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放棄

　　“艾絲女士，你覺得為什么，這么多年，驅魔人聯盟都沒有再出現一位SSS級驅魔人？”徐陽反問道。

　　“為什么？”艾絲問道。

　　“可能老五是最有潛力的驅魔人，但這么多年，無數驅魔人出現，當中肯定有能夠成為SSS級驅魔人的存在，可他們都放棄了。”徐陽說道。

　　艾絲聞言也有些沉默，她并沒有反駁，甚至有些認同。

　　驅魔人聯盟建立后，近百年來，出現多少為聯盟執掌者。其中有些人，還在紀念墻上留下傳說，有些則默默無聞，卻也是極其出色的驅魔人。

　　這當中，難道真的連一位，可能成為SSS級的人都沒有嗎？

　　以前就有所懷疑，現在聽到，更是無法反駁。最后，艾絲看向徐陽，再次問道：“為什么？”

　　“因為這是禁忌，SSS級驅魔人不能再出現，否則將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徐陽說道。

　　“如果是這樣，為什么你會知道？”艾絲問道。

　　這是最大的疑點，連身為聯盟執掌者的她，都不清楚這些事情。可以肯定的是，其他驅魔人也不知道。

　　可這樣的隱秘，卻從一位求生者口中說出來。

　　這真的很離譜。

　　別說艾絲，就連谷智都有些懷疑，覺得這是為了讓艾絲放棄計劃，才說出來的謊話。

　　盡管確實有幾分道理，可只是猜測的話，顯然是不能夠說服艾絲女士的。

　　“是啊，我為什么會知道，真要說的話，因為我是白羊吧。”徐陽說道。

　　“白羊？”艾絲皺眉，看著對方，似乎想要將其看透，“你果然與青羊先生有關系，還是說，那位傳說中的黑羊先生，也是如此。”

　　“黑羊先生？”谷智心中念叨著這個名字。

　　沒想到又冒出一個黑羊先生，谷智忍不住看向徐陽，相比起青羊，這個黑羊更容易引人聯想。

　　“你可以這樣理解，作為最早接觸驅魔人的求生者，而且接觸的還是那位傳說中的驅魔人導師艾麗絲，自然知道很多隱秘。”徐陽理所當然的說道，盡管事實上，他知道的很有限。

　　只是，用來當作借口，卻再合適不過了。

　　艾絲最崇拜的驅魔人，正是艾麗絲，所以當初沒有選擇聯盟給予的代號，而是自己取了這個代號。

　　關于艾麗絲的事跡，艾絲遠比其他人了解得多。

　　更重要的是，在二十多年前，驅魔人聯盟就修改了資料，哪怕艾麗絲本人對此感到不滿，但為了驅魔人聯盟的團結，也只能接受。

　　那時候，關于黑羊先生的事跡，被徹底隱去。

　　知情的驅魔人，活到現在的其實也不算多，并且也沒再提起過。后來培養的驅魔人，更不知道黑羊先生的傳說。

　　所以當徐陽將黑羊與艾麗絲兩者聯系起來時，便已經說明了問題。

　　這是二十多年前，就隱去的真相，既然知道這些，便足以說明，白羊確實知道許多隱秘。

　　“因為那時候，驅魔人對于求生者，并沒有明確的概念。所以很多隱秘，并沒有隱瞞，所以青羊先生才故意說明求生者的概念。”徐陽說道。

　　當時的他，只是進行一種試探而已，可現在卻可以用來解釋。

　　“原來如此，看來你們是一脈相承的求生者，真是讓我意外。”艾絲點頭道。

　　驅魔人聯盟了解到的情況，求生者似乎對于他們的很多事情，都不夠了解。所以當初的事情，并沒有在求生者當中流傳。

　　哪怕是那些序列特殊求生者，也不知道情況。

　　可如果是從傳說中的黑羊先生，一脈相承流傳下來的，那么知道這些隱秘，也就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了。

　　畢竟那位黑羊先生，有可能是最早出現在他們這世界的求生者。

　　說不定，還是最早的求生者，因為掌握了那神秘詭異游戲的權限，如驅魔人家族那樣，將一切傳承下來，完全有可能辦到。

　　這也是徐陽故意引導出來的想法，要扯上關系，又不被懷疑，這就是最好的答案。

　　既然驅魔人可以以家族形式傳承，那么求生者出現類似的情況，是有可能的事情。

　　這對于求生者來講，可能難以相信，可驅魔人不同，尤其是艾絲。艾絲盡管不是驅魔人家族的傳承者，但身為聯盟執掌者，也曾經是艾麗絲的小迷妹，自然知道這些。

　　一旁的谷智，則目光有些哀怨。

　　他聽到現在，算是明白了一些情況，原來白羊真的跟那位青羊先生有關系。

　　竹竿先生之前詢問的時候，卻是一口否認。

　　不過想到驅魔人聯盟，故意隱去黑羊、青羊的存在，說明這兩位對驅魔人聯盟有著很嚴重的影響。

　　盡管目前看來，并沒有什么敵意，可設身處地而想，白羊否認也是可以理解的。

　　正常情況下，白羊會一直隱瞞下去，但因為他的緣故，才主動暴露。結果，不僅僅是有著聯系這么簡單，甚至因此白羊還知道著許多現在驅魔人也不知道的隱秘。

　　這說不定，會導致某些不可預知的后果出現。

　　谷智有些感動，因為要幫助他，才讓白羊做出這樣的選擇。

　　這就是朋友，哪怕他們實際上，今天才是第二次見面，但已經比相處很多年的朋友，都要更加親近。

　　“難道SSS級驅魔人，真的是禁忌，為什么會這樣？”艾絲這時候忍不住說道。

　　她已經相信徐陽的話，可正因為這樣，她才無法接受。畢竟她進行了一系列計劃，就是為了讓谷智成為SSS級驅魔人。

　　結果，這卻是一種禁忌，讓無數聯盟執掌者放棄，甚至最終選擇將真相隱藏起來，不被后來者所獲悉。

　　這樣看來，其中真的有某種可怕的隱秘，讓這些驅魔人先烈們，看著詭異不斷的侵蝕著這個世界，也不愿意成為SSS級驅魔人。

　　艾絲不知道答案，未知是很可怕的，可要她現在放棄，她又感到不甘心，她只能看著徐陽，問道：“白羊，你說的禁忌，到底是什么？”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只是我想，那一定是無法承受得后果，才讓驅魔人聯盟的無數前輩，都做出這種選擇。”徐陽說道，語氣一頓，“只是提交特殊封詭珠，就可以突破，如果不是不愿意，SSS級驅魔人早就已經出現了。”

　　“說不定，他們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呢。畢竟，像老五這樣特殊的驅魔人，到現在為止也只有一個。”艾絲說道。

　　“其實你已經明白了，只是不愿意接受而已。”徐陽說道。

　　艾絲并沒有回答，因為被說中了，她已經相信，哪怕白羊也無法說出禁忌的什么。

　　可正因為這樣，才讓艾絲更確定，這就是真相。

　　不僅僅是驅魔人先烈們，當初知道了隱秘的黑羊先生，也故意隱去信息，并沒有完全傳承下來。

　　這便說明了其中的嚴重，甚至這位白羊，在這時候出現，都未必是巧合。

　　驅魔人、求生者當中，都有人在阻止這件事。

　　明明SSS級驅魔人的出現，可能讓世界的格局發生變化，但很顯然，這樣做的結果弊大于利。

　　艾絲心里各種掙扎，她不想接收這結果，可理智上，卻讓她不得不考慮后果。無論如何，她的初衷都是為了對付詭異。

　　可如果，SSS級驅魔人的出現，反而讓情況變得更糟，那肯定不是她想要的。

　　“老五，你自己的想法呢？”艾絲最終看向谷智。

　　現在的艾絲，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了，既然這樣，不如讓谷智自己選擇，此時艾絲繼續說道：“只要你愿意，很快就能夠成為SSS級驅魔人，那些侵蝕世界，讓無數人遇難的無解詭異，都可能被你解決。”

　　“SSS級驅魔人。”谷智聞言也有些沉默。

　　不得不說，他確實也有些心動，并不是SSS級驅魔人的強大能力，也不是所帶來的聲望、地位。

　　而是那些無解的詭異，他很清楚驅魔人聯盟，面對這些詭異時的無力。

　　他們只能想辦法，將這樣的詭異引導到某處，盡量將其限制在那里。可一旦出現意外，就可能有無數人因此死掉。

　　其中有驅魔人，也有普通人。

　　在這種程度的詭異面前，驅魔人和普通人，其實也沒有什么差別。

　　更別說，還有些恐怖的詛咒，根本就無法限制在某處，可能隨機出現在某個地方，而帶來的結果就是，某個地方因此成為死地。

　　如果成為SSS級驅魔人，就有可能解決這些詭異。

　　這并沒有夸大SSS級驅魔人的能力，當初驅魔人起源之一，SSS級驅魔人谷曼漫，正是通過這樣，阻止了詭異爆發，爭取了幾十年的時間。

　　所以，驅魔人聯盟才能發展成現在這樣。

　　這時候，谷智看向徐陽。

　　他確實有些動搖了，可看到白羊以后，也想起了白羊先前說過的話。

　　“我覺得，還是按部就班，就算我只是S級驅魔人，也能夠貢獻一份力量，盡能力去解決詭異事件。”谷智說道。

　　“你決定了。”艾絲問道。

　　這其實不只是在問谷智，也是在問自己，真的就要放棄？

　　哪怕，連SSS級驅魔人出現后，可能出現的可怕后果，都不清楚是什么，甚至都不能確定這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其他任何人，無論是驅魔人、求生者，跟她說這些，她都未必能接受。

　　但這位白羊，真的與那位青羊先生有聯系，是一脈相承的求生者。

　　艾絲想起了當年，青羊先生在夢境詭異，將他們救下來的情景。不只是她，還有其他人，包括最讓她感到遺憾的竹子。

　　可惜，當初他們這些人，活到現在的除了她，也只有成為圖書館管理員的竹竿而已。

　　其他人，都在后面處理詭異事件時，先后死去。

　　這也是大多數驅魔人的命運，哪怕是成為SS級驅魔人，也可能在某次詭異事件當中死掉。

　　恐怕，就算是SSS級驅魔人也不能避免，歷史中關于谷曼漫是怎么死的，并沒有明確的說明。

　　可以肯定的是，谷曼漫并不是正常死亡，因為她死的時候還不到四十歲，無論對于驅魔人，還是普通人來講，都還很年輕。

　　完美變異詭異體質的谷曼漫，不可能是因為疾病。

　　所能想到的，只可能是詭異，可能是詛咒，也可能是其他的詭異。

　　因為太過可怕，所以才沒有留下半點相關的信息，說不定這也是限制詭異的方法。

　　可正因為這樣，有一點可以肯定，哪怕是SSS級驅魔人，有著應付詛咒、無解詭異的能力，但也可能會被詭異殺死。

　　人在詭異面前，始終是弱勢的一方。

　　此時，艾絲盯著谷智，盡管谷智已經拒絕，可她還是想要再確定一下。

　　“決定了。”谷智點頭道。

　　“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艾絲說道。

　　徐陽盡管想辦法說服，可現在艾絲表示放棄，也讓他覺得未免太容易一點了。

　　原本以為，要讓艾絲放棄，應該還要再費點力氣才行。

　　畢竟，艾絲都已經準備那么多，并且做出這種決定，肯定也是堅定了信念。現在，卻這樣輕易的放棄。

　　就算是因為存在禁忌，在大局觀的影響喜愛，艾絲不得已做出的讓步。

　　可還是那句話，太容易了。

　　更重要的是，徐陽并沒有得到完成任務的信息。

　　這到底是因為，艾絲的計劃，并不是任務中提到的黑暗面，他要完成的任務根本就是別的情況。

　　還是說，艾絲根本沒打算放棄，只是說說而已，讓他們放松警惕。

　　徐陽看著艾絲，必須分辨出艾絲的真實想法，才能夠知道情況。

　　“你不用盯著我，既然我都說了，尊重老五的決定，就不會出爾反爾。”艾絲注意到目光，對此也并不惱怒，“再說，我的計劃，本來就需要老五配合才行。如果他不愿意，難道我還能強迫他？”

　　如果沒有竹竿，以及徐陽的一番話，知道能夠成為SSS級驅魔人，谷智肯定會心動，最后同意的可能性很大。

　　即便現在，谷智也心動了，只是最后拒絕。正如艾絲所講，無論她的計劃是什么，都需要谷智配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