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黃笛認出了靳天,一個和她一樣飽受校園欺凌的人們。
在這人心冷漠的世界里,誰也不比誰幸運。
黃笛嘶喊完之后,豆大的眼淚洶涌而出,沉重的砸落下來,灼傷了傷痕累累的肌膚,她抽噎著,深吸一口氣,看著靳天的眼神說道:“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救了我一次,你能救我第二次,第三次,一輩子嗎…”
“你不能!”你知道什么是最可怕最惡毒的嗎?
“這個世界上的罪惡是永遠除不盡的…”你去看看那人心,便知!
黃笛上前兩步,虛浮的腳步站定在靳天身側,咬牙惡狠,“…靠近我這種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你少再多管閑事!”
黃笛用盡渾身全部力勁,故意撞開靳天,拖著狼狽不堪的身軀,在看熱鬧的人群的嫌惡評論中,一步一步離開…
靳天望著她的背影,僵硬在原地。
恰巧上課鈴聲打響,人群哄然,該散的散去,他們盡管諷刺,盡管辱罵,盡管厭惡,盡管看戲,戲終了,知趣的走開,不用承擔任何一絲責任。
卻不知冷暴力也是暴力,不知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不知風水輪流轉,不知因果循環,不知所謂…
林黛毓看著晃神的靳天,有些緊張變扭的握了握靳天的手臂,“…靳天?靳天!你沒事吧?要我看她就是不知好歹,還不如不管她呢!”
靳天擠出一抹笑,淡然的搖了搖頭,“不,你沒聽懂她的意思。”
林黛毓怔愣住,就見靳天轉頭對著不知什么時候出現的白曜,干澀的說道:“…白曜,我好像嘗到了密密麻麻心痛的滋味。”
靳天將手按在心臟的地方,藍色的眸子顫動,凡體有七情六欲,能嘗人間八苦。
白曜鏡框下的眼眸復雜,他輕喚了聲,“靳天…”
靳天將手垂在身側,握緊成拳,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女廁里的狼狽凄嚎的場面,“這里就交給你們處理吧。”說著靳天踱步往走廊另一走離開,背影說不出的遺世孤絕。
林黛毓皺著眉,一臉焦躁,“你去哪?”沖著靳天背影大喊。
靳天沒有回頭,揮了揮頭,平常的語調,說:“我又想上廁所了。”
靳天抄著褲兜半低著頭走路,卷翹的睫羽下斂,遮掩住眼球里所有的情緒,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欣長冷峻的站著一個氣場懾人的男人,正幽深冷髓的注視著犯苦惱,犯迷糊的她。
直到靳天直接一腦門撞上去,“…嗷…擦…”靳天吃痛了下,摸了下自己的額頭。
頭頂上傳來性感的低沉,含著冰凌的冷意,和一分嘲,“腿傷好了之后,走路都不看路了?”
靳天啞然的抬頭,看清是赫連梟獍后,眸中涌現幾絲意外,“咦?靜哥哥?你怎么硬邦邦的站在路中間啊,我還以為撞到墻了呢”
抱怨一句后,靳天覺得不對勁,這里是高等部的教學樓啊!夜梟獍小哥哥好像是大學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