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來源于強大的精神感知。
陸長生將東西收好,系統反饋出來的消息,將此物稱為碎骨,可見其來源必定是某個生物的尸骸。
按常理來說,多半是詭。
因為,進化系統只能從詭身上吸取進化值和進化源。
“知道北山營地的位置在哪么?”
“知道!”
郭慶說道。
凌晨破曉。
北山營地的方向也是位于西邊,郭慶在前面指引方向的時候,看到了陸長生和王坤、熊偉交手的現場,那里一片狼藉。
郭慶心中暗凜。
和石拓一樣,她也未能從陸長生的口中獲得其具體實力。
只是知道,陸長生比她所見過的任何武者都要強。
隊伍中的人,除了石拓、郭慶兩人,其他都已經往營地趕去。
他們實力太低,跟過來只會拖后腿。
約摸走出十多里后,眼前逐漸地出現了一座低矮山坡。
“據說北山營地是建立在地下的!”
郭慶說道。
她彎下腰,曲線畢露,查看著地上的痕跡。
北山營地和他們的營地不同,因為是沉淪者掌控的營地,所以會更加隱蔽。
不過,再怎么隱蔽也無法瞞得住郭慶。
這是一位經驗老到的獵詭者。
陸長生臉上露出怪異之色,道:“你們的精神感知能放出多遠?”
“一百米左右!再多便不行了!”
數百倍的差距么?
要知道,他全力放出的話,能達到方圓數千米距離。
而在下界,能達到十萬米。
這還是在煉氣境,到了煉神境,他并未試過。
因為,會招來天譴!
陸長生也不揭破,因為郭慶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這邊!”
“阿慶厲害!換做我肯定無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做到這事!”
郭慶臉色微微一僵,這種事其實并沒有什么值得稱道的地方,只要是經驗比較足的獵詭者,都能從地面上找到北山營地出行人的痕跡。
“這一路過來,果真沒有引來什么詭!”
陸長生把玩著碎骨。
此物僅有拇指蓋大小,看上去十分質樸,若不是有系統反饋,他絕對會錯失此物。
除此之外,還有一物,讓陸長生大感興趣。
那就是來自于羅立的武學,名為趕蟬功。
“武學:趕蟬功”
“品級:紫色”
“特性:急速!”
這門武學倒是不錯。
等空出時間來可以將其納入自己的武學庫中。
他翻看了一會。
眉頭微微皺起,但僅過了片刻,便舒展開來。
不知道是不是顧忌王坤和熊偉二人,趕蟬功的書冊只有小部分。
而且,還有一些字樣小小改動了一下,若是這武學真的落入他人手中,學不成不說,多半還會修岔了。
真是人心險惡!
哪怕是有系統在手,他都不敢說,能憑借這些內容入門。
不過,和其他人不同,他根本無需按照上面的內容來修煉。
看下書就行!
沒過多久,一行人出現在了一個異常茂密的林中。
營地當然不可能會在這種位置。
密林聚陰,更加會吸引詭前來。
若是一只大詭,那就開玩笑了。
穿過密林后,便是一塊空地,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驅邪草味道。
在營地中,這種草也是有點用處的,至少會讓一些低級詭不會莫名其妙地跑過來。
繼續往前走,沒躲多久,就看到一座天然木橋,大樹倒下,搭在兩邊岸上,以此來作為通行之用,又不怕擔心被大詭察覺。
在一個垂直的墻面上,看到了一座金屬門,幾乎是整個鑲在山體中。
“小心巡邏隊!”
北山營地也有巡邏隊巡邏的。
不過,不等郭慶說完,一道身影已經一閃而過,下一刻,就見不遠處的葉子一片沙沙作響,一道身影從中射出,落到地上,左右手分別提著兩個穿著陰袍的人。
“干嘛抓兩個?一個不就夠了?”
石拓忍不住出聲道。
他覺得,從實力上估計是比不上陸長生了,但沒關系,總有一點能比得上的。
所以,在看到陸長生的行為后,他覺得機會來了。
陸長生沒有理會他。
郭慶倒是看了他一眼,但表情卻是有些怪異。
也不說,就看著。
“分開審一下!”
“你想要什么?”
“這座營地的任何秘密!”
陸長生的野心比兩人想象中的要大得多,當然,他確實具備這個實力。
石拓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要留兩個人了。
臉上火辣辣的生疼。
很快地,陸長生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但并不多,接下來還要從其他人口中盡可能獲知這些消息。
“你們在外邊幫忙守一下!”
陸長生朝著郭慶和石拓道。
他決定,將此事處理完后,便要離開此地。
大營地的話,還是自己一個人前去比較合適一些,帶上兩人甚至其他人都會顯得累贅。
在荒野中,是十分顧忌的。
入口以其說是洞口,不如說是洞穴。
進入十多步后,便是垂直往下。
他出手如電,一爪鑲入山體之中,一塊山石直接出現在手中,猛地扔了下去。
雖說沒有用大力,但也不是尋常通意境初期武者能夠抵擋的。
片刻后,底下傳出一陣急驟的硬物碰撞聲,然后便是一陣驚呼。
聽到此聲,陸長生再度從邊上挖出一塊大山石,擲入洞穴中,隨后緊跟而上,跳了下去,后發先至地落在大石上方。
“快!有人來襲!把武器給填滿!”
“大弩!準備好!”
陸長生瞇起眼睛,精神感知中,底下有人將一張造型精巧的車弩猛地拉開,兩米多長,嬰兒手腕粗細的箭矢直接朝著上方。
“咄!”
空間發出劇烈的爆鳴聲。
但下一刻,就感到一股強大的氣壓從上而下狂涌而來。
“哼!又是這種手段!你以為真的能擋得住護城弩——”
一道冷哼聲響起,但隨即戛然而止。
肉眼可見的空間被壓縮。
一塊大石頭瞬間落在地上,表面如同碎裂的雞蛋,表面滿是裂痕,卻始終無法裂開,似乎有什么力量將它鎖住了。
護城弩被壓了個稀巴爛。
還有一名黑袍武者躲避不及,被壓成了肉泥。
“誰是這里的主事人!”
“我——我是!”陰暗中走出一名男子,正是剛才冷哼聲發出的。
“全部跟我來!”
陸長生說道。
所有人不敢妄動。
反正逃不掉,還不如看看,對方是什么打算。
眼下這副陣仗,多半是來者不善。
但——
換個山主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平常他們這些人都是為了三位山主服務,不得命令,不能外出。
一旦被發現,就是死亡。
陸長生正要朝著不遠處的一個屋子走去,卻似察覺到了什么,停下身子來。
“發生了什么!”一個黑袍,身軀高大的武者帶人走了過來,見陸長生身側,站著畢恭畢敬的入口守衛統領,便是忍不住皺起眉頭。
北山營地的人分三六九等。
金字塔尖的便是三位山主,往下,就是負責監督的營地的管理者們。
這主事人也算是半個。
那主事人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回話。
“我問你話呢!”這下,來人怒了。
在北山營地,除了少數的幾人,其他都不敢將自己的話當做沒聽到。
主事人看了看陸長生。
有陰袍在身,所以,看不得真切。
好在,武者眼力勁頭極好,硬是從眼神中咔看出了陸長生的想法來。
沒動靜!
沒動靜就意味著,不能搭理!
大家都是為了活命。
現在死和以后死肯定截然不同。
主事人敢肯定,身邊的人肯定敢這么做!
無用文,后續修改:故事的開頭要從很久很久說起,至于什么時間開始,卻是不能說,也說不來,以前的老人們在講故事的時候,都會用很久很久開頭,固然能夠省心,也能增加幾分神秘,但興許是其中真的有什么顧忌呢?
誰能說得清?
自王朝末年開始,世界步入一個混亂年代,軍閥割據,民不聊生。
老話說得不錯,天地亂妖孽出。
妖孽出天地亂!
這多半是相互映照的。
就像那個群雄并起的時期,那位年少剛上位不久的九龍至尊,于大殿之上見到白蛇繞柱一般,須知,那里可是鼎國之中心,尋常染了些塵泥便能讓底下人頭滾滾,一條大蛇出現在那,卻是匪夷所思。
但世上匪夷所思之事何其少有?
民不聊生,枯骨野墳。
只說地獄空蕩蕩,惡鬼在人間!
又說,地獄便是人間!
誰又敢評定真假?
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頭來。
風水命格、仙神巫士。
卻不說真或假,最終也卷入了滾滾大勢之中,被埋葬在歷史之下,那些很少為人所知的東西,也從歷史舞臺中走了下去,在某個角落里茍延殘喘!
軍閥割據的局面在后來的日子被終結。
如那本享譽國度的名著開篇所言——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波瀾壯闊、激流勇蕩之后,世間便也逐漸地歸于平靜。
建國之前,各地動蕩。
臨海之地便有十幾戶人家因為不堪其擾,遂告別故土,從臨海遷移至內陸。
一行人背著行囊,肩挑背扛,拖家帶口。
別看他們身子骨瘦小,但挑起一兩百斤的家什一口氣走十多里山路都不在話下。
一連走了一兩個月,中途基本上都沒怎么休息,不管大人孩子,都是精力十足。
沿途山脈奇多,林草茂密,時而也會遇到猛獸毒蛇,這十幾戶人家也曾是靠山而生的,尋常時候上山砍柴獵獸、下水抓魚都是好手。
甚至對上一些兩三米長的毒蛇,都能輕松制服。
若是遇到了虎豹狼群,也有許多應對之法。
這一日,他們走出一座山,看到遠處有一片平地。
一老人一看,心中意動。
因為這平地三面環山,中間平地適合開荒種地,后來又查看了一下周邊環境,竟有一口山泉。
“這里好!”
幾名老人一合計,就將此地作為村子的據點。
背靠大山,俗話說是有靠山。
人站在高處,只見后方山脈成群,一老人笑道:“咱這靠山,那是很多啊!看都看不到頭!”
“那是!那是!”
其他人都附和道。
人嘛!都喜歡聽好話!
況且,這里的地勢確實不錯!
村子就這么定了下來。
不管外頭如何動蕩,這里卻始終四平八穩。
卻說那在十幾戶人家中,德行最高的,便也是當初首先提出定居此地的老人,姓胡名德友,年輕的時候,剛好是軍閥割據的年代,村里的人都是饑一頓飽一頓。
有上頓沒下頓。
若不是山脈中野味多,怕是幾年下來能餓死個一半人。
所以,在他們心中,大山便是生命之源,讓他們得以生存下去的根基。
到了過年過節,還會有人家在山腳豎起一塊石碑,用自己制作的香祭拜大山山神。
不過,這胡德友從小卻不是個能夠安生的人。
平常大家多少顧忌大山兇險,所以上山的時候,也要焚香禱告,完了,才讓一個老獵人組織一下,才正式出發。
一般來說,是三日一小趟,五日一大趟。
小趟便是指在村子周邊的幾座山獵獸。
大趟的話,范圍會擴大一些。
他卻不同。
肚子一餓,沒肉吃,就偷偷帶著獵獸的器具,往山里跑。
一來二去,身子也長得比其他人要壯實得多!
后來,其他人見了,心中泛酸,便也有樣學樣,沒過幾年,周邊十多里山脈都被他們折騰了七七八八。
正愁著的時候,碰巧遇到一個小軍閥在幾里外的鎮上招人。
那小軍閥姓馬,至于名諱,卻是不能說的!
胡德友也沒仔細打聽。
這年頭的人都單純,沒什么心思,就念著那一碗飯和幾塊大洋。
他聽到去參軍,一年能拿四五塊大洋,腦子一熱,就偷偷跑著去了,連家里人都不知道,若不是后來他讓人捎了口信帶回去,家里人都以為他死在哪個角落里了。
到了軍中沒多久,姓馬的要和姓張的打仗,聽說是為了一個姨太太,然后,他們拿著一桿槍就上了。
到了戰場上,胡德友敢打敢沖。
姓馬的為了樹立典型,每一次都給他大把大把的大洋,職位也蹭蹭蹭地往上提。
后來人看到了,那叫一個眼紅,到了戰場上,也敢打敢沖。
只是,運氣好的,能活個一兩次,便挨了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