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探清水河
沈歌安靜地坐在臺上，柔和的燈光灑落在他身上，將他的周遭映出一片光輝，發絲折射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哇！”
霍樽低聲輕呼。
鞠婧怡低聲對張云磊道：“好有氣質！”
而此刻在選手待的房間里，這些人也都是感嘆道：“這哥們有點帥呀！”
“我記得他好像是和白畫薇一起來的吧，難道他才是導演請來的那尊大神？”
“不可能吧，白畫薇已經那么厲害了，可能他只是跟著她來湊數的。”
然而就在這時，芊蔚拿著手機放到眾人眼前，幽幽地說道：“難道你們都沒發現這人有點眼熟嗎？”
“什么？”
眾人俱都是愣了下，但當看到芊蔚手機上播放的視頻后，一個個頓時驚呼出聲。
“是他？！”
“臥槽，真是這位大神！”
“我說怎么感覺有點熟悉…”
經過芊蔚這么一提醒，在場的大部分人頓時就知道了沈歌的身份。
“怪不得要導演這么對待，人家是真的強啊！”
“這還怎么玩呀，已經有白畫薇了，還要再來一個沈歌！”
“不開玩笑，我已經準備收拾東西卷鋪蓋走人了！”
選手們心態爆炸，直呼導演不當人，竟然找這么一個大神來參加節目。
而當直播間的問號刷屏過去之后，觀看節目的網友反應同樣都炸了。
“沒想到竟然是他，我的桃花小哥哥！”
“之前在節目做宣傳的時候，我就想過沈歌會不會來，沒想到真的來了！”
“開心到原地起飛，小哥哥是作為大軸出場的。”
“沈歌誰呀，沒聽說過。我還是那句話，王子天下第一！”
在這一刻，不論是現場還是網上的反應都極其強烈，汪寧看著后臺不斷飆升的數據，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沈歌簡直就是他的寶貝呀！
臺上。
沈歌并不知道正在發生的這一切，短暫思考了一小會后，他手指搭在琵琶弦上，清脆悅耳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眾人都豎起了耳朵。
“桃葉尖上尖，柳葉就遮滿了天。”
不過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沈歌表演的節目并不是演奏琵琶曲，而是演唱歌曲，以琵琶伴奏。
霍樽微微點頭，看來他的表演形式和劉峰、芊蔚一樣，都是一邊彈奏傳統樂器，一邊唱歌。因為這樣更容易為觀眾所熟悉接受，而像白畫薇那樣純琵琶演奏，則需要觀眾對音樂有一定的了解和欣賞。
“在其位的這個明阿公，細聽我來言吶…”
聽沈歌唱了這么幾句，霍樽一邊輕輕打著拍子，一邊向張云磊說道：“這個和劉峰的表演有點相似，也是小曲小調之類的吧。”
“對！”
張云磊點點頭，神色卻不像之前那樣放松了，而是看著臺上正在表演的沈歌，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此事誒，出在了京西藍靛廠啊。”
“藍靛廠火器營兒，有一個松老三。”
和之前劉峰演唱的歌曲不同，他那個節奏歡暢明快，再加上頗有韻味的京腔，情景氛圍非常濃厚，這也是張云磊為什么說聽了他這首歌感覺自己仿佛置身在京城街道胡同里的原因。
不過從嚴格意義上來講，劉峰的節目并不能算小曲，只能說是有小調韻味的歌曲。
而沈歌現在無論是彈的、還是唱的，則都是正宗的京城小曲兒！
舒緩柔和且包含韻律的琵琶聲下，再加上沈歌清澈的嗓音，給人一種娓娓道來的感覺。
“提起那松老三，兩口子賣大煙。”
“一輩子無有兒，所生個女嬋娟吶。”
“小妞誒，年長一十六啊，取了個乳名兒，姑娘叫大蓮！”
霍樽說道：“他唱的這是一個故事。”
“對，”鞠婧怡點點頭，“而且不論是從詞還是聲音上，都像是在說書一般，講述這個名字叫‘大蓮’女孩的故事。”
“你看他。”霍樽笑著指了指張云磊。
鞠婧怡小聲道：“他聽得入迷了，畢竟他就是干這一行的。”
“桃花小哥哥的聲音我愛了，沒想到他唱歌這么好聽！”
“樓上的是新粉吧，老粉都知道他還唱過刀劍如夢！”
“這琵琶、這聲音、這人，我愛了！”
而在后臺看著沈歌表演的白畫薇，此時此刻眸中異彩連連，她本以為沈歌會像她那樣表演一首琵琶曲，卻沒想到他竟然是唱的小曲。
“會這么多，真的是寶藏啊。”
白畫薇下定了繼續跟在沈歌身邊學習的決心。
“此鮮花無人采，琵琶斷弦無人彈吶。”
“奴好比貂蟬思呂布，又好比閻婆惜坐樓想張三。”
“太陽落下山，秋蟲兒鬧聲喧。日思夜想的六哥哥，來到了我的門前吶。約下了今晚這三更來相會，大蓮我羞答答，低頭無話言。”
“一更鼓兒天，姑娘她淚漣漣…”
這時，一直安靜地看沈歌表演的張云磊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光芒，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什么。
霍樽看著工作人員發來的信息：“原來他就是最近網上大火的那個沈歌。”
“怪不得能被導演這么對待。”鞠婧怡點點頭。
“云磊兄，你這是怎么了，剛剛睡了一覺啊？”霍樽調侃道。
“沒有沒有，這次可真是發現寶貝了。”張云磊臉上掩蓋不住的興奮。
“我們早就知道了。”霍樽晃了晃手里沈歌的資料。
“什么？”張云磊愣了下，當他看完沈歌的資料后，有些神秘地對兩人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霍樽和鞠婧怡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賣的什么關子。
臺上的表演還在繼續。
“五更天大明，爹娘他知道細情。”
“無廉恥的這個丫頭誒，敗壞了我的門庭吶～”
“今日里一定要將你打呀，皮鞭子沾涼水，我定打不容情！”
沈歌模仿著松老三氣急敗壞的語氣，將這句詞唱了出來；但同時其中卻也夾雜了一絲絲凄婉，仿佛預示了大蓮接下的結局。
此時此刻，仿佛被沈歌的聲音感染，全場都安靜下來，觀眾們靜下心沉浸在他講述的故事中，默默地聽著。
“大蓮無話說，被逼就跳了河。”
“驚動了六哥哥，來探清水河呀。”
“親人吶，你死都是為了我。大蓮妹妹慢點走，等我六哥哥…”
清澈的嗓音中帶著淡淡的嘶啞，好似沈歌就是小六本人一般，站在清水河前，望著大蓮的身影，一步步走進河中。
場內寂靜無聲，有許多人在聽到這段詞的時候，雙目都不禁流下淚來。
之前在沈歌唱到小六和大蓮約會時，大部分人都還以為這是一個美好的愛情故事呢，沒想到，不過僅僅一段唱詞，卻使這個故事變得凄婉而哀怨，動人心神。
一曲就要結束，沈歌的聲音低沉下來，琵琶的節奏也逐漸放緩。
“秋雨下連綿，霜降那清水河。”
“好一對多情的人，雙雙就跳下了河呀。”
“癡情的女子，這多情的漢。”
“編成了小曲兒來探清水河。”
“編成了小曲兒來探清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