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舊不能大意!
他下令將此地封鎖一段時間,并且挨家挨戶搜查那奇怪木雕。
難道是那位大人出手了?
他有想過是陸長生,上次陸長生將府衙的一個衙內處理時,氣血沖天,引起轟動。
然而,爆發力量震殺大詭和悄無聲息震殺是完全不同的。
因此,這次才否定了陸長生。
剛回到府衙,忽然——
“當!”
“當!”
“當!”
九聲鐘聲聲傳百里。
楊甫臉色巨變,復而神色復雜。
“古城真的出事了!”
他匆匆朝王宮趕去。
和青府的鐘聲一樣,此鐘代表著大劫。
因為他速度極快,第一個到了王宮。
這么短的時間,宋曌沒有上朝。
于是,到了云華殿。
安恒正站在外頭。
“安恒丹師?殿下呢?”
“殿下和那位大人在一起!”
楊甫驚道:“是那位?”
安恒點了點頭。
這下完了!
為什么在知道古城出事之后,他沒有帶人第一時間進入古城?
因為,很少人知道,古城之中,還有一人鎮守。
其名為‘九絕’。
有這個名是因為他是以九種絕學稱雄世間。
只是當時天地位格已經下降,無法支撐武者成就煉神境,因此,在大限到來之際進入古城,打算拼盡最后一把力。
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身死,沒想到,他卻渡過了難關,成就了煉神境,自此從未離開詭域半步。
因為先皇死得倉促,沒有告知新皇,所以,宋梁并不知曉,王都還有這么一位大佬的存在。
整個王都,只有宋曌知曉。
后來,宋曌和九絕拜訪了他的府衙總部,他才在后來倒戈向宋曌這邊。
相比于新皇,他更看重宋曌的行事風格。
“那位大人怎么從古城回來了?”
安恒道:“古城失守了!”
“什么!”
雖然預料到情況很嚴重,但沒想到會這樣!
“具體情況如何?”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安恒正要說什么,宋曌已經走了出來,道:“兩位大人請進來吧!”
兩人走了進去,便看到前方一張椅子上,一個清瘦的老者正站在那里,穿著淡淡的素袍,滿臉蒼白和疲憊,沒有絲毫血氣。
當看到其身子的時候,兩人心中一震,驚呼道:“大人!”
原來,清瘦的老者胸口竟是存在著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
衣物翻卷出來,沾滿了血絲。
隱約間可以看到內里蠕動的血肉以及一些像是腐爛的肉蟲,不時地有血肉鼓起,似乎有什么東西要鉆出,但這時候,老者臉上氣血一閃,那異常情況便是被壓制了下去。
這是詭傷!
只能靠自身修為去祛除。
但能夠讓一名煉神境強者也難以祛除的詭傷,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沒事!暫時還死不了!”九絕說道。
“九絕大人,古城那邊——”楊甫問道。
“我來幫九絕老師說吧!”宋曌說道。
楊甫看了一眼安恒。
見后者沒有絲毫芥蒂,暗道:估計是早就知曉了殿下還有另一名老師!
宋曌凝重地道:“長話短說,就在不久前,古城內走出一個大詭,無視無定神鼎的鎮壓,欲要將神鼎奪走!然后,古城內涌出無盡詭霧,涌出大量的詭!”
“老師借助無定神鼎與那大詭廝殺,也未能阻攔,無奈之下只能退到入口處,將入口封鎖!”
“但那種封鎖只是一時半會!你們要知道,有足夠強的大詭在,詭域很快就會與現實世界產生融合!”
“那時候——”
楊甫和安恒一臉煞白。
“連九絕大人都阻攔不足的大詭——”
“我們要何去何從?”
兩人第一時間對支持宋曌的念頭產生了懷疑。
“若是早點遷都——”
宋曌身子一震。
莫非我真的錯了?
臉上有著剎那的迷茫。
“你沒錯!”旁邊躺著喘氣的九絕輕聲說道,“我之所以一直守護這大宋,便是因為先皇的品性,若是宋梁遷都成功,那我便也沒了繼續守護的必要!”
“再說,當時遷都已經遲了!大宋千萬人口,如何安置、如何遷移,是一個龐大的工程!若是不管,則生靈涂炭!”
“那與我想要守護的大宋已經完全不同!”
先皇身死,九絕曾經觀察過宋梁一段時間,可惜最后卻是默然離去。
反而對宋曌升起了興趣。
這也是為何,整個王都只有宋曌知曉他存在的緣故。
宋曌默然。
楊甫道:“殿下,不如現在安排人遷移!能遷多少是多少!”
宋曌道:“可以!城衛和府衙的人要盡快調度!”
楊甫匆匆離去。
安恒看向九絕,說道:“大人,我這里有些療傷的丹藥——”
“有心了!不過,這傷勢尋常丹藥沒什么效果的!”
安恒道:“我有一枚六品神丹!”
語氣多有傲然。
這丹藥是他探索一處古老秘境的時候獲得,引為至寶,在他那丹部中,可是鎮部之寶了!
這種品級的丹藥即便在古武者時期也是十分稀有,在他想來,以此神丹療傷,定然藥到病除。
沒想到九絕依舊搖了搖頭,“你說的是九陽寶丹吧?此丹藥凝聚天地極陽之力,用在驅除詭力確實有極強的效果!尋常滅級詭留下的創傷也能藥到病除!但這次不同!”
“傷到我的詭不是一般的詭!”
對于丹部鎮部之寶,九絕也是有所聽聞。
到了他這層次,是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東西。
人情債最難還。
修為越強,對心靈的要求越高。
如果九陽寶丹真的有效果,接了也就接了,然而在明知沒有效果的前提下,還拿過來,就得不償失了!
安恒只能嘆惋離去。
九絕對宋曌道:“丫頭,眼下不知道詭域什么時候再開,你今晚便帶人離去吧,王宮這邊交給老師就行!”
“我已經安排好了,讓人偽裝成你的樣子!等過去數十年,若是這世間還在,你再度現身,依舊能夠拉起一只對大宋忠誠的隊伍!”
這個安排不可謂不好!
然而——
“老師!”
宋曌說道:“既然我已經參與進來,便沒有退出之理!”
“況且——只要我在,大宋就沒有遷都!”她目光灼灼,刺目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