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星國王認輸了,但法休等使節團的人,心眼卻提了起來,畢竟王者普遍性格古怪,你故意輸給他,他有可能會生氣,你贏了他,更大可能會生氣。
法休就擔心這霜星國王被貝塔激怒,而后不放他們這些人離開了,甚至有可能讓守衛將他們下獄。
但事實上,法休還是多慮了。
霜星國王揉著自己的左腰,回到寒冰王座上,雖然顯得很失落,但他還是很誠懇地說道:“好吧,黃金之子,我知道你手下留情了,但這樣的戰斗我不太喜歡,沒有拳拳到肉的快感,很是無聊。”
北地戰士就這性格,走力量路線的人多數都是這樣的性格,不奇怪。
貝塔依然還是那種很淡然的微笑:“我畢竟不是純粹的戰士,我主職是施法者。”
“黃金之子果然厲害。”霜星國王微微搖搖頭:“好了,你們可以離開了,既然我打輸了,就沒有理由理留著你們,滾吧,一個月后我會派人去參加大會的。”
禮儀官還想說些退場的場面話,但霜星國王沒好氣地揮揮手,直接將禮儀官的話堵回了嗓子里。
使節團眾人離開大殿,出到外邊,禮儀官小聲嘀咕了句:“真是一群野蠻人,連禮儀都不懂。”
貝塔卻是笑了下,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風俗,自然也有不同性格的人群。貝塔并不覺得北地的戰士們有多粗魯,相反還覺得他們不錯。
回到使節館,眾人看到文書上的印章后,都松了口氣,接下來,他們就可以打道了。而后貝塔從窗戶那里看到了阿拉斯加,他一直在盯著使節館這邊。
貝塔幾天沒有見他,還以為他放棄了,沒有想到這人居然還追了上來。
其實雪莉早發現他了,但懶得理會。
晚上的時候,蘇珊跑過來,極是不好意思地向貝塔道歉,希望能取得貝塔的原諒。
其實蘇珊的事情,貝塔真沒有放在心上,一個小女孩被嚇壞了,而且看著自己的熟人死在眼前,情緒失常是很正常的事情。
蘇珊得到貝塔的諒解,松了一口氣,離開了。而趁著這機會,貝塔打開自己的系統界面,查看起自己的數值面板。
洛婭送了個神格給自己,但沒有提升任何人物屬性,只是在天賦欄那里,多出了一條:
隱性神格:你擁有一枚很穩定的神格,但由于你太過弱小,因此你根本沒有辦法融合它。但它總能提供些益處給你…每天提供一定量的人物經驗。
洛婭也說過,這神格能加速他的成長,但經過這兩天他的經驗,神格提供的人物經驗并不多,至少人物經驗條那里,并沒有什么太明顯的動靜。
當然,系統這么介紹了,肯定會有額外的人物經驗,但貝塔覺得光靠神格提供的經驗,說不定數百年也升不到半神級,畢竟大師級之后,每升一級所需要的人物經驗,會越來越夸張。
與其期待神格提供的那點經驗,倒不如期待系統自帶的任務子系統,至少一個史詩級任務提供的經驗,絕對很可觀。
當然,神格提供的經驗,倒也聊勝于無。有總比沒有好。貝塔得到神格的真正意義,便是自己以后到達半神級后,不用特地再去搶奪別人的神格碎片,而是可以很安穩的融合神格,點燃神火。
在使節館休息一天后,貝塔便帶著使節團離開了。因為有了霜星國王蓋章的文書,一路上暢通無阻,但在即將離開霜星國的時候,遇到了點小麻煩。
一直跟在他們身后的阿拉斯加跳了出來,這段時間他餐‘雪’飲‘霜’,根本沒有機會休息,因此整個人顯得特殊憔悴,連胡子都長了許多。
胡子一長,人看起來至少會老上十歲。
貝塔看著擋在前面的阿拉斯加,無奈地問道:“朋友,你想做什么?”
“決斗。”阿拉斯加大聲喊道:“用決斗來決定那位女士的愛情,我…”
貝塔手指一抖,從空間翻出個金幣,而后這金幣落到地上,化成一具金色的鎧甲騎士。這騎士一落地就扔掉手中的巨劍,直接向阿拉斯加沖了過去。
看著來勢沖沖的金甲騎士,阿拉斯加連連后退,同時大喊道:“喂,你想做什么,是我們決斗,而不是召喚物間的決斗啊。”
“你連我的召喚物都打不過,還想和我決斗?”貝塔騎著馬,緩緩從旁邊走過:“少年,愛人不是用這種方式來追求的。”
阿拉斯加被金甲騎士的重拳逼得連連后退,他大喊:“強者擁有美麗的女士,又有什么不對?”
“退一步來說,就算你比我強,你從我這里搶走了雪莉。”貝塔一邊回頭,一邊說道:“但有一天,又有一個比你更強的人出現,然后他把雪莉搶走了,你怎么辦?”
對啊,怎么辦?阿拉斯加太過于耿直,行事是典型的北地人風格,他一直認為,只有自己這樣的強者才能讓那位美麗的女士幸福,才有資格愛那位女士。但他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有人比自己強,也要強搶她的時候,自己怎么辦?
就在這愣神的時候,他被金甲騎士一拳砸倒在地上,腦袋里全是嗡嗡嗡的聲音,身體都不聽指揮,無法動彈,他只能掙扎地看著車隊漸行漸遠。
金甲騎士在一邊,見敵人使去了戰斗能力,守了一會后,化成淡淡的金光消失不見。而阿拉斯加躺在雪地上,雙眼無神,漸漸地,風雪就將他掩蓋起來。
就算阿拉斯加是位北地戰士,就算他不畏寒冷,再這么下去,肯定要死掉。但沒過多久,遠處跑來三匹北地戰馬,是雪撬家的家主,及二兒子,三兒子。
他們把阿拉斯加挖出來,先包上一塊厚厚的毛毯,然后不停地搓揉著后者冰冷的身體,好讓他快點暖和起來。
見到親人,阿拉斯加無神的雙眼中,終于流出了淚水。
悲傷的狼嚎低低響起,又被寒風吹散,終歸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