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環無情,飛刀多情,鐵劍好名,玉簫好色。
這句名言雖然是通過九月鷹飛里人物的口說出來的,但其實此時已經隱隱流傳。
東海玉簫,精致奢華。
日常出行,不僅排場很大,還帶著他的七八個女弟子,走到哪里,都要住最豪華的店,穿最舒適的衣服,吃最精致的食物。
但這樣的行為,無疑是需要很大的開銷。
玉簫道人哪里來的錢?他有沒有暗中做著走私或者沒本錢的生意?
他此時是不是已經加入了魔教?是不是魔教的班察巴那愛欲天王?是不是已經會了魔教攝心術?
游龍生摩挲著下巴,心中思考著玉簫道人宴請他們的真實目的,也時不時觀察著玉簫道人的眼神和表情。
但丁乘風和丁白云雖然保持著小心,卻沒有太過警惕。
畢竟玉簫道人雖然不算名門正派,但也不算邪門歪道,雖然好色,但這些女弟子也不是他強逼著收下的,而且也沒聽說他有強迫女人的劣跡,畢竟玉簫道人不用有過男人的女人,也是有名的。
所以總體來看,玉簫道人此時在江湖上還是一個有信譽的人。
但游龍生卻有一雙看透未來的眼睛,知道玉簫道人在二十年后有多無恥。
那些女弟子雖然是他買來的,但卻對她們并不好,甚至逼迫崔玉真去誘惑葉開。
身為武林前輩,卻打上了上官金虹遺產的主意,暗算、綁架、陰謀殺死葉開、想要強上丁靈琳,最后還拉著郭定墊背,可是沒有一點講信譽的樣子。
所以,現在的玉簫道人,可能只是他的偽裝,當誘惑足夠大的時候,就足以讓他撕下偽裝。
游龍生并不知道自己三人對玉簫道人的誘惑夠不夠大。
所以,他決定偽裝一下自己,順便再試探一下,反正成功與否,他都不會吃虧。
“前輩。”游龍生舉杯,遙敬玉簫道人一杯,“多謝前輩宴請,晚輩在山西,可吃不到這么精致的菜肴,喝不到這么醇厚的佳釀。”
玉簫道人和煦笑道,“游莊主過譽了,山西汾酒名傳天下,可比貧道手中這濁物香醇多了。”
“若是前輩下次在北方停船,一定要給晚輩帶個話,晚輩定然騎快馬為前輩送幾壇汾酒過去。”游龍生笑道。
“哈哈哈,好好好!”玉簫道人笑著應和。
聽著游龍生在拍玉簫道人的馬屁,丁乘風笑而不語,丁白云卻心下不忿,盯著游龍生,頗有一種恨其不爭的感覺。
你說你武功也不弱啊,一般少年人有你這種武功,眼睛都恨不得長到腦門去,你卻倒好,馬屁拍的震天響。
“對了,前輩。”游龍生故意側身靠近了玉簫道人,“晚輩有一事想請教前輩,但一直不好意思開口。”
玉簫道人眉梢一挑,“你說?”
游龍生舔了舔嘴唇,“前輩收得這么美艷的幾個女弟子,不僅讓她們個個滿意,您自己也紅光滿面,氣血充足,請問是有什么秘術或者藥方嗎?
要是秘術,晚輩不敢強求,如果是藥方的話…那個,嘿嘿…”
丁乘風瞠目結舌,丁白云更是目瞪口呆,仿佛不認識游龍生這個人的樣子。
玉簫道人也是一愣,他以前雖然有被人問過這方面的事,但如游龍生這樣初次見面就交淺言深直接詢問的,還是第一次。
是個心里藏不住話的急性子。
玉簫道人想想游龍生剛才頻繁奉承自己的話,此時也找到了原因。
原來是有所求。
于是玉簫道人就笑了,“房中秘術,本就是道門一支。”
游龍生霍然開朗,然后氣息又是一滯,不由拱拱手道,“晚輩知道了,既然是前輩門中秘法,晚輩不敢…”
“但這也不是什么秘術。”玉簫道人笑道,“只是修煉時還需要藥物和女子的輔助,比較麻煩,若是游莊主有心,貧道自然不會吝嗇。”
游龍生立刻雙眼發光,急忙拱手道謝,“多謝前輩!以后前輩有何吩咐,只管送信來藏劍山莊!”
“小事而已,游莊主客氣了。”玉簫道人笑道,“晚上我讓玉晴去教你,她們都得了我的真傳。”
游龍生眼神一閃,雙眼發光的同時又臉色一白,急忙搖手,“不敢不敢,前輩的弟子,晚輩不敢…”
玉簫道人拍了拍游龍生的肩膀,“只是傳授你房中術,你怕什么?”
游龍生這才點頭,松了口氣的同時貌似又莫名有些失落。
玉簫道人將游龍生的表情變化全都看在眼里,眼中閃過一絲輕蔑,然后微微一笑,再次向三人舉杯,“三位請!”
丁乘風若有所思的舉杯,丁白云也不生氣了,她不僅不生氣了,反而還警惕了起來。
丁白云雖然心高氣傲,但不是傻子,游龍生雖然嘴碎了一點,無恥了一點,也不在意形象,但絕不是這么沒骨氣甚至是好色如命的人,更不會如此喜怒驚懼形于色。
他這么做,一定有原因。
而最大的原因,自然就是眼前的玉簫道人。
此人有古怪!
游龍生在提醒他們!
丁乘風和丁白云瞬間就將警惕心提高了好幾個檔次,要不是早就吃過了菜,此時他們怕是連筷子都不敢動了。
不過玉簫道人好歹還沒有在酒菜里下藥。
丁乘風和丁白云的演技也不錯,或者說,初次見面,丁乘風有禮有節,丁白云清冷淡漠,他們本就不需要表演。
吃飽喝足,眾人當然就要在玉簫道人的大船上住下。
一位長著狐貍眼的女弟子就將眾人引到了后艙客房所在,將一連三排的房間,安排給了三人。
游龍生住在最外面,丁乘風住中間,丁白云住在最里面。
“幾位客人安心住下,明日一早,我送幾位下船。”
女弟子說完,沖著游龍生拋了個媚眼,然后就腰肢款擺,如弱柳扶風,蓮步離去。
“你…”
丁白云剛說一個字,就見游龍生豎起手指在唇上,然后拉著她一起進了丁乘風的房間。
香爐中青煙裊裊,客艙中滿屋飄香。
丁乘風聞了聞,點點頭,聲音之低,仿若耳語,“就是普通的靜心香。”
游龍生在房間中游走一遍,也沒有發現隔間,床榻上也沒有機關。
“你發現什么了?玉簫道人有什么問題嗎?”丁白云也忍不住悄聲問道。
游龍生搖了搖頭,又走到香爐旁,打開了爐蓋,眼神立刻就亮了。
“此人果然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