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自詡為高等生物,其實本質上,依然保留著很多原始動物的本能。
在求偶這一塊上,特別明顯。無論是比拼武力,財力,還是相貌,本質上都和動物發情期的爭斗,炫耀自己的獵物,或者是孔雀開屏這些行為沒有什么區別。
一群年輕的光明牧師們進到異人廳,然后圍了過來。
多洛看著他們,語氣不太好:“別惹事,這里是我巡檢的地盤。”
“多洛,我沒有想找你的麻煩。”領頭的年輕牧師說道:“我們只是想找這個新來的朋友出去聊聊。”
他看著貝塔,微微一眼,內有猙獰之氣涌出。
“你們在想什么,我不清楚?”多洛輕蔑一笑:“追求美女,憑的是個人實力,你們帶一幫人上來,是打算群毆呢,還是以勢壓人?傳出去,對我們光明神殿的名聲有多大的影響,緹娜女士又怎么看,你們想過沒有?”
人群中有個人喊道:“多洛,你也是我們圣域一份子,為什么幫著外人說話。”
“什么外人!”多洛站起來,向著那個說話的年輕牧師大喝道:“異人廳本身就是隸屬于我們大教堂。他們是自己人,不是外人。庫克也是自己人,頂多只能算是新人。你們這樣子對待自己人,有意思嗎?”
異人廳中所有職業者都在看著這次的鬧劇,多洛的話,讓他們有些愕然,隨后也有些微微的感動。
在圣域這里,除去教皇,圣女,圣武士這樣的‘絕對核心’,那么分類下來,光明牧師們是內部核心人員,圣衛軍是普通成員,也是自己人。但異人廳的職業者們,明顯就是外圍成員了,是屬于那種被雇傭,用完即棄的類型。
當然,光明大教堂給的雇傭費很高,只要職業者們不違反圣域的規定,他們也不會對個人行為做出過多的限制。
因此很多職業者都愿意留下來,甚至有想融入圣域的打算。
但任何一個大型團隊,都會有些排外情緒的,所以一般情況下,異人廳的職業者們,暗地里會受到歧視,甚至有時候會被別人當面嘲笑。
職業者們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現在突然間聽到有個小隊長級別的圣衛軍,愿意把他們當成自己人,自然會有所感動。
多洛的話,讓剛才說話的光明牧師啞口無言,雖然說歧視異人廳是光明牧師底層的‘政治正確’,但這話只能在暗地里說說,面對著異人廳的眾多職業者,他們不敢亂喊,萬一把這百來名職業者都惹毛了可就不好了。
畢竟這些職業者的戰斗力有多強,他們自己也清楚。
除了小部分的戰斗牧師,大部分的光明自己牧師都更擅長輔助方面的能力和技巧。正如果發生起沖突,他們肯定討不了好。
領頭的光明牧師果斷沒有在這事上糾纏,他看著貝塔,說道:“這是我們和他之間的私事,與其它人無關。小子,敢不敢和我們出去一趟?”
多洛還想說些什么,但貝塔起身,攔住了他。
然后貝塔對著領頭的光明牧師說道:“你們二十幾個人找上我,原因我也清楚。男人做事就爽快些,光明決斗吧。我一人挑你們二十個,現在立刻就去演練場。”
在這個世界,決斗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不傷人命的溫和型決斗,也有不死不休的死斗。
各個國家,宗教對決斗的叫法都不太相同。光明決斗就是不死人的決斗。
雖然不死人,但一個人挑二十多人,本身就是一種狂妄。
眾年輕牧師們一陣發愣,隨后皆是狂喜。
他們知道貝塔是大師級魔法師,怕只有一兩個人的話,會被對方反毆打一頓,這才糾集了一幫人過來。在他們想來,再厲害的大師級魔法師,遇到二十多名牧師,肯定也沒有任何勝算。
況且光明決斗不能殺人,也就是說很多殺傷力極高的魔法不能使用,這也相當于魔法師自縛雙手,戰斗力至少失去一半以上。
有人數優勢,還有規則上的優勢,如果這樣子還輸,他們真的可以去吃屎了。
一幫子光明牧師笑了,笑得很開心。
貝塔也笑了,笑得很古怪。
多洛在一旁說道:“二十多個人打一個,就算打贏了又如何?”
領頭的光明牧師答道:“打贏了確實不光彩,但一個新來的,居然直接對我們的緹娜女士出手,而我們卻沒有任何表示,這更沒有面子。”
意氣之爭嗎?
多洛看看貝塔,覺得既然是光明決斗,不會死人,那也由他去吧。
惹上了緹娜女士,吃點虧似乎也沒有大不了。多洛長長地嘆了口氣,其實他的內心中,也有些小小的嫉妒啊。
接著,年輕牧師們就往演練場走去,貝塔跟上。
異人廳所有的職業者都跟在后面觀戰。他們對這場決斗也相當有興趣。
雖然貝塔是新來的,并且顯得不太合群,但怎么說他也是異人廳一份子,即使不全力支持他,走過去看看,稍稍表示一下立場,還是能做到的。
決斗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等他們到了演練場的時候,甚至還有一名紅衣大主教出現在了觀戰的高臺上。
演練場長年有人訓練,因為時不時會有人受傷,因此這里一直會配置有數個治療師,以及數個結界師。
演練場很大,占地面積大約有八畝地左右,里面有很多人在訓練,以及比試。大部分都是光明牧師們在訓練光明魔法的攻防能力,以及對著木人使用增益能力,也有數個職業者在角落里用木制武器較量著。
見到一群人過來,他們先是有些驚訝,聽明白了原因后,他們興高彩烈地將位置讓了出來。
畢竟看熱鬧,是智慧生物的本能。
幾個結界師張開了壓制結界,這種結界可以將范圍內的敵人實力壓制住,用來當作光明決斗的場地再合適不過了。因為實力被壓制的話,決斗者就不會那么容易死亡。
貝塔進到場中,其它光明牧師也站了進去。
站在高臺上的紅衣大主教看到這一幕,搖搖頭離開了。二十多個對一個,就算打贏了,也不光彩。
這一代光明牧師,是他帶過的最差的一代。
結界中,雙方拉開距離。
雙方相對而視,都笑得很開心。
一個白袍的結界師充當裁判,站在結界邊緣,喊了聲開始后,立刻跑出結界邊緣,他可不想被誤傷。
此時牧師們已經分成兩列,第一列在開始的一瞬間,就已經張開了抗魔法盾,而第二列則開始吟唱著各種有殺傷力的光明神術。
因為壓制結界的有關系,他們的抗魔結界不是很厚重,但十多個人同時布下抗魔法結界,疊加在一起,厚厚一層,別說被壓制過實力的大師級法師,就算沒被壓制過的,也未必能用魔法打得破。
看到這一幕,場外的觀眾們都搖搖頭,心想勝負已分。
多洛嘆了口氣。人多力量大,在沒有絕對的實力壓制之前,數量是可以起到質變的。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貝塔已經輸了。
第二排光明牧師們,神術即將完成。
但貝塔還在微笑著,他從豪宅術空間中拿出一張卷軸,扔到場的中央。
卷軸…雖然說使用卷軸,也是法師能力的一部分,但在壓制結界下,即使是卷軸,能發揮出來的威力,也不足原來的二分之一。
有什么用!
正這么想著的時候,魔法卷軸發出一道光芒,而后無形的魔法能量向四周席卷,場中所有人的神術全部被中斷,就連壓制結界都是一陣搖晃,差點破碎,好在幾名結界師立刻上前加固了結界。
神術和魔法不同,即使被中斷,也不會有太大的負面反應,因為他們借助的是神明的力量。
魔法師的魔法一旦中斷,精神肯定會受到一定的沖擊。
魔力震蕩?
能待在圣域中的,幾乎全是精英,他們一瞬間就判斷出了魔法卷軸的效果。
然后他們有些奇怪,確實,魔力震蕩是可以中斷神術,但問題是,自己的魔法也不能使用了,不能使用魔法的法師,和柔弱的女子沒有什么區別。
一個柔弱的施法者,對上同樣柔弱的光明牧師,誰勝誰負很難判斷。
但問題是,光明牧師有二十多人,法師只有一個,肉搏的話,肯定還是法師輸。
這不是飲鳩止渴嘛!
正這么想著的時候,貝塔沖向了二十多個光明牧師。
怒不可遏,靈敏移動!
然后場外的觀眾們,幾乎驚掉下巴。他們看著一個魔法師,像是暴熊蹂躪小白兔那樣,將二十多名光明牧師,打得七零八落,慘叫連連。
過肩摔,上勾拳,下勾拳,懷中抱妹殺等等一系列很撲實的招式施展出來。
魔力震蕩的效果在壓制結界下,效果大約只有五分鐘左右,但不到三分鐘,結界內就分出了勝負。
二十多個光明牧師全躺在地上,鼻青臉腫,或者是門牙掉了兩三顆,流了一嘴的血。
而魔法師,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這魔法師也太另類了吧,多洛差點笑出聲來。
異人廳的職業者們,臉上沒有什么表情,肚子早笑得不知道成什么樣子了。
在外邊觀點的光明牧師們,則是一臉吃到了翔的表情。
請: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