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天的表現很平靜,甚至是似笑非笑。
那魅惑又清澈的藍色眼眸,清涼透亮的仿佛要將夏之桃看穿了。
她突然懶慢的說了句,“剛才要不是獍哥擋著,這茶水應該潑我臉上了吧,這位小姐,你不應該是對著我道歉的嗎?”
對于靳天這么直白,夏之桃也是始料不及,聽著他言說小姐兩字的時候,她青筋有些暴跳,但還是強行壓制著火氣,表面上欲泣不已,“我…我姓夏,叫夏之桃…”
靳天像是沒仔細聽一樣的點了下頭,然后定定的說:“你可以向我道歉了。”
本以為能蒙混過關的夏之桃臉色霎時難看如菜色,淚眼紅腫的雙眼有那么幾秒,視線驟然的停在靳天的臉上,眸光忽明忽暗。
“我…我…”她壓根沒打算對著靳天道歉,她將靳天看作是插足感情的一方,如果對他道歉的話,勢必會讓她處于一個劣勢。
夏之桃驚慌失措的模樣,委屈的咬著嘴巴,哭哭啼啼。
這是她慣用的套路,一個字,哭。
“夏小姐不愿意對我道歉嗎?”靳天挑了下眉,狀似笑了下,這笑很輕,可是聽在夏之桃耳朵里刺利的很。
夏之桃依舊表現的很無助很為難很可憐,時不時的就要看看老夫人,眼神流露著求救。
她倒數想對著赫連梟獍求救,奈何對方無動于衷。
應該這么說。
無論她表現的多么惹人憐,多么的脆弱,都不能夠打動對方鋼筋鐵骨而鑄就的那顆心。
靳天明明沒有很重的口吻,可是夏之桃表現的實在是太委屈太可憐了,給人的感覺就是靳天的在咄咄逼人。
老夫人看著,想開口勸勸,當個和事佬。
她是要和夏之桃更親近的,畢竟夏之桃照顧了她幾年。
當然了,她也怕靳天動了胎氣,一時間想不開就要和赫連梟獍分開,甚至讓肚子里的孩子消失。
懷孕中的人情緒是最不穩定的,她是過來人,所以清楚這種感受,所以必要的時候還是得多向著靳天。
老夫人沒來得及說什么緩和的話,就見夏之桃對著靳天有些屈辱的咬緊牙關,然后可憐至極的道:“靳天少爺是不喜歡我嗎,為什么一定要步步緊逼…”她是知道靳天的名字的,在靳天還沒有被帶過來的時候就得到可靠消息了。
“我們也才剛見面,我不知道哪里惹得你不開心了…”
“剛才的事情,我是不小心的…”
她還是沒有道歉的意思,完全將自己擺放在弱者,弱勢,受害者的一方。
當然了,在靳天這里,她就是個弱者,根本就沒必要裝,不管怎么裝都是弱者。
通常她是不屑和這種人打交道的,奈何對方惦記不該惦記的。
靳天看著她,倏爾沒頭沒尾的問:“你覺得赫連梟獍怎么樣?”
夏之桃差點沒有跟上靳天的節奏,臉上的表情也有幾秒鐘的暴露期。
夏之桃控制不住的看了眼英俊無比的男人,淚痕滿面之間忽然有點羞澀,“梟哥哥,很…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