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花城事件之后的第二天。
琛久一臉過勞死的樣子,不過他今天卻一直身著正裝。
因危機解除,特殊權限被取消的桐妍,一臉擔心的添了點水:
「主管,咱休息下伐,今天是要去辦什么事情嗎?」
桐妍看著對方的打扮說道說著。
她又從自己口袋掏出一盒藥丸,走到面色更加不大行的權虎那邊:
「你也是,都這么累了,怎么還瞪那么大眼睛!」
權虎動動嘴巴,沙啞的說:
「吃了那玩意,精神太亢奮。」
琛久抱著保溫杯嘬了一口:
「悶油瓶剛剛得到完整的血脈藥劑,又一直打著振血針劑參與戰斗,短時間內是沒辦法的,他想睡也睡不著,只能熬過七十二小時。
「嗯,之后要去辦點事情,要出去一趟。」
琛久成功的被奘啼給傳染,將權虎的外號使用起來,并且回答了桐妍問題。
權虎無言,桐妍苦惱又好奇。
緩了口氣的琛久,一邊揉著眉心,略微忐忑的拿起終端。
他打開待處理列表,眼角瘋狂跳動:
「我不是剛剛處理完那么多事情?
「怎么又跑出來這么多...
「白修遠,我真謝你八輩祖宗嗷!」
休息的氛圍并沒有持續多久,臨時指揮室來了一個人。
對方的出現,周遭的空氣都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是之前降臨觀測中心那里的存續院科長。
對方的到來,讓嘰嘰喳喳的桐妍,下意識止住聲音,湊在權虎旁邊。
不知為何,她看見這個人,就會心里有點害怕。
類似于那種...
小時候生病發燒,然后要被抓去打針,和藹可親的護士拿出辣么大的一根針管,就要對自己痛下殺手的恐懼感。
存續院的科長倒是頗為雷厲風行,他進來直接說道:
「琛主管,這邊事情暫時放一下,綜委同意,您可以去那邊了。」
聽見答復,琛久臉色一正,起身拍拍那不存在的灰塵。
見對方做好準備的舉動,存續院科長也不廢話。
他輕輕地雙掌一拍,發出兩道啪啪聲音,身后出現一扇青銅大門。
隨著大門敞開,從外邊而看里面什么都沒有,盡是白光。
但那股更加濃厚的消毒水味道,總能喚起人類心中對生死的莫名恐懼。
「小桐,等下奘啼回來,讓她在這邊待著,配合處理秘儀的收尾工作,之后我會聯系你們的,我先離開一趟。」琛久匆匆交代。
他跟那位存續院科長一同走進青銅之門。
下一瞬間,琛久跨越而出。
他來到了一個客堂,周遭古色古香。
存續院的科長沒有跟他一同出來,只在青銅之門內說道:
「回見。」
琛久回望一眼,發現那傳送類型的秘儀,已經不聲不響的消失。
青銅之門這回不像在別的地方,會肆無忌憚的消殺附近區域。
它傳送到這里,反倒瘋狂收縮著自己的力量,違背著自己的意愿。
帶著一種恐懼與敬畏的感覺,扔了人就跑。
琛久倒是不意外,因為這個地方,就是綜委部的核心所在。
或者說,綜委本人的辦公之地。
一個不論是從地圖還是概念,文字還是影像上,都絕對找不出的地方。
并且每個離開這里的生物,不論有多強大,即便是花城的那個外神掉到這里,若能活著離開這地方 也只能記住這里的人想給它記住的事情,而這里的一切,哪怕是椅子長什么樣,都會忘得一干二凈。
在這里,也住著一位自己的師父,也是琛久認為,華域最恐怖的人。
就在他能毫無防備的走神間隙,前方的太師椅突兀的出現一個人。
這個老人瘦瘦巴巴的,掛著一抹笑容,手中捧著一卷沒有文字的書籍:
「說實話,你這么多年第一次回來找我,還是挺驚訝的。」
琛久回望前方,略微躬身:
「綜委。」
「嗯?」綜委輕嗯一聲,眸子中正平和的看著對方。
見狀,琛久稍微遲疑一下,再說:
「師父,別來無恙。」
綜委略微頷首:
「還好,坐吧,別拘謹。」
琛久走到一旁的位置上坐了下去,他們倆人陷入沉默。
綜委仔細端詳對方,似是品出了個中含義:
「看起來,你仍然對我當年的事情存在懷疑,但這次另有所求。」
琛久沉默。
當年,也就是大洞事件發生的時候。
整個華域陷入混亂,彼時的他還沒這么大歲數,方才三十余歲。
雖說年歲不大,卻因為有著一個身居首座的師父,得以參與了解許多極為內幕的事情,因而他那時知道,當年的綜委部在那次事件中——
什么都沒有做,包括眼前的這位老人。
整個綜委部,陷入自閉宕機的狀態。
直到事件結束,綜委部又以雷霆速度,進行一系列的處理。
所有綜委部的人,其實都心中不解甚至不滿。
他們以各種方式進行詢問乃至質問的此人。
無一例外,全部都被下放出去,也包括琛久。
而簽字的人,便是眼前的這位傳奇。
一個在位一百多年的老人家,成功的把自己姓名消除,從此稱呼便與自己職位捆綁的恐怖存在。
有的尊他綜委,有的人稱他部首,也有人喊他大部長,也有的叫他師父。
他的具體年歲已經有些不可考了,至少二百歲以上。
不管經歷多少風雨,對方始終能存在,不論是內部爭斗,還是外部暗殺,他總能好好的活下來。
這位老人,熬掉不知凡幾,期盼坐上這龍頭椅的綜委部的委員們。
也已經熬死了一任觀星臺的星主,一任衍策府的首席,一任天朗閣的閣主,兩任司律殿的法主,不知多少任的獄禁宮的宮主,變成華域已知的究極老怪物。
看這個架勢,他老人家至少還能再熬死幾個。
這只是對內,對外的話,外域的老對頭早都死光。
在這個時代,絲毫不夸張的說,如果有一天這老人死掉,諸外域會集體開一個月的香檳,彈冠相慶,肆意高歌,定個特殊紀念日都不為過。
綜委的戰力已然不祥,至少琛久從未知見過師父的出手記錄。
但對方的手腕值得任何一位政治與權利生物,和陰謀家們去頂禮膜拜。
正是有他的存在,哪怕華域再風雨飄搖,似乎都在可控范圍之內。
但就是這樣的存在,當年的大洞事件——
卻因為他的命令,整個綜委部的高層陷入莫名停擺,直到事后。
這不僅引來內部的不解,也引來六部首席的會議,質問對方老人的行為。
而最終的結果是——老人仍然穩坐此位。
而彼時的綜委部九人委員會,集體提出反對。
其中有四個,還是琛久的師兄,這位老人的學生。
他們得到的結果便是被無情撤職,從此下落不明。
八個委員的集體反抗,甚至連內部的一點波瀾都沒掀起。
也因如此,那時候的琛久選擇離去,離開華域的政治中心。
再之后,便被白修遠這個拐到花城。
直至今日,琛久都無法理解對方的做法和原因,哪怕一點點。
這個內幕也成為與大洞事件等同的禁忌,被內部有意的遺忘。
到現在,除開少部分人群,已經沒有人再去糾結這件事情。
因為這位老人,能在六部會議結束后安然無恙,就已說明一切。
「是的師父,我有事相求。」琛久沉默片刻后說道。
綜委投去贊許目光,看著自己最小的學生:
「很好,這么多年了,也算有點我們綜委部一脈的樣子,哪怕有許多向左,諸多不解,再多不滿,待到自身有需求時——
「仍會找出自身的優勢去得到自己的訴求,拋下彼此的問題去達成自己的目的。
「而你能見到我,并且與我對談,提出訴求,其最大的優勢便是,你始終是我的學生。」
琛久默認,他的確是這么干的。
這副模樣可以說是丑陋,卻是每一位綜委部的成員,必須具備的素養。
「意向上,我是同意了,」綜委把書卷放在一旁:
「這些年你雖然離開綜委部,跟著天朗閣的莽夫們玩在一起,但你擔任的職位和做的事情,我也有關注著。
「除開那位叫奘啼的小姑娘,是白修遠親手培養的,花城綜事局的強大戰力,和部門的平衡,乃至花城的總體穩定,都與你密不可分。
「花城能真正意義上,死在神秘事件中僅有那么少人,你也當居首功。」
對于這番評價,琛久內心是有點高興的。
花城的綜事局,除了白修遠那狗東西的奇怪操作外,神秘處這個部門的人員,基本都是琛久發掘出來的,從干員的潛力,到各組長的能力,都是各個城市的水準線之上,甚至說僅次一份。
除開一些特別需要,而被其他部門塞進來的混子。
琛久與白修遠培養出來的組長們,每一個的水平,放到別的城市都足以擔任頂梁柱,只是因為花城的水太深,他們只能當個組長。
而戰死名單也相同,干員的死亡,有嚴苛的判定條件,需要參與神秘事件,并且完全無法挽回的身亡,既是靈魂上的徹底畸變,才會被列入其中。
如若消除掉這些條件,恐怕各地的傷亡名單,少說要加一兩個零。
「具體說說吧,有何所求。」綜委再問。
琛久思索片刻,緩緩說道:
「白修遠情況如何,大洞密藏的通道,師父你們準備怎么處理?」
「哈...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去問命師?」綜委啞然失笑:
「大洞密藏的通道,倒是有一點故事,我來考考你吧。」
綜委說著,手指向了琛久,閃發出一點光芒。
緊接著,琛久的腦海內浮現出了一幕畫面。
有關昔日觀星臺的事件,老星主發言,與會議的開啟。(注1)
「你猜猜看,最終誰否誰過?」綜委頗有興致道。
琛久領受了那份畫面,心中倒沒有波瀾。
從外神介入現境開始——
他就已經多少猜測到可能發生的情況 ,他心思急轉,快速回復:
「若平算過的話...加上事件最后只有司律殿的介入...
「白修遠是天朗閣一系,南命師亦有出場,他曾經是天朗閣的副閣主,故而天朗閣一系肯定是否決的。
「司律殿最終介入,不惜使用三大密儀...司律殿否決?
「獄禁宮作為我們華域,承擔最嚴苛的神秘事件,也是最神秘的,據悉始終常年傷亡最大但信息保密,他們沒道理會通過...
「最終結果很可能是觀星臺,綜委部,衍策府的通過,造成的平準。
「觀星臺或許因為新老星主的情誼,選擇通過,或者別的目的。
「衍策府能通過也是有理可究,畢竟他們的確能干出這種事情。
「當年那件事情,他們為了減少內部壓力,跑到別人地盤上去引動外神,大有玉石俱焚的意思。
「并且也讓許多地方變成了邊境或混亂之地,至今余毒未消,衍策府的成員,上到大家學者,下到調員干員,境外人人喊打喊殺,人憎鬼厭。
「至于綜委部...我不知道。」
琛久如是所說,他直視對方,等待結果。
綜委點點頭又搖搖頭:
「實際上,觀星臺,衍策府,天朗閣否決,余下通過。」
琛久愕然,他沒想到自己錯的這么偏遠:
「我不理解,為什么獄禁宮會通過,以及司律殿。
「境內的混亂,都會影響他們密儀的運轉以及儲能。」
綜委沒有直接回話,對方始終掛著一抹善意笑容:
「既然你錯的這么離譜,我也不會拒絕你想要的答桉和訴求,但我會給你添加一份相等的條件,不再是無條件,你可接受?」
琛久點頭,表示沒有異議,或者說,他早就有所心理準備。
「很好,」綜委手一抬,他掌中出現一杯蓋碗,里面飄散茶香:
「你猜錯并非思路問題,而是你脫離六御府的核心太久,倘若當年不離開,這些事情其實并不難去理解。
「綜委部,獄禁宮,司律殿贊同的成因主要有兩點,第一點是現在的星主,方天志的那位好學生,第二點便是為了大局。」
「星主?他是否決的,難道...」琛久蹙眉著。
他看向自己師父,沒有繼續下去,內心有個大膽又合理的想法。
「沒錯,」綜委似是知道他聯想到了哪里,如是說道:
「是現任的這位星主聯系的我們,讓我們同意,而他會否決,換句話來說,這事情從最早便已經注定,因為大家的需求是一致的,只是手法要有分別。
「他這么做,就跟觀星臺內部有關,當年方天志的退位做得很流暢,然而最終權利交接并不徹底,其實他的擔憂我們都可以理解,卻客觀留下禍端。
「在這之前,星主之下的六大輔星,實際上都是方天志的人,從他上位第一天就已經內部不和,雖然表面做的挺好,可這矛盾是無法化解的。
「方天志這人很純粹,他的確只是想讓密藏恢復,但是他的那份代號任務卻擁有太多的權限,占用太多的資源,需要太多的人參與。
「權限的破格讓司律殿不滿,占用的資源,影響現任星主的根本利益,太多的人違規,讓獄禁宮的斷頭臺震顫不已。
「三者的集合,加上這份任務,實際吸納的不只是觀星臺的成員,從而影響了內部穩定,誕生了人心的毒瘤,觸及到了綜委部的禁區。
「他們以為自己可以無法無天,甚至以此號令,造成的實際影響和潛在危害,已經比外域的人要大,因此當老星主發現這點的時候,
便有了花城一事,大家雖看法不一,但都需要一個合理的方式去清除這些人,完成其余目的。
「司律殿要用他們開刀,強調秩序的重要性;獄禁宮要最小的代價,去收容這些人,強調違規者的下場;觀星臺需要完成權利的集束,成為真正的一言堂;而我們綜委部,需要將在外的遺老遺少們,慢慢地抹掉。
「所以,我們配合方天志,方天志也同意我們,讓萌芽春生的腐敗者們,合理且艱難的看見希望的曙光,勝利的榮道,走向癲狂的深淵,最后剝奪他們的一切走向,你可理解?」
琛久再次點頭,他低頭看看自己雙手,忽然有點想念自己的保溫杯。
見這個動作,綜委笑了一下,旋即琛久桌旁出現一杯蓋碗。
里面散發著北部貢茶的香味,琛久熟練拿起,嘬了一口。
「別人可以不講規矩,但我們不行,大家都不講規矩,華域有相當一部分的密儀都將崩壞,六部的職權威能也將出現問題,只因這些人都是華域之人,故而我們需要合理的去處理。
「同時現任星主,也給我們拋出了一份不可拒絕的條件,他給予綜委部承諾,約束觀星臺與下屬部門的職權范圍,更加專注的應對星空禁忌,萌芽春生的統合權限,這空出來的部分,都會回歸其他五部。
「再與獄禁宮達成了秘密協議,具體我不得而知;跟司律殿形成了默契,同樣也是秘密協議,我想會是有主副的配合,讓司律殿更好的形成戒律。
「跟衍策府商定了外神素材的分配,等解刨完畢,策府那邊會得到主要的核心物件,其余我們均分,觀星臺將不會獲得相關收益。
「最后是跟南部州方面做出了協商,在這之后。」
綜委也喝了口茶,稍作歇息。
「謝謝師父,那通道以及我猜錯的懲罰呢?」琛久道謝,問道。
「通道嘛,等幾年吧,現在不好說。」綜委搖頭:
「懲罰談不上,說說你的具體要求吧。」
琛久知曉,不是不好說,而是自己現在還不能知道。
他稍微再想了下,拿出足夠的態度:
「其實只有一件,奘啼我把她當親閨女看待,希望您老能幫忙。」
「很難,」綜委將蓋碗合上,放在一旁:
「天命的問題,我們也沒搞清楚,即便是命師也無法干預,倒不如說現在的命師,需要有天命的幫助,才能勉強回歸曾經的威能。」
聽見此話,琛久反而笑道:「那師父一定有辦法。」
綜委笑了笑,用手指了指琛久。
他拿起一旁的無字書卷翻翻找找,不知在看何東西,過了片刻他說:
「我可以嘗試,但不一定成功,但你需要回歸綜委部,你也得做好我給你的工作,做得好,我幫你,做不好,那小姑娘只得聽天由命。」
「好。」琛久想也沒想的應了下來。
「嗯。」綜委翻了一頁無字書卷,這時問道:
「小琛,你知道為什么我這么多學生里面,卻最喜歡你么,明明你神秘方面的能力不行,術式掌握不了高深的,儀式干脆學不會,就是這樣的你,卻能獲得天命卷顧,得到均衡者之稱,得到我的注視。」
「請師父明示。」琛久如是說,對方并不是要他回答。
「很簡單...」綜委合上書卷,平和的看著對方:
「神秘的能力,只是我們達 成目的的手段,而不是結果。
「在這個惡劣的環境,人類的強大終究是有限的,但人類的智慧與手腕是無窮的,這是我們綜委部存在的意義。
「當我們有足以讓敵人肉疼的底牌時,神秘的作用就已功成圓滿,剩下的,是發揮自己更加擅長的特點,既是智慧,也是我們的工作。
「現在與曾經的委員們都走錯了路子,他們反過頭來想去追求其他五部乃至外域核心部門那樣的強大能力,這無異于是在把綜委部推向深淵。
「一個擁有莫大體系的綜委部還擁有無匹的戰力,乃是罪惡的開端。
「我們——
「只需沉默的做事,臃腫的運轉,平凡的存在,才是華域所需要的,更是我們的意義,而這些年來的委員們,以及其他人都讓我很失望。
「他們是出色的政治家,野心家,卻不是合格的綜委部成員,或許他們曾經清醒過,卻已經忘卻了初心,追求著權利之外的力量,是他們取死的通行證,不管是你的師兄們,還是別人,都是如此。
「我老了,沒力氣去點醒他們,人們需要的也不是點醒,若是點撥有用,世界上早已海清河晏,天下大同,所謂的點醒,不過是懸崖勒馬而已,最終靠的也不是別人。
「我對你存在希望,希望你能走到最后,不論成為不可或缺的委員也好,甚至接替我也罷。
「如果到了我生命的最后,都將無人可替,呵...」
老人的綜委沒有繼續說下去,略帶深意的看著琛久:
「一些糟心事罷了,說說你的去處吧,我準備讓你去我的核心部門,監察院擔任院長,當我手中最鋒利的刀,也是華域內部的免疫機關之一。
「我會給你配備足夠真誠且屬于我的人,你也可以把一些人調過來去你手下做事情,是強是弱,是蠢是慧都行。
「不過奘啼那小姑娘你別想了,天朗閣與南部州指名要的人,估計另有安排,其實你不去管,單以白修遠的人脈,他們也會盡力保住她。
「一個二代承難者的存活,決定這份傳承是否會大放光芒,倘若成功,對天朗閣來說是莫大的助力,畢竟誰讓他們扔掉了腦子,天天重傷瀕死呢。
「桐妍也不要想了,未來視的小姑娘,衍策府都饞的很,她已經被天朗閣看的死死的,就指望培養好,以后他們出去干架能有個先知幫忙。
「權虎也是,阿來曼域的狼人血統,跟他的相性絕佳,以后扔到別人家的密藏里面去搞風搞雨,搶劫點東西,那都是絕佳的選擇,誰讓我們沒有密藏了呢,只能多去別人家里想想辦法。」
聽著老人家的說道,琛久欣喜且無奈:
「師父,那我手下就沒人了啊...
「那左道給我,我覺得很不錯,我想給他爭取一個位置。」
「左道?」綜委瞇了瞇眼,對著無字書卷又是一陣翻閱,隨后搖頭:
「可以試試,但希望不大,薛燮那老小子看上他了。
「看情況,他很有可能會接受一份代號任務。」
「試試吧。」琛久若有所思:
「花城綜事局,神秘處的成員我能帶走么,余下的。」
「應該沒問題,都是好苗子。」綜委又翻了兩頁書卷。
「好的。」琛久進入角色很快。
不管是為奘啼,還是綜委的授意——
從他回歸這里,就已經意味著別想跑了。
必然會被自己師父給安排的明明白白,琛久躺平的很快。
「那去準備吧,弄完這些,我覺得你們很快還會相遇的。」
老人家笑的像個狐貍。
直到琛久消失,綜委仍然坐在那里。
他品味著那卷無字書籍,一頁頁的翻動,書頁內驀然出現了各種文字。
文件報告:花城調研 天命調研結束,已確認當天命者齊聚且存留時間過長,或干預過大的情況下,會產生類似于神秘聚合定律一般的效果。
當天命數量大于五,將產生劇烈沖突,會顯著的影響局勢。
我院建議境內與我方從屬的邊境之地,除開特殊必要情況下,盡量少于三位天命行者的共同存在。
同時提議,境外活動配備具有影響一地災厄的行者,可有效影響一地局勢。
綜委部,存續院副院長遞交報告。
境內報告 南部州正式提起抗議,與觀星臺已二度磋商——情報處。
獄禁宮基本銷毀主謀人員,以各類理由,據悉一名輔星在逃,觀星臺接手——情報處。
司律殿著手進入司法修改程序——情報處。
司律殿向我部提交外域行動說明——九人委員會秘書處。
衍策府與天朗閣正繼續推動代號:荒野行動——情報處。
天朗閣近日與衍策府南部州有相關聯動,待查——情報處。
天朗閣閣主,南命師薛燮發起對接,為荒野行動相關——秘書處。
觀星臺目前六位輔星已全部替換[附件1],內部正處于清理狀態——██。
現任星主:戚鋒,調查進展無果,已有三隊人員失聯——███。
星主戚鋒,天命仍未查明,請部首責罰——███。
觀測中心正進入職權移交——審查部。
存續院開始花城相關工作——存續院院長。
啟盛醫藥問題已查明脈絡,等待大部長指示——██
西山稽查廳長存在不明情況,請綜委指示——監察院。
天命行者:竊命,完成既定目標,等待任務——千面。
境外報告 阿來曼域:據悉,九日前他們與大惡魔簽訂契約——████·██
摩哈迪域:域主向我方提起抗議,有關司律殿邊境法徒的行為——外交部。
圣喀美隆域:圣徒提醒,要求我方武官約束間諜行動——外交部。
巴哈姆特:卡爾薩的背叛者家族,近日有所異動,待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