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在杭州牡丹樓最頂層響起,徐青藤笑著迎了上來,“賢夫婦終于有時間來杭州做客了,真是讓我好等啊!”
連城璧笑道,“在外面跑了一圈,發現還是家里舒服,徐兄才是人間清醒,一直在杭州享受生活,當真是令我羨慕啊!”
徐青藤得意大笑,“我早就說了,還是杭州的美酒佳人更吸引我,我是絕對不會去西北吹風吃沙子的!”
徐青藤將兩人迎入雅室,順便給兩人介紹今天的陪客。
“這是普陀清凈山莊的大小姐石玉心,這是黃山世家的李盈李姑娘。”
徐青藤介紹完兩個女子,又介紹旁邊的兩個男子,“這是海寧陳家的大公子陳寧宣,這是東海騎鯨客段天闕,乃是武當外門弟子。”
眼前幾位都是江南武林中人,連城璧之前雖然沒見過他們,但卻也聽過他們的名字。
“早聞段先生一劍誅三煞,雙掌斃海鯊,拯救沿岸百姓的義舉,沒想到竟然是武當弟子,失敬失敬。”連城璧拱手道。
段天闕急忙起身回禮,“不敢和連公子只手破金弓,一劍殺鷹王相比。”
段天闕殺的只是威脅江南沿岸的綠林賊匪,和連城璧殺厲青鋒和司空曙的戰績沒法比。
連城璧和沈璧君又和其余幾人紛紛見過,能看出來那兩個姑娘都對徐青藤有意思,互相之間隱隱有些別著苗頭。
也是,徐青藤乃是武當掌門人最心愛的關門弟子,還是世襲的杭州將軍,背景家世都不在連城璧之下,當然吸引女孩子的注意。
以前連城璧和徐青藤乃是江南并稱的理想夫婿,如今連城璧娶了武林第一美人,可不就剩下一個徐青藤了嗎?
眾人開席暢飲,觥籌交錯。
別人不敢在連城璧面前聊哥舒寶藏,徐青藤卻是不在意的。
“聽說連兄幫助楊開泰破壞了天宗的謀算,又從屠嘯天處知道了天宗的哥舒寶藏,傳言當中多有語焉不詳之處,今天連兄親身到場,可得詳細說說。”
“正是正是。”
徐青藤起了頭,陳寧宣也跟著笑道,“我最近都快被哥舒寶藏四個字將耳朵磨出繭子了。”
段天闕放下了酒杯,和沈璧君拉關系的石玉心和李盈也回過頭來,好奇的看向連城璧。
連城璧無奈搖頭,“周至剛這小子,消息倒是傳的快。”
徐青藤哈哈大笑,“周白馬什么性子,你能不知道嗎?”
于是連城璧就將西行一路上那兩件比較精彩的事情說了,沈璧君偶爾補充兩句,聽的眾人如癡如醉,驚嘆連連。
“太行段龍山、快刀花平、辣手諸葛、陜北馬義龍,都是綠林道赫赫有名的高手。”
“段龍山號稱黃河以北第一刀,花平則號稱中原第一快刀,都是威名赫赫的人物,沒想到全栽在連公子手里了。”
“屠嘯天是個老狐貍,可惜他還是低估了連公子的智慧,暴露了自己。”
“但是他竟然調查出了天宗擁有哥舒寶藏的事,不愧是混跡江湖幾十年的老怪物。”
“可是他自己卻享受不上了,哈哈哈!”
聽著樓上雅室里的歡聲笑語隱隱傳出,樓下雅室中的一人卻捏緊了拳頭。
“小公子…”
“放心,我知道連城璧和徐青藤的武功都不弱,我不會在這里動手的。”
說話的聲音雖輕,但是語氣卻清脆動聽,似乎年紀并不大,但屋中輕重緩急各不相同的一些高手卻顯然以他為主。
一個尖細的聲音道,“可恨那個王振武功不夠又膽大包天,竟然敢獨自暗闖無垢山莊,讓連城璧有了警惕,如今卻是不好殺了。”
小公子哼了一聲,“你們的膽子倒不小,暗闖無垢山莊,你們真以為自己能殺了連城璧嗎?”
“連城璧又不是三頭六臂…”
“凡事要用腦子,連城璧的確不是三頭六臂,但是殺上三五個還不是輕輕松松?”小公子冷冷的道,“就連我師父都叮囑我不要親自對連城璧動手,你們算什么東西?”
屋中瞬間沉寂下來,顯然這些人對小公子的師父非常敬畏。
“歐陽文伯,歐陽文仲。”
“在!”
“你們兩個一向在江南活動,屠嘯天絕不知道你們,你們能不能和連城璧搭上關系?”
“歐陽家和連家以前發生過幾次沖突,雖然同屬江湖正道,但卻并沒有什么交情…”
“我知道,否則我前些日子就不會讓趙無極去試探連城璧了,只不過,背叛天宗的下場,你們也看到了。”
“我們兄弟絕不敢背叛公子!”
“伱們當然不敢背叛,否則就要身敗名裂。”小公子冷笑一聲,“所以你們現在有辦法了嗎?”
兩道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然后一個聲音說道,“和連家有沖突的是歐陽主家一脈,我們兄弟只是支脈弟子,如果主動認輸服軟…”
“以連城璧的待人接物,至少不會給我們難堪。”第二個聲音道。
“好!”小公子道,“我要你們和連城璧交上朋友,然后找借口住進無垢山莊去。”
“嘶——”
“放心,雷電雙神也會一起住進去的。”
“啊?”
“然后…如此…聽懂了嗎?”
“懂了懂了!聽懂了!”
“能做到嗎?”
“小公子放心,保證萬無一失!”
“記得,只殺連城璧,但是卻不能動沈璧君,她是我師父指名要帶走的人,知道了嗎?”
“是是是!”
“小公子天縱奇才,運籌帷幄,便是那連城璧也被您玩弄于股掌之中!”
“您真是奇計無雙,這等絕世妙計,也是只有您能想出來了。”
“任是連城璧有再大名望,他也不是您的對手啊!”
“嘻嘻!”小公子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雙手,“我也不必謙虛,這等妙計除了我之外,倒還真沒有幾個人能想得出來。”
雖然屋中眾人聊的熱火朝天,想的美妙絕倫,但聲音卻一直都壓的非常小,混在樓里嘈雜的環境中,就算距離稍遠兩步,都不一定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