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知道自己的心意,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六妹這么女性化的表情。
那種淡淡的埋怨,還有思念,都躍于臉上。
一直以來,穆琳都表現得像是個假小子,那是她披的保護層,但現在…穆琳的臉上多了幾分少女才會有的柔媚。能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種解釋,自己的六妹,戀愛了,看上男人了。
莎莎的內心有些苦澀,本來這應該是件好事,但偏偏對方喜歡的是庫克,那事情就難辦了,姐妹倆人同時喜歡一個男人,若是放在普通人家中,倒也是可能。但她們兩人都是公主,一個嫁過去沒有問題,兩個都嫁給同一個男人。
王室的臉皮還要不要了?
只能有一個人退出競爭,想來想去,也只能是自己了。
作為姐姐,總得讓著妹妹的。
莎莎強笑一下,問道:“你很想見到他嗎?”
穆琳抬起下巴哼了聲:“才沒有,我只是覺得,他不辭而別,實在是太不把我們當成朋友了。”
“放心,姐姐會想辦法幫你把他找回來的。”莎莎安慰道。
“找,怎么找?”穆琳嘆口氣:“我也想把他回來,讓他做我二姐夫呢。”
莎莎心里暖了起來,原本有些幽怨的眼神,慢慢變得明亮:“嗯,一起找。”
又過了兩天,深夜。
利齊坐在自己的書房中,桌上昏暗的燭光偶爾晃動一下,晚歸在墻壁的影子,便怪異地扭曲起來。
他喝著淡紅色的果酒,對面還放著一杯,似乎在等豐什么人。
沒過多久,一個人出現在利齊的身后,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后放松下來。
“你真是神出鬼沒。”利齊沒有問頭,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你一個魔法師,比盜賊還要擅長潛行。”
“次級隱身術而已。”貝塔坐下來,看了下桌面上的果酒,一口飲盡,說道:“很多魔法師都會的實用魔法。”
利齊看他喝完酒,哼了聲,說道:“不怕我在酒里下毒。”
“剛才我用了驅毒術,沒有問題。”
利齊眼睛一瞇:“什么時候的事情?”
要知道,魔法師使用法術的時候,都會有一個明顯的施法動作,而且也會有魔力波動。
但剛才貝塔,手放著酒杯上,就停了兩秒,直接就喝了。至少利齊是沒有看到貝塔施了法。
實質上,就是剛才貝塔停下的那兩秒鐘,他使用了驅毒術。
這是貝塔自創的小手法,一般來說,驅毒術是大范圍的,但如果精神力高,魔力控制力強,就可以使用極少量的魔法值,施法一個微縮版的正式魔法,只要魔法建模節點正確,就算是極少數的魔法值,也能施法出完整的魔法出來。不過不算作魔法,而是算作戲法,即使是貝塔這樣的龍脈術士,也能無視規則使用。
就是效果也會變得非常弱小罷了。
乍聽起來似乎用處不大,但如果用在一些特別的場合,就相當實用。比如說,用來去除一杯酒中的毒素。
要是用正規的驅毒術,自然是浪費的,魔力明顯溢出幾百倍,但貝塔這小手法,卻很實用,什么動靜了沒有,就已經完成了驅毒。
這事說起來很簡單,但實質做起來很難。
聽到詢問,貝塔笑笑,沒有說話。這樣的小手法,何必主動跟人說。很多時候,自己獨特的小手法,比一些高級魔法更實用,因為沒有人知道,不知道就代表著沒有防備。
利齊也沒有在意,他靜坐著想了一會,說道:“或許,吾王真的已經遭遇不測了。”
貝塔挑挑眉頭,一幅早已知道的表情。
“但我還是不太敢相信這事。”利齊看著貝塔:“我需要確實的證據。”
貝塔愣了一下:“你不會是想讓我去查吧。”
“對,我希望你能幫我查查。”
“別開玩笑了,我又不是真正的盜賊,也不是斥候。”貝塔連連搖頭:“這事我不干。”
“你如果想得到我的幫助,就必須把這事辦了。”
貝塔呵呵一笑:“那算了,我還是自己來吧。殺一個傀儡師,雖然非常麻煩,但如果殺了就是殺了。可跑到法蘭王宮里是打探法蘭王,萬一發生了什么事情,罪名安到我身上,怎么也洗不清。”
“真不干?”
“不干,沒門,告辭。”
典型的素質三連,貝塔就要起身離開。
利齊卻輕輕拍了下桌子:“好吧,你不愿意就算了。但你至少得告訴我,傀儡師的能力是什么?”
貝塔見他不用‘莫尼卡’這名字,便知道對方真是相信了國王已經被變成的傀儡。
“傀儡師的戰斗力,一般來說都不太強。”貝塔給自己再倒了杯果酒,繼續說道:“她最麻煩的地方,就是蜘蛛分身。不但會自爆,劇毒,甚至可以重生,只要化身的蜘蛛沒有死完,只要有一只蜘蛛存活藏起來,過段時間后,她就能重生。”
利齊聽得直皺眉頭,這種邪門的魔法能力,對于物理系職業來說,最是惡心不過。
“她最近變成小女孩了,怎么回事。”
“被我用…火球術炸了兩次。”貝塔本想說用劍的,但隨后反應過來,繼續隱瞞自己會劍術的事實:“可能是這個原因。畢竟蜘蛛分身,也并不是無敵的。和吸血鬼的蝙蝠化身有點類似。”
利齊問道:“我要怎么配合你們。”
“你不需要配合,只要找到機會,把莫尼卡的行蹤,說給我聽就行了。”貝塔笑了下:“你是物理職業者,就算能打得過莫尼卡,也極難殺了她,這事還是由我來最好。”
利齊有些不滿:“你不信任我?”
“對,就像你想讓我去給你找證據一樣,我也不會完全信任你。”
利齊聽言,不爽之余,也只能無奈嘆氣。
確實如對方所說,他讓庫克找證據,本身就是存了讓對方當炮灰的意思。
不過對方很聰明,沒有上當。
“我會想辦法搞事,把莫尼卡逼出王宮,到時候,你就得利用她的信任,和她混在一起,然后把她的行蹤告訴我。”
貝塔的笑容中有些冰冷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