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無題想不出來)
互換人生第五季太成功了，成功到太多的人想找方全來拍第六季了。
然而方全都一一拒絕了。
精致的飯館包間內，兩個男人相對而坐。
林副導演看著對面的方全，問道：“方哥，互換人生現在不是已經盤活了嗎？現在節目這么火，你干嘛又說不拍了？”
方全抽了口煙，又悠悠地吐了個煙暈，不急不慢地道：“火的不是節目，是人啊。”
“人？”林副導演微愣，立刻道：“你說的是葉言旭？”
方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這還什么都沒說，你就脫口而出了。”
林副導演嘿嘿一笑。
“你看你自己心里都有了底，還在這兒問我做什么。”方全道。
林副導演：“有底是一回事兒，但這并不妨礙你拍下一季啊。”
方全以一種看透世事的眼神看著他，搖頭道:“互換人生這檔綜藝我是不會再拍了的，其他人要想接手，也行！反正我是不會去砸自己招牌的。”
對于方導這么忌諱的態度，林副導演更疑惑了。
“你能讓別人把這版權拿去接著拍，卻不肯自己拍，是怕后面的成績不好看？”
方導幽幽嘆了口氣：“林安啊，適可而止，見好就收，這才是在娛樂圈長久存在下去的真理啊。”
“這檔節目也許現在的確很火，但那只是個虛的！這一季它為什么火，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方全看著林安的雙眼，語重心長地道：“葉言旭，這個孩子才是這一季節目真正火起來的原因！”
“你能保證第六季、第七季、乃至后面更多季節目，還能遇到像葉言旭這樣給你做配的孩子嗎？找不到了啊！這幾率太小了啊，就跟后面遇到的這場地震一樣。”
林安抿了抿唇，試探地問道：“那，咱們自己找個？”
“你當觀眾是傻子？”方全嗤笑一聲，將煙頭扔進煙灰缸里，“一個葉言旭是巧合，兩個類似的那就是精心謀劃！”
林安略尷尬地笑了下。
“我們做綜藝的都知道，真正好看精彩的片段，那都不是由節目組自己弄的劇本，而是錄制過程中那些突如其來的意外。”方全有些感慨，話又繞了回去，“若是第五季沒有遇到葉言旭，雖然成績可能沒有這么好，但我還是會選擇拍第六季，可惜啊，偏偏他就這么出現了。”
說著可惜的話，方全面上卻一點可惜的表情都沒有。
這個綜藝沒了，還可以有下一個，但作為總導演，拍的綜藝破紀錄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
林安明白了，盡管可惜，但也知道方全心意已定，再勸也無用。
這個話題就這么結束了，兩人開始吃飯。
揀著碟子里的花生米，方全問道：“你呢，跟著我拍了這么一季了，后面準備干什么啊？”
林安跟方全其實師兄弟的關系，二人都在同一個老師門下。原本林安是拍電視劇的副導演，但他其實并不喜歡拍電視劇，想換個方向發展。這事被方全知道了后，就給了他一個來跟著自己拍綜藝的機會。
聞言，林安搖頭，“有了一點想法，但還在猶豫中。”
“什么想法？說來聽聽。”
林安面上有些羞澀起來，“那個，我想自己搞個團隊拍綜藝節目。”
方全有些驚訝，挑眉道：“好事啊！你這是想好后面的發展方向了？覺得拍綜藝有意思？”
“嗯，是挺好玩的。”林安點頭，說出了自己這次作為副導演的感受，“整個的綜藝錄制過程雖然累了些，但這中間有些時候發生的些事兒，確實是讓人覺得新奇有趣，每天都能給人帶去不一樣的感覺，讓人，耳目一新？”
方全笑了，“劇組跟真人秀導演可不一樣，你要想自己組個團隊拍綜藝行是行，就是上手可能慢了些，不過你要有什么需求，可以找我幫忙。”
“謝謝方哥！”林安趕緊謝道。
“那你有內容了嗎？想好拍什么綜藝了嗎？”方全又問道。
提到這個話題，林安略神秘地笑了笑，“是有了那么些想法，但現在還確定，暫時就不說了。”
“嘿！”方全揶揄地看他兩眼，“還搞神秘，行，我就等你確定好了發微訊，到時候我再看你搞什么鬼。”
“欸，這都還講不好！我一人說了有什么用，要問，要問的！”林安不意繼續這話，端起小酒杯道：“來來來，不談這事兒了，方哥我敬你！”
“行，不談了，干杯吧！”
兩個大男人在小飯館里干杯吃飯，而被他們討論了大半天的人，卻正被兩只鵝攆著跑。
“爺爺，快幫我抓住這倆脖子！”
言旭從屋后面跑出來，朝著大廳跑去，后面兩個大鵝撲棱著翅膀嘎嘎叫著追在他屁股后面。
言旭沒想到他只是給雞喂點飯的功夫，這倆大鵝就從籬笆縫里鉆了出來，追著他又啄又打的！
按理說冬天衣服穿的厚不怕啄，但架不住言旭矮啊！
這倆大鵝踮起腳撲棱著翅膀都快要到他腰了！
脖子一伸，對他的手就是一陣啄！生疼生疼的，言旭還怕它倆飛起來往他臉上啄。
聽著嘎嘎嘎叫的聲音，葉爺爺往外一看，就瞅見這么一副喜人的畫面。
“你這怎么還把鵝放出來了？”葉爺爺笑著，大手一伸，一手捏著一只鵝脖子。
手還疼著的言旭眼神幽怨地看著鵝子，“爺爺！不是我放的，是它倆自己鉆出來的！”
這倆鵝來到葉家也就是四五天的功夫，但卻絕對的占據了葉家家畜一霸的位置。
太兇了啊！
整天撲棱著翅膀嘎嘎嘎叫不說，還時不時想著鉆空子出籬笆。同一個圍欄的小雞不敢湊過去，連happy一只狗都不敢去籬笆附近打轉。
剛才那會兒言旭被鵝追的時候，happy是窩在凳子腿旁半點聲都不敢吭，真是白養白抱了。
大鵝被葉爺爺重新扔進了籬笆里。
兩只公鵝不下蛋還啄他，言旭揉著微疼的手背，面無表情地看著倆鵝子。
再等倆月燉了你們！
言旭回書房了。
書房里多了一個書柜，是二舅爺爺昨天做好的。
老人家地震時腿是骨折了的，當時送去醫院做了手術處理，前一段時間才坐著輪椅回來。但人回來了也不清閑，非要找點事兒做，每天都是對著家里剩下的木頭敲敲打打。
言旭書柜是想去鎮上隨意買個的，但看二舅爺爺那副不肯歇下來的樣子，也是將打造書柜的活兒給了他，還特意交代了慢點做，他不著急要。
畢竟老人家一個人生活，多給他點生意掙些錢也是好的。
言旭坐在椅子上發起了呆。
也算不上是發呆，他只是在思考后面應該要做些什么。
地震沒發生前，雖然左書瑞他們是要走了，但言旭還是打算雇村里幾個大孩子，繼續做燒烤生意的。
可這一場地震，卻是打斷了他的財路。
災后大家都不怎么富裕，也忙，燒烤攤擺著了生意也不會好，這個只能舍掉了。
他一個孩子，也只能做些小本生意。而小本生意中，吃食算是成本低，利潤高的最快方法。
可是現在吃食又能做些什么呢？做了之后又能去哪兒賣呢？受眾人群又會有哪些呢？
言旭想的有些頭疼。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么掙錢的好辦法，言旭也只能先放下這個念頭。大概就只能等鎮上一切重建完成后，他才能夠有辦法去具體規劃如何掙錢這事了。
哎，還是地方太小，錢太少啊！
言旭搖頭嘆氣，繼續捧起他的書看起來…
鎮子上，學校用來做教室的木平房已經搭好了，是在郊外一塊巨大的空地上。
開學的這天，言旭起了一個大早，背著他書包就去了新的學校地址。
因為就是個臨時教室，所以搭建的也不是特別精致，四四方方能坐人就行。
教室里充滿了木頭的清香，桌子凳子全都是塑料、鋁合金做的。
言旭找到了自己教室，進去的時候里面同學已經到了一大半，在里面興奮地嘰嘰喳喳。
找到原來屬于自己的位子，言旭坐下去后原是想看書的，結果旁邊那些好久沒見的同學，卻是自顧自過來跟他一番聯絡感情。
言旭實在有些接不上孩子們跳躍的思維，只能跟過來的這幾個同學干巴巴聊了幾句。
教導主任手上拿著錄好聲音的喇叭，挨次經過教室提醒孩子老師上課的。
然而等到唐老師進來的時候，教室里還是有那么幾個位置空著。而這些位置的主人都是在地震中要么受傷住院的、要么就是不幸離去的。
唐老師在臺前跟學生們講了好一會兒話，然后才告訴他們上午十點的時候，需要讓全校學生對那些在地震中逝去的人們默哀。
都是這場災難的當事人，孩子們都很認真的聽著老師說話，沒人打岔分神。
等到了十點的時候，全校師生在教導主任的喇叭下，統統站了起來，就在自己的座位處，一起為逝去的同胞默哀。
寂靜之中，言旭默默閉上了眼睛。
但愿，逝去的同胞往生極樂，活下來的人平安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