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昧,近不了他的身。”
蘇陟聽到張梧的回答,扭頭看了一眼。他從對方的話語中聽到一種失落和被拋棄的感覺。生前是臥底見不得光,死后成為昧,也近不了身,也許這就是現在張梧的悲傷吧。
“他?”
“我的上線,一名警司。”
怪不得,能夠做到警司的職務,只要不是吃干飯、走后門,都是歷練上來的,就算不是身經百戰,也是護民一方,豈是一個區區的幽昧之體可以驚擾。
“那可以電話啊!”
“用不了。”
蘇陟看著張梧略帶郁悶的眼神,對方確實是名副其實的昧,想想剛才對付的楊魚,兩個人真的天差地別。要不是楊魚遭到打擊,心存死志,恐怕他想要取勝還得大費周章。
想到這里,他忽然想到自己以前曾經聽到過一個說法,一個氣血旺盛之人陰物是不敢近身的。怎么自己體質提升后,反而沒有這種效果呢,難道是系統在搞怪。
放下想法,蘇陟問道,“那你們有什么接頭物證或者暗語嗎,我總不能空口白牙吧?”
他決定幫助張梧,上次他來求助被拒,的確是自己眼睛看不見,行動不便。現在眼睛好了,要是再不幫忙,會有點良心難安的。
“你決定幫助我?”張梧難以置信,他以為自己還需要一番說辭,已經做好準備無功而返了,沒想到會有意外之喜。
“是的,幫你。不過這兩天不行,得過幾天。”
“過幾天?”張梧疑惑。
蘇陟點頭,“這兩天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他得先查清楚林宏俊,那晚的詭異話語,他怎么可能當做聽不見。先前是不方便,現在既然眼睛恢復了,那么肯定是姐姐的安危重要。
張梧還想爭取一下,“我的事情很簡單,你和我的上司連面都不用見,只要你幫我把我掌握的情報,想辦法交給他就行了。他是重案組的馬SIR,我們有獨特的聯系方式,你真的連面都不用出,就去取一下情報。”
“這么簡單?”蘇陟有點不太相信。
“情報被我藏起來了,你甚至只幫忙打個電話都可以,讓他去取都行。”張梧又退了一步,他要的只是結果,至于怎么達到無所謂,反正最終能夠把他搞到的情報上交就行了。
“那行,”蘇陟答應了,他就算跟蹤也不至于連這個時間都抽不出來,“我要怎么聯系?”
張梧說了一個號碼,然后說了藏情報的地方,“暗語是:十天后的情人節你準備怎么過。”
蘇陟重復了一遍,搞的這么長,他瞟了張梧一眼。
張梧瞧見他的眼神,解釋道:“你不要看我,這不是我想出來的,是馬Sir自己搞出來的,好像是每個特別人員都有一套。誰知道他怎么想的。”
吐槽完自己的上司,他就離開了。畢竟蘇陟忙活了半夜,需要早點回去休息。
單人獨車回到家,蘇陟先是在姐姐的房間外聽了一下,蘇賢熟睡如常,他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也回到房間休息。
次日,他迷迷糊糊中聽到姐姐的囑咐,心頭一機靈就起來了。出了房間正好看到要出門的蘇賢,“姐。”
蘇賢見他連眼睛都睜不開,“你怎么起來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了嗎?”
她想要弟弟多休養幾天,至于找工作的事情不著急,她有點怕他的眼疾再次復發。
蘇陟如果不睡的話,問題還不大,結果才躺下天就已經亮了,自己的姐姐也起來了,他還沒有完全睡透,就睡了一兩個小時,正是困的時候。
他揉了揉臉,“姐,你上班?”
“是啊。再去睡會兒吧,你的眼睛才剛好,多休息休息。”
蘇賢拿起東西出門,卻發現門把手卻不見了,門板上平板一片,兩個嶄新的茬口清晰可見。也沒有多想,她直接說道,“你待會兒睡醒了去找物業,把門修一下。也不知道誰這么無聊把門把手弄掉了。”
然后就是撲通一聲的關門聲。
門把手?
蘇陟還有迷瞪,反應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是自己昨天晚上拽掉的。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還順手捎到了房間。也不知道好不好弄,干脆洗了把臉,也不睡覺了。
簡單吃點東西,先找物業看了一下,修理起來不難,焊一下就可以了。
解決了這些問題之后,蘇陟準備先到林宏俊工作的地方一探究竟。他上班的地方是在中區的一幢寫字樓,很好找,沒有花他太多的功夫就找到了。
剛下了巴士,沿路高聳的樓棟就侵入了蘇陟的眼簾,帶有一種強烈的逼迫感,仿佛在告訴過往的行人這里是中區繁華地帶,是白領的地盤,就連進出匆匆的西裝革履都隱隱有一種自傲感。
過了馬路到了麗景大廈樓下,這種感覺更加強烈,其中還夾雜一種似有似無的陰冷。蘇陟疑惑的抬頭看去,陽光下整棟樓好像鑲嵌了一種明亮色,看不出任何的異常。
也許是自己敏感了吧。
蘇陟自我安慰一下,就邁步進入了大門。
一路走到電梯邊,他就看著兩個女人,一白一紅。
白者白衣白發,紅者黑發紅衣。兩個女人一左一右,好像在等著后來者做出選擇一樣,她們回頭看了蘇陟一眼,一個冷漠疏離,一個柔情嫣然。
蘇陟無語,怎么東珠市哪哪都能碰到臟東西啊。
東珠、東珠,要不是他知道這個東是東方的意思。真的要以為這個東珠和上次系統考試的那串東珠一樣,是東北之珠的意思了。
難怪剛才在樓外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不過這也有點太多了吧,就算有十個九叔坐鎮,也忙不過來的。
叮——
電梯門開,兩個女人一左一右進了電梯。
蘇陟選擇左邊,白衣白發的女人所在的電梯。
白衣白發的江眉很驚訝,“你不是應該進阿珊的那邊嗎,怎么會選擇這邊呢?”
她和紅衣的阿珊碰到一起搭電梯的時間并不多,可是每個人從來都會選擇美貌的阿珊,沒有一個人會進她搭乘的電梯里。人們懼怕她,她也選擇疏遠人群。
蘇陟挑眉,“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江眉認真的看了他一眼,沉默下來,沒有選擇說透。她還想活著,并不想那么早的死,她還有年幼的弟弟需要照顧,沉默對她來說是最好的保護。
刷——
突然一只手伸進了快要關閉的電梯門里。
手指纖細,精心修剪的指甲整齊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