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蘇小年重重的關上大門。
“小暖,你在椅子上躺會兒,我給你下面吃。”蘇小年說道。
“小年哥,你身上有傷,還是你先躺會兒,我下面給你吃吧。”蘇小暖連忙勸阻道。
“你什么時候會做飯了?”蘇小年奇怪道。
“那么難的袖里刀,我都能練會,何況一把菜刀。”蘇小暖自信滿滿的進了廚房。
蘇小年心中一顫,袖里刀豈止是難,更是兇險萬分。想要練會袖里刀傷人,先要學會傷己。
這些年蘇小暖,都經歷了什么,他的心中忽然有些痛。
“小年哥,是燒火,還是先調汁兒?”蘇小暖問道。
“先去菜園子里,薅一把小蔥。”蘇小年答道。
“小年哥,小蔥是用刀切,還是用手撕?”
“用刀切。”
“小年哥,哪一罐是醬油?”
“左手邊第三罐。”
“小年哥,火柴點不著劈材啊。”
“先把絨草點著,這樣好引著劈材。”
蘇小年坐在太師椅上,一邊運轉落日訣,消化丹藥的藥力療傷,一邊遙控指揮蘇小暖。
等到蘇小暖做好清湯面,蘇小年身上的傷勢,也好了六七成了。
此時蘇小年忽然發現,落日訣在療傷上,還真有獨特的優勢。
萬物生長靠太陽,果然太陽才是生命之源。
蘇小暖端著一碗賣相凄慘的清湯面,有些心虛的遞給了小年哥。
湯色有些發黑,面條黏連在一起,蘇小年看不到賣相,但其中的味道可是聞得非常清晰。
他深吸了一口氣,封閉了自己的嗅覺,呼嚕嚕的喝了起來。
色香味再齊全,到了肚子,最后都會化作粑粑。
蘇小年這樣安慰自己,把一碗清湯面喝了個干干凈凈。
蘇小暖神色歡喜,這是對她最大的肯定。她期盼的看著蘇小年,就像一只小貓,“小年哥,我第一次做,有沒有什么建議?”
“嗯,還不錯,起碼吃不死人。”蘇小年說道。
“那以后我天天下面給你吃。”蘇小暖喜滋滋的說道。
蘇小年心中一顫,連忙說道:“小暖啊,你這水嫩的小手,不適合拿菜刀。以后做飯這樣的活兒,還是交給我吧。你啊,做好我的眼就行了。”
“啊呸…”
蘇小暖心中歡喜,忍不住端起自己的碗,呼嚕了兩口。
酸甜苦辣咸,瞬間聚集在舌尖,然后她吐了。
最終兩人坐在涼亭下,燃起塵封的油燈,打開了幾盒點心,繼續說起了當日的故事。
“李萍萍正在打掃院子,萬慶才突然回來了。他臉色蒼白,胸口有一個掌印,他是帶著重傷回來的。萬慶才非常憤怒,把所有情緒都釋放在李萍萍身上。這時候孔方忽然敲門,說有要事稟告萬慶才。萬慶才和李萍萍非常驚慌,李萍萍躲了起來。”蘇小暖說道,“孔方進屋之后,告訴萬慶才,你已經查到了孝子胡同,而且發現了南云的氣息。萬慶才吩咐孔方,找機會殺了你。這時候躲在柜子里的李萍萍,不小心驚呼了一聲。孔方聽出了李萍萍的聲音,他趁萬慶才不注意,用匕首刺入了萬慶才的胸口。”
“還真是孔方殺的萬慶才啊。”蘇小年喃喃道。
“孔方殺了萬慶才之后,便問李萍萍,那本冊子在哪。李萍萍從萬慶才的床底下,拿出了這本冊子。他們把冊子放在桌子上,孔方背著李萍萍離開了。我等他們走后,就進屋取走了這本冊子。”蘇小暖說道。
“冊子上記錄的是什么?”蘇小年好奇道。
“大獄的禁制結構圖,丁字獄的布局圖,還有鎮魔司的巡防守衛情況。”蘇小暖說道。
“他怎么有這東西的?”蘇小年失聲說道。
萬慶才雖然是監獄長,但他頂多有丁字獄的布局圖,或者想辦法還能弄到鎮魔司的巡防安排。但是監獄的禁制結構圖,那是絕密文件,只有統領才知道禁制的具體構造。
“所以我沒敢告訴你,我懷疑溫子明出賣了鎮魔司。千秋谷這次能破壞監獄禁制,很可能與此有關。這本冊子,我本想交給師父,但師父一直沒回來。”蘇小暖苦惱道。
“想辦法把冊子,交到鐵布衣手中。”蘇小年說道。
“為何不給沈長青?難道他也有嫌疑?”蘇小暖疑惑道。
“沈長青是統領的忠實粉絲,聽了晚上沈長青對統領那般推崇。把冊子交給他,你放心不放心?”蘇小年反問道。
“不放心。”蘇小暖連忙搖頭說道。
蘇小暖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小院,順便帶走了她煮的半鍋面條。客棧里有幾只小狗,她這是帶給它們的夜宵。
南嘉茵猶如一道幽靈,穿著一襲黑衣,出現在了蘇小年的面前。
蘇小年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愉快道:“你穿了我的衣服?”
“我的衣服洗了,不穿你的穿誰的,還挺合身。”南嘉茵轉了個圈,有些滿意的說道。
“你有長春丹嗎?”蘇小年直接問道。
“有,你要幾品的?”南嘉茵問道。
“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兒,被人一掌碎了內腑,如今只剩下一口氣吊著。”蘇小年說道。
“四品長春丹,足以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南嘉茵說道,她話音一轉,有些苦惱道,“不過現在丹藥還不能給你。”
“什么條件?”蘇小年問道。
“幫我殺了溫子明。”南嘉茵眼珠一轉說道。
“你們有仇?”蘇小年詫異道。
“我們沒有仇,但他始亂終棄,傷害了我一個朋友。她是我的閨蜜,也是我最好的姐妹。”南嘉茵說道。
蘇小年瞬間來興趣了,就說世上沒有這么完美的人。沈長青說的統領大人,只存在于故事里。
“還有這事兒,說來聽聽。”蘇小年探身說道。
“你下面給我吃,我一天沒吃飯,餓了。”南嘉茵說道。
“廚房就在那里,有米有面有調料,院子里還有小菜園。敢問大小姐,你是沒有手?還是沒有腳?”蘇小年沒好氣道。
“我的做飯水平,只比那笨蛋強一點兒。”南嘉茵說道。
蘇小年愣了一下,很快意識到,這笨蛋指的是蘇小暖。
他冷笑一聲,“石桌上有零食,愛吃不吃。”
“呵呵,男人果然都是一樣的。和我睡過了,就不稀罕了。”南嘉茵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