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婷瞅著荒草野樹的郊區,她還從來不知道新區有這么塊荒地,從這里甚至可以聽到遠處海水拍岸的聲音。
“這里距離水灣這么近?”
她左右瞅著周圍的環境。
出租車司機在聽到他們要找一個荒蕪之地的時候,只是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就把兩個人拉到了這里。
蘇陟不是不想讓林小婷借機再回去,可是后邊的車一直跟在不遠處,要是他們兩個人分開,而那個乃密和金沙也跟著分開的話,他就真的沒有辦法保護林小婷了。
乃密也已經下了車,他正朝著蘇陟兩個人走過來。
只是才走了幾步,就已經化為兩個人。
金沙盯著藏在蘇陟身后的林小婷,“你對付那個小子,我去逮住這個十零時的女孩。”
乃密拳頭一捏,格格作響,“這還不是手到擒來。”
話音未落,他人已經沖了過去。
一拳破風而出。
撕裂的爆鳴聲轟然而起。
蘇陟不敢大意,桃木劍握在手中平刺而出。
嘭地一聲。
拳劍相交。
蘇陟握著桃木劍向后滑著出去了,在身后沒有防備的林小婷直接被撞了出去,一下子成了滾地葫蘆,潔白的白大褂占滿了土塵。
乃密拳頭收回,指關節上竟然有著一個傷口。
剛才碰撞的瞬間,他雖然擊退了蘇陟,可是自己也受了傷。
金沙卻是在蘇陟退后的時候,助跑幾步,翻身越過蘇陟,探手去抓住正在地上翻滾的林小婷。
蘇陟哪里可能會給她機會。
自己還沒有站穩,已經轉腰抽劍,雙手劍的劍鋒切圓而來,鋒利的銳意嘯然而來。
金沙無法彎腰去抓林小婷,只能后撤避讓。
蘇陟卻是跟著跳步挑劍,長劍直追而來,仿佛要把金沙一舉拿下。
乃密接機又攻了過來,一雙鐵拳撕風裂氣,氣勢十足。
蘇陟要想躲過乃密的攻擊,就只能放棄金沙,可他要是放棄了金沙,這個女人勢必趁機擄走林小婷。
而且從第一擊的交手中,他和乃密有了簡單的試探,都知道對方不容小覷,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會折在對方手里。
林小婷根本來不及反應,她才止住自己翻滾的勢頭,她甚至不知道下一刻自己可能就會死亡的下場。
蘇陟心思電轉,這次應對的有點倉促了,身上連個符箓都沒有帶。
本來他想著自己可以凌空畫符了,誰知道戰斗起來,完全沒有畫符的時間,就算此刻真有符箓,恐怕連激活的時間都沒有。
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應付兩個實力相去不遠的對手,要是有林師傅的幫忙,就算不能輕松拿下,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陷入兩難選擇的困境。
蘇陟手中長劍不變,底下起腳踹向乃密的鐵拳。
他想要以一碰二。
金沙見到乃密攻來,似退非退,她還以為蘇陟為了自保肯定會選擇調轉攻擊目標對付乃密呢,誰知道長劍絲毫未動的攻了過來。
嗤——
劍身輕輕地點破了她的肩頭位置,很輕很輕,仿佛害怕驚到她一樣,可是她的肩頭已經受傷。
乃密的拳頭也準確無誤地對上了蘇陟的腳。
砰,蘇陟踉蹌著滑了出去,不過也滑到了林小婷的身前。
腿上傳來隱隱的痛感,可是蘇陟也變成了和乃密、金沙面對面的結果,防止了他們會分化一個人去擄走林小婷。
林小婷此時也意識到了兩個人的危機處境,“抱歉,連累你了。”
蘇陟點著腳,深吸一口氣,“有什么連累不連累的,除魔衛道而已。”
乃密扭動了一下脖子,整個人散發出無盡的煞氣。
“是有兩下子,不過注定要交代在這里了。”
金沙摸了一下肩頭的傷口,看著粘在指頭上的血跡,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既而呸地一聲吐了出來,“MA的,沒想到變成這鬼玩意之后,血竟然這么難喝,完全不及師父的腦髓。”
林小婷聽的喉頭一陣蠕動,一種惡心的感覺想要涌上來。
金沙點指林小婷,“年輕人,我們只要那個十零時女孩,你只要放開她,我們可以放你一馬。”
乃密一聽到她這么說,完全不給蘇陟說話的機會,已經出口道,“放心吧,這個娘們說的話就代表我的話,我可以放你一馬。不過你要記得,僅此一次,下次要是再讓我們撞見,就是你的不幸了。”
蘇陟不用聽他們說什么,就知道他們并沒有什么誠意。
而且他們指定了要林小婷,他只要沒有傻就不會將她交出去,天知道這兩個家伙得到林小婷后,會成長到什么地步。
他腳下輕輕跺了一下,腿麻的感覺還是存在。乃密對自己的拳頭很有信心,要不然也不會給他廢話的時間。
蘇陟盡量就重心壓在另一個腳上,目光銳利。
“來吧。”
他發出了挑戰書。
多說無益,還是手底下見真章的好。
雖然他一次遇到這種桃木劍只能傷著的對手,可是他并沒有就此畏懼。丹田中靜水伸流的金色流液在這一刻仿佛沸騰了起來。
蘇陟雙目如刀,釘向對手。
乃密和金沙對視一眼,沒想著這個家伙這么死心眼。
他們雖然可以拿下對方,但是保不住會受傷啊,萬一受傷后再遇到了林正,他們這次的復仇大計豈不是要泡湯了。
可是現如今的情況,為了這個十零時的補品,拼一次也值了。
兩個人同時發動。
乃密在右,金沙在左。
乃密攥緊的鐵拳因為速度過快的原因,散發著鐵青色,仿佛鍍上了一處金屬,完全是堅不可摧的樣子。
金沙拳頭秀氣,可是卻也不忽視,要是不注意被打著的話,絕對是腸穿肚爛的下場。
蘇陟沒有動,還是似動非動的樣子,宛若繃緊的弓弦。
林小婷則是緊張地注視這一切,她知道這一次將要決定她的命運。可是根本沒有修行過的她連著決定自己命運的一戰都看不清楚。
這一刻,她多么想要時光倒流。
倒流到第一次父親逼她學習道法,被她拒絕的時候。要是那個時候接受的話,是不是現在的局面又是不一樣了。
可惜沒有人能告訴她。
蘇陟的眼眸中更是映出乃密和金沙一步一步的接近。
他看到了乃密比金沙快了兩步。
也許這兩步就是他的機會。
弓弦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