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仿佛凍結。”
“‘欺詐主’的化身口中念叨‘葉爾納洛’,出現短暫失神,原本強烈的敵意也陷入呆滯。”
“你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和上一次命運線一樣,先是動用‘真實之王的殘留環’威能,修改‘鐵血之槍’的形體,再用‘命運啟示’,誤導‘欺詐主’化身的認知,如法炮制,順利鎮壓了這位‘無盡深淵’的統治者之一,執掌‘欺詐’的支柱化身,清除了‘自然之王’動的手腳。”
“等做完這些,”
“你的身體快速后退,與‘欺詐主’的化身拉開安全距離。”
“你怎么會知道這個名字…‘欺詐主’化身說道,她的敵意正如潮水消退,遍布周圍的欺詐力量迅速消弭,視線放在你身上,雖然盡量保持克制,可聲音里還的透出疑惑。”
“換做是其他時候,你肯定不介意露出一個浮夸笑容,說上一句‘當然是你告訴我的了’,”
“可如今‘神降儀式’不可逆轉,‘自然之王’和‘千萬之主’正充滿惡意在窺視一切,情況緊急,你沒有了這個心思,直接奔入主題…”
“你根據上一次命運線的經歷,將‘自然之王’的陰謀大致說一遍,”
“‘欺詐主’的化身感到難以置信,喃喃自語說…‘千萬之主’竟然降臨現實層面,將要狩獵我的本體?那可是會…她瘋了不成?”
“你沉聲說道…雖然很難想象,但這就是事實。”
“‘欺詐主’的化身聲音低沉…如果不是你說出這個名字,我肯定不會相信這么荒謬的事情。”
“‘欺詐主’的化身頓了頓,又一次問道…褻瀆巫師,你還沒說是從哪里知道這個名字的?”
“你當然不會如實告知,畢竟這位可是‘無盡深淵’的統治者之一,執掌‘欺詐’象征的支柱,還曾干涉過‘隕落之日’,若是知曉前因后果,或許就能夠推測出‘命運線被重啟過’的事情。”
“欺詐主的化身,看出你并么有回答這個問題的打算,也不糾結,沉聲道…”
“你已經有打算了,對吧,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不愧是執掌‘欺詐’象征的支柱,就算只是一縷化身,也有著洞悉一切的強大感知,”
“你在心中感嘆,情況緊急,不想浪費太多時間,當即直奔主題,道…稍后我會離開,用‘自然之王’的完整尊名,對這位統治‘輝光國度’的古神之王施加影響,至于‘千萬之主’,就需要你自己來解決了。”
“你要獨自面對‘自然之王’,那可是一位支柱級舊神?”
“就算以‘欺詐主’的層次,聽到你的話,這一刻也罕見露出失態,心里強壓住難以置信說…如果我沒看錯,你才是‘星靈’的層次。”
“這個就不需要你偉大的‘欺詐主’你來操心了,我自有辦法。”
“你隨口說了一句,也不管‘欺詐主’的是否會答應配合,便動用‘心靈之龍’的力量,打開進入‘心靈海洋’的通道,肉身走進去,消失在了‘七彩古神’教會的圣地。”
“你耳邊隱約傳來‘欺詐主’近乎囈語的呢喃…命運嗎?”
‘欺詐主’的化身沒有阻止游戲角色離開,雖然沒有正面表態,但也算是默許合作了。
葉爾納洛?
也不知道這個名字,代表什么含義,竟然會取得‘欺詐主’完全的信任。
楊七周若有所思,視線放到了‘死先生’身上,隨口問了一句,“你那邊的游戲角色,情況怎么樣了?”
絲毫不知道在不同命運線已經被殺死過一次的死先生,抬起長滿膿瘡的手,扶了扶眼鏡,略帶幾分自得回答道:“還算順利,我的游戲角色掌握的信徒中,已經有五分之一更改了禱文,正在詠頌您所提供的尊名,只是很奇怪,并沒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
五分之一嗎,還算不錯。
楊七周比較滿意,
其實只要有一個人詠頌,那就可以引來‘荒蕪母主’的注視了,之所以沒有發生不好的事情,也沒有‘神降’的跡象,可能是這位統治‘荒蕪大地’的支柱舊神,察覺到了‘阿斯加德’的詭譎叵測,正處于觀望之中,
這也算是一張底牌了。
“‘執燈人’閣下,我,我,我能夠得救嗎?”‘死先生’忐忑的聲音傳來,說完他又下意識的扶了扶眼鏡。
雖然自詡‘死先生’,但這家伙是真的怕死,楊七周想了想,用一種略帶浮夸的語氣回答道:“這可是涉及到舊日大地上最高位格神靈間的斗爭,我的游戲角色能做到的事情有限。”
也就是說,沒救了,等死吧。
‘死先生’臉頓時垮了下來,整個人都萎靡了不少。
“但救下你問題不大…”楊七周話鋒一轉,讓這位‘死教團’的首領眼睛睜大,臉憋通紅,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的,卻是被狠狠嗆到了。
當了一回樂子人,楊七周感到很愉悅,又將注意力放到了手機上面。
游戲繼續。
“你利用‘心靈之龍’的力量,肉身再一次進入了心靈海洋。”
“你在心靈海洋中穿行,”
“你繼續穿行,”
“因為‘神降儀式’的緣故,由‘阿斯加德’居民組成的心靈世界,遭受到了極大的污染,宛如夢之海的水面正在大面積被污染,一座又一座島嶼正在崩塌,可怕的精神風暴也不時卷起,宛如小孩涂鴉一樣可怕的天災。”
“可讓你感到意外的是…你穿行的這一路,并沒有遭受到任何意外,與來時的經歷截然相反,有搖搖欲墜的‘島嶼’頑強堅挺,直到你走過去才徹底崩塌,有精神風暴正在肆虐,可當你來到面前時,卻又出現了短暫的平息。”
“好像冥冥中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暗中庇佑著,讓你暢通無阻。”
“是欺詐主的化身,”
“這位統治‘無盡深淵’的支柱舊神,正隱秘的對自己提供幫助。”
“你內心生出明悟,”
“很快你便穿過了‘阿斯加德’范圍的心靈海洋,脫離‘神降儀式’的影響,出現在了未知與神秘并存,詭譎和恐怖共生的荒野當中。”
“你擁有上一次命運線的經歷,很清楚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你拿出‘隱秘巫師之王的手札’,也不管依塔絲是否能聽見,自言自語道…我需要一個可以瞞過‘自然之王’,絕對隱秘的空間。”
“隱秘巫師之王的手札發出輕微顫抖,飄忽的囈語傳入耳中…可以,在你選好地方以后。”
“你若有所思,”
“忽然一道靈光在腦海中閃過,你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地方。”
“時間緊迫,你不再耽擱,立刻拿出了‘傳送卷軸’,很快一分鐘過去,伴隨著流光將身軀淹沒,你的身影隨即消失在了原地。”
“當你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來到了一座小鎮,”
“這里一片破敗,墻壁上長滿了青苔與蛛網,早已廢棄了很久,并且正被荒野的未知與恐怖所侵蝕,好像與其他地方并沒有什么不同。”
“不過你很清楚,這里可沒有表面上那樣簡單,在小鎮深處,有一個足以導致‘神靈大君’隕落的力量。”
“沒錯,”
“這里正是放置‘災禍之爐’的末日小鎮。”
“你怎么會找到這個地方…飄忽的囈語再一次傳來,只是‘依塔絲’這回沒有了以往的鎮靜。”
“你并不想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直奔主題問…這里可以嗎?會不會對你造成困擾。”
“這位‘隱秘巫師之王’比以往沉默的時間都要長,過了許久才凝重回答…有一定影響,但問題不大,接下來你打算做什么?”
“沒有上一次命運線經歷的依塔絲,同樣不知道你的計劃。”
“你將視線投向‘阿斯加德’所在的方向,”
“那里的空間已經虛幻扭曲,有滾滾黑云正覆蓋在天穹上,隱約間有一抹‘萬里叢林’的異象正流露出來,其中有個在王座上的崇高身影,正緩緩的睜開眼睛。”
“你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很快你就知道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一個‘星靈’位格的褻瀆巫師,竟然謀劃起作為宇宙支柱的‘自然之王’,想想還真是刺激。
楊七周想著,心中就不由自主躁動起來。
“執燈人閣下,儀式開始了,有難以用語言描繪的虛影在‘阿斯加德’具現,已經有可怕的‘氣息’流露出來,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辦。”‘死先生’聲音里透著緊張,扶眼鏡的動作也更加頻繁了。
楊七周沒有說話,上下打量起來,
這可把‘死先生’看得毛骨悚然,長滿膿瘡血肉已經扭曲的身體,下意識后退了半步,顫抖的說道:“閣,閣下,您在看什么呢,我,我現在這樣子…不合適。”
瑪德,在想什么呢,小心勞資滅了你。
楊七周狠狠瞪了眼,又陷入思索,
楊七周清楚的記得,在上一次命運線中,當‘欺詐主’本體降臨時,作為玩家的‘死先生’也遭到了極大的污染,變得扭曲,恐怖,不可名狀,隱約有向‘載體’轉化的跡象。
可現在的‘死先生’并沒有這些異常,看起來與之前沒什么不同,
“果然如此,”
“‘欺詐主’的本體在知曉‘自然之王’和‘千萬之主’的陰謀以后,就悄無聲息改變了計劃,而瞞過她們的眼睛,對于一位執掌‘欺詐’象征的支柱舊神而言,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楊七周嘴里滴咕著,對于接下來的劇情也越發期待,
他先是安撫住了‘死先生’的情緒,讓他的游戲角色繼續配合,接著再一次將目光放到手機上,刷新起了文本。
“‘隱秘巫師之王’依塔絲的聲音沒有再響起,好像在為你的故弄玄虛表達不滿,不過她還是依照約定,為你張開了隱秘之境。”
“你笑著表達了感謝,”
“你在等待,”
“你繼續等待。”
“就在這時,大地傳來恐怖的震蕩,就見一顆又一顆大樹破圖而出,遮掩了陽光,破碎了大地,天空仿佛都被涂抹上了生命之綠,只是這股力量對生靈并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帶來死亡。”
“你想到了‘隱秘巫師之王’依塔絲在上一個命運線的描述…包括北境之淵在內,整個‘阿斯加德’范圍都從‘舊日大地’被擊落。”
“你心里清楚,‘自然之王’已經出手了。”
“嘿嘿,接下來該輪到我了…”
“你在口中滴咕了一句,接著將意念投入到‘褻瀆之主的舊日根源’當中,于無邊無際的黑暗漫游,很快一抹綠色的光就充斥在視野當中,正是‘自然之王’的根源印記。”
“你用意念包裹住,并開始詠頌…”
“我,”
“我以褻瀆巫師的名義,”
“宇宙自然的化身,生命之綠的源頭,萬物萬靈之父,偉大的自然之王。”
“我命令你,回到‘根源之源’,成為羔羊,重新被放牧。”
“等做完這些,你心里下意識滴咕道…終于完成了,重新放牧‘自然之王’,這個動靜肯定不會小吧。”
“也就在這時,舊日根源內部,那漆黑無垠的世界當中,忽然出現一抹巨大的綠色漩渦,幾乎將空間塞滿,一個難以用語言描述,但卻充滿猙獰的臉在漩渦中心浮現出來,并發出充滿驚慌、恐懼、狂亂的嘶吼…”
“這是…那一塊‘舊日根源’…是你…命運的小偷…你到底是誰。”
“‘自然之王’的本體正在綠色漩渦中逐漸清晰。”
“這位‘輝光國度’的統治者,執掌‘自然’象征的古神之王,正在被重新放牧。”
“這畢竟是一次針對‘支柱’古神的行動,你表面上雖然輕松,可心里依舊充滿了緊張和謹慎,帶著幾分調侃笑道…這么快就忘記了?你不是一直等著我放牧神靈,成為真正的‘褻瀆巫師’,然后再回去找你嗎?”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