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站住!”
趙雄見到眾人已經追出,囚車身邊眼看就沒了人看守,急忙爆喝。
眾官差聽到命令之后,也都剎住了腳,還有人疑惑地問道,“頭,為什么不追了,那可是玉殘花和魯標,就這么放走豈不可惜?”
“誰能確定他們就是鬼八仙的玉殘花和魯標?”
趙雄聽到他們這說,直接開口問道,然后也不等他們回答,繼續說道,“就算那兩個人是玉殘花和魯標,但是你們就這么追過去,這漢鐘離金虎怎么辦,萬一咱們要是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豈不是白白走失了到手的酬勞嗎?”
其他人聽他這么說,也覺得有道理。自己等人剛才貪心了,這么真的有可能搞的竹籃打水一場空,還不如守好已經到手的獎賞為上策。
趙雄見他們聽勸,也是松了一口氣。
他是真的不想在押解途中出現什么意外,那怕是一絲絲都不行。
坐在馬背上,趙雄先是瞅了一眼略有不甘之色的漢鐘離金虎,雖然他極力掩飾,可是剛才挑撥的失敗,還是多少有點失望。
金虎確實心有不甘,差一點,就差了那么一點點,要是這群人追了過去,這邊就留下一兩個看守,自己真的能夠試一下。現在根本想都不用想,只要他有任何非分想法,他相信這伙官差肯定會把自己圍個水泄不通。
趙雄見此慶幸,暗贊自己的選擇英明。他抬頭又望了一眼那兩個人消失的方位,也不知道下次再見到會是什么時候。
逃跑的蘇陟在確定后邊沒有追來之后,才放下了古夢雪。
古夢雪沒想到會有這種烏龍事件,不禁問道,“蘇公子,咱們接下來怎么辦?”
蘇陟收回了盯著來路的目光,“不用公子、公子的,直接喊我蘇陟吧。”
古夢雪一笑,“好呀,你也可以稱呼我夢雪。蘇陟,咱們接著去哪里啊,還去古劍山莊嗎?”
蘇陟想了一下,說道,“暫時先不去吧,咱們現在最關鍵的就是躲著昧王。”
古夢雪點點頭同意他的說法。
蘇陟繼續說道,“雖然去山莊里,會有莊主的庇佑,可是附近有鬼八仙埋伏在暗處,說不定就等在路上,咱們要是去的話就正撞在刀口上。最為關鍵的是,我現在雖然可以對付他們一兩個,但是人多了也我沒有必勝的把握,到時候說不定…”
古夢雪聽他說這么說,擔憂地問道,“你的傷很嚴重嗎?”
“還行吧。”蘇陟的傷一般情況下確實無礙,但是生死相搏的關口還是致命的弱點,說不定就會被對方把握從而一舉擊潰他,甚至被殺了也有可能。
“要不咱們回去吧,就在你家修養幾天,等你傷勢好了再做打算。”古夢雪想了一下說道,“而且你的那里人煙稀少,不好被他們找到。”
蘇陟搖頭,“要藏,就藏在他們想不到的地方,咱們去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住一段時間。”
古夢雪擔憂問道,“要是被他們發現了呢?”
“放心吧,既然要去,肯定不會讓他們發現的,就算是昧王短時間內也休想發現咱們。”蘇陟對于短時間內隱藏兩個的行蹤還是很有把握的。
于是,他們來到了鎮安郡。
也是蘇陟和古夢雪來的巧合,他們來的時候,正是要監斬漢鐘離金虎的時候。于是,他們準備前去圍觀,不過還沒有走到人群,就見到了一個在河邊放燈的女子。
古夢雪很是奇怪,為何那邊殺人,這邊放燈,還念念有詞,像是超度經文,難道是和被斬殺的金虎有關系?
她走過去問道,“姑娘,你這是?”
聽到有人和自己說話,巧銀停下了經文,抬頭道,“劊子手是我爹,他每次有刀,我都會來這里放燈。”
“為什么要放燈,有什么說法嗎?”
“如果被斬之人在行兇之前,心存善念,他的魂魄就可以隨燈而走,超度西方。”
古夢雪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說法,不禁抬頭看向蘇陟,蘇陟也不知道有這種說法。她見到對方又開始頌念經文,也就不再打擾,干脆起身。
兩個人走到刑場的時候,已經圍滿了人。
這次行刑的刑場是特意設置在熱鬧的菜市口,就是要眾人圍觀,讓大家都看看惡貫滿盈的鬼八仙又逮住了一位,將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除以極刑。大家也不用那么懼怕所謂的鬼八仙,他們的日子沒有幾天的了。
果然,圍觀的人群情激憤,議論聲沸反盈天。
眾官差圍起來的空地中,正有一個人跪在那里,就是當初趙雄押解的漢鐘離金虎。
一起都已準備妥當,令簽也丟了出來。
巧銀的父親袁德泰,伸手從徒弟二五接過了捧著的刀,這把刀已經跟了他幾十年,死在刀下的亡魂也有九十余條,真可謂是煞氣重重。
袁德泰腰掛長符,單手持刀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橫捧大刀,左手虛搭。
漢鐘離金虎就背著他跪在他的面前,他的目光正好可以落到對方的后脖頸上。
“金刀執法,頭不落地,上天好生,往生西方。”
沒見到持刀的袁德泰如何動作,金虎一顆大好的頭顱已經飛起。袁德泰直接伸手抓住然后摁了回去脖腔,接著扯掉腰間的長符,裹住了金虎的脖頸,滴血未落,端地厲害。
二五也在配合地喊道,“金刀執法,頭不落地,上天好生,往生西方。”
對于二五來說,他最為崇拜的就是自己的師父。二五希望自己可以早一點出師,到時候就能使用師父金刀進行行刑。
那是他的夢。
不過看到頭顱飛起的古夢雪還是很害怕,她從來沒有這么直面的看到如此恐怖的畫面,一個人好好的就這么沒了頭顱。
那和打斗、受傷是有很大區別的。
急忙偏過頭,她藏在蘇陟的背后。
也幸虧當時蘇陟給兩人變裝的時候,還是一男一女。這要是扮成男人,此時這個畫面,蘇陟會感覺很尷尬的。
不過蘇陟倒是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正在盯著袁德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