動靜:“從現在開始停止一切的網絡入侵,避免對方會察覺到什么,你進去,讓他們都出來,是時候讓對方嘗一嘗被冷著的滋味了。”
”是。”胖子應著下了車。
秦漠則是撥下了一串號碼,沒有打給薄九,而是打給了老首長。
打給老首長除了談進度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他確實有點控制不住了。
很想那個家伙,也清楚如果這通電話是打給那個家伙的,她很快就會查出自己的所在地。
繁嘉的出現,讓秦漠只要一閉上眼,就能想到上一次,那個家伙戴著口罩浮在水面上奄奄一息的樣子。
秦漠的手指緊了一下,情緒無法調整。
他現在只想要知道那個家伙消息。
秦漠從來都沒有覺得有哪一通電話這么漫長。
直到那邊傳來一聲:“喂。”
秦漠才睜開了眼,嗓音放淡:“繁嘉來了,單單是胖子的技術瞞不過去,讓人發發太子爺的照片新聞,證實他就是一個有背景的富二代。”
“我立刻讓人去做。”老首長神情嚴肅,現在是特殊時期,他坐在這里,都生怕會漏接秦漠哪怕一個電話。
出去做境外任務,他們這邊的人,最好不要主動去聯系。
秦漠也說過,有事情他會聯系他們。
“你們怎么樣?都還好嗎?”老首長最擔心的還是他們的安全,尤其是如果對方有黑客在,將來他們的通訊都會成為問題,更不用說他們還要面對卡王。
秦漠:“都偽裝的很到位。”
聞言,老首長剛剛松了一口氣。
就聽秦漠的嗓音又響了起來:“她有沒有問我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