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池華府。
清依素夫妻二人正在商討接下來的情況時,他們忽然心有所感。
盧衍作為正經意義上科班出身,領受華域觀星臺培養的他,他的主攻方向,以及他所掌握的能力,乃至自身天賦的特長,都是以「觀察解析」為核心作為圍繞發展。
換言之,盧衍這個人的「靈感」是非常強的,也因此在成年后便直接被安排在觀測中心進行實習。
若非他本身不好權利高位,不好爭斗的性格,不然很有希望在這個歲數便能擔任重要程度小一點的,地方觀測中心所長一職。
即便如此,在當年接受了聽風觀行行動后調來花城的他,也在前些日子晉升為信息搜集層的總室長,這還是外地空降的情況下。
其業務能力,即便是再不對付的人,也得對他豎個大拇指。
而清依素這邊亦是如此,她的經歷與盧衍差不多,也是自小被衍策府發掘所培養,很年輕的歲數便成為歷史學者且參與行動。
雖然他們二人可能都戰斗力不強,但卻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既是對神秘波動的感知。
因此,夫妻二人同時看向陽臺之外,見證著如流星般的深藍光點拖著長長尾綴而來。
光芒轉瞬即至,她停于陽臺,但并未直入客廳。
深藍光芒收斂,顯露出的是一位面色清冷的白發少女,她身著短體恤與休閑褲的清涼裝束。
夫妻二人此刻的關注點并非在少女的異域容貌與其它身上,他們看著對方眉間的深藍色印紋,與她雙童間交疊的文字。
霎時間,他們倆人腦海中浮現出了兩端信息。
——弒神。
——窺命。
夫妻二人瞬間對視一眼,將孩子護在他們身后,此時的清依素不知用何種能力,讓盧巧巧可以無視目前的一切,自己玩自己的。
盧衍作為家中唯一的男性,他壓下心中的震驚速道:
「在下盧衍,供職于觀測中心信息搜基層總室長,師承北部州觀星臺分部部長裴謙,老師是裴冉,不知行者光臨,有失遠迎。」
他第一時間,便是扯起大旗,老熟練了。
而盧衍之所以這樣,全因為對方的種族膚色與其天命讓他大腦陷入了風暴。
——他媽的,雙天命啊!
對于盧衍這類從小培養到大,且師父與老師都是華域老資歷的人來說,自然比許多半途出家的干員要知道許多秘聞。
要知道,光一個天命就夠人受的,那既是一種華域所認定的功勛,也是一種威權,更是一種宿命的詛咒。
君不見一代目承難者們的一生,自二十年來都是多災多難,他們就像行走的炸彈,厄運的磁鐵,走哪哪出事,現在沒出事,就意味著接下來要來個大的,比如花城,花城,還是花城!
更別說迄今為止,許多的承難者都已經死在他們宿命的終點上,而當他們想要將這份天命給予他們所認可的后輩上,那他媽更是凄凄慘慘,各個還沒嶄露頭角便死于非命。
再比如所謂的天命之應運者們——
他們在大事件風波前夕橫空出世,最后甘之如飴的,在命運的安排下死于風波之后。
許多這類的天命,最后都難以有下代承接,最后回歸無形的命運長河中,等待下一次的饋贈。
一個天命,都是如此了。
更別說兩個天命!
這他媽得有多瘋才整兩個天命啊!
就盧衍自己所知道的,領受多層天命的先輩們,現在的墳頭草都已經開枝散葉到足球場大小,給子孫后代們綠茵狂歡了——
也因此,在見到這種勐人,不,勇勐的異域少女瞬間,他老老實實抖著自己長輩們的旗幟,當一件小毯子給自己帶來點溫暖,希望對方別發癲搞死自己全家。
至于對壘?
還不如直接點了。
清依素這邊的震驚也不輕,她知道外域人是不可能領受華域的天命的。
往昔不乏有天命行者與外域交手中被俘虜,他們用過各種各樣的方法想掠奪這種能力。
有些的桉例中,他們是成功了。
然而不管是將那份天命強行剝予外域之人,還是華域的叛徒身上的瞬間,不論他們有多強大的實力,全部炸成一團肉泥,最后看著那份天命回歸華域的氣運之中。
換言之,這位異域膚色的少女行者,對方定然是來自于曾經隸屬于華域的邊境之地,且是在二十年事件之前出生的。
那么對方的少女形態,很可能只是形態而已。
當然,這些對清依素來說,只是剎那相見間的旁支思考,最重要的是她眸子中的那份天命:窺命。
窺命,是與華域命師相綁定能力,非承接過四命師之職不可得,而承接命師一號,便會被華域自動授予窺運之天命,成為華域的引路人。
然而當今華域四大命師里面,清依素可以確定并沒有這位人物。
因此,清依素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正欲脫口而出。
然而,這位白發少女卻沒給她機會,她似乎不想浪費時間在交流之上,因此眉心的印文流轉光芒,散發出一種波動,選擇另外一種溝通方式。
接收到諸多信息的夫妻二人,此刻面色有些許怪異。
首先怪異的是,少女神念波動下,在他們腦海里所產生的聲音,與她所給人的清冷感覺完全不同,那是只有溫柔之人才會有的波動。
二位安好,你們可以稱呼我為艾爾莎,閑話便不多說,事情緊急。
如你們所見,我是一位昔日華域邊境之地的屬民,而我領受著只有華域所認可,且我也愿意為華域做貢獻的天命之稱,這個,希望可以建立我們彼此的信任。
我奉華域·南命師行動前的預備計劃方案之一所托,暫時領受天命稱號·窺運,代行行動。
清女士,我看見您丈夫命運中的死劫已消散大半,這很好,想必您也告知其中事情給您的丈夫,作為南命師所贈與的代價,我需要您們的幫助。
不知二位可愿意?
南命師交代于我,若我此行過來,他讓我轉告二位,若此次事件中你二人愿意協助出力,且承擔一定的風險,你們的長女在來日可跟隨在他的門下,未來有望接領命師一位。
再次,她的未來也能登臨衍策府之次席或觀星臺之輔星。
清依素夫妻二人的面色怪異便是來源于這里。
他們沒有再次對視溝通只有彼此才懂,或者根本不懂的眼神交流,蓋因此刻三人的意識類同于被拉入一個小群,可以簡單高效的溝通,甚至能三人四小群的操作。
因此,夫妻二人拉了個小群,簡單聊了幾句后,近乎瞬間,不假思索的回道——
我本就與南命師商定好,自當履行承諾。這是清依素。
如有差遣,莫敢不從。這是盧衍。
他們如此干脆的原因也很簡單,倘若南命師是拿著虛無縹緲的命運來跟二人說話,即便他們深知命師的能力,但人的共性便是不到南墻心不死。
沒斷氣前便感覺自己還能活,球賽沒吹響終結號角前,拽著自己外盤的付款記錄哪怕只剩下一秒鐘也會心懷希望,覺得他們還有機會,我還沒輸。
但是,當南命 師冷不丁的留下了一份極具重量級的籌碼后,天平便瞬間傾斜——
一份承諾,一份讓自家女兒前途光明的承諾,一份來自最知悉命運,且權利莫大者的承諾。
說實話,倆人在有女兒之前,其實一直都在商量自己的后代是否要跨入神秘的領域,蓋因他們自己深知其中的艱辛與危險。
但當女兒隨著年齡的長大,愈發的乖巧,以及其天賦直覺的展露,讓他們下定決心在往后要逐漸將其運作進去。
因為天賦在這個世界,往往是一份危險源泉。
他們當然知道自家女兒為什么在花城會不時哭鬧,尤其當他們不在時,因為花城醞釀著極其恐怖的風波。
而清依素也隱約有所猜測,自家女兒當日唐突闖入鄰居左道家中的原因,故而她會盡量與其結交,且在自己無法回家時,放心的將孩子讓左道幫忙看管。
他們都知道,但是各自身懷任務或責任讓夫妻二人難以在之前述說,也不能透露出任何風聲,因此必須裝作不知道。
而這時,南命師這份許諾,直接是壓垮夫妻二人身上最后的一萬噸稻草。
他們夫妻二人對自身的能量,以及未來能走多高其實心中很有數,盧衍大概率會成為他老師這樣,觀星臺分部的部長,再往上那是千難萬難,九死一生的資歷才有可能。
清依素的歷史學者也是一樣,要么晉升為歷史學家從此成為六御部高層也得笑臉相迎的成就,或是她轉到衍策府其它的職能部門,不過很明顯的是,她本人并不喜歡權利斗爭。
因而等落到實處為自家孩子鋪路時,他們跟南命師的資源不是一個檔次的,但凡他們要為了后代發展的話,那么如何選擇是不需要思考的。
艾爾莎的神念輕柔的嗯了一聲,她雙模間窺運之文開始運作,在他們不設防,也沒能力設防的情況下探索著他們的命運,而夫妻二人也感覺到說不出的難受,好似他們所有的隱私都被看透了。
注視片刻,艾爾莎通過神念交流繼續說道:
我這邊無需你二位直面風險,目前來「看」你們只需遠程協助便可,請你們也盡量不要離開小區,這棟樓。
盧衍先生,您需要等華域密藏·大洞顯現時,通過您的權限啟動秘儀·安平四時,不用任何操作,只需要激發它便可。
¿盧衍產生疑惑,旋即眼睛微張。
——這位少女的意思是說,這次的事件,很有可能讓沉寂多年的傳承之源,大洞密藏恢復?!
盧衍這個年代的人,在年輕時沒資格進入大洞密藏,只能光聽著各類的傳說和語焉不詳的信息。
等到了有資格有機會進入大洞密藏的時候...嘿,您猜怎么著?
大洞密藏沒辣!
因此他們這個年代的人,對這玩意的情感是復雜的,是懵懂的。
而聽少女的意思,他們此行的任務的根本目的,好像是要阻止成功?
就他媽有點離譜。
盧衍開始懷疑這趟風波結束過后,自個兒會不會被一堆老東西給分尸了,嗯,這里面沒準就包括他的師父?
雖然他腦海中念頭亂動,但他還是將核心疑惑問出來:
我在觀察中心里面只是第五序列,目前并沒有權限遠程操作秘儀的能力。
盧衍的信息搜集層總室長,屬于觀測中心的第五序列,在他之上的還有事務處理層的處長,特別執行組的組長,以及觀測中心副所長金崇敬,觀測中心所長林鴻才。
他的這個等級,不高也不低,屬于維持部門運轉的重要職能,但與核心層又有那么一張紙的距離。
會有的。艾爾莎說。
盧衍默然,他沒有具體問原因,也沒問艾爾莎他們準備做什么,這不是自己該問的,即便如此,他也能推測自己上面的幾位要出大事了。
見盧衍同意,艾爾莎將目光完全看向另外一人,清依素。
艾爾莎并不熟悉這份天命,因此她每次透過窺命之能看他人時,其實都說不出的怪異,那種感覺猶如什么都知道,但轉眼又忘掉,只有完全的冷靜狀態,才能尋找出蛛絲馬跡。
好在,她現在的狀態正是如此,也是她心神最為沉凝的階段,然而即便如此,艾爾莎也能感覺到清依素命運的不確定,或者說——
她能為此次花城事件上,提供幫助的不確定性。
這份艱難地梳理,讓艾爾莎想起來花城前的路上,南命師與她的一段對話——
艾爾莎。彼時南命師坐在動車上忽然開口。
嗯?艾爾莎回應。
老頭子我剛剛又有了新的想法!
哦...
如果出現什么意外,我把天命移交給你,嘿...南命師嘿嘿陰笑。
那要我做什么?艾爾莎問。
讓我看看先...花城的命運異點太多,太討厭了,哦對,艾爾莎到時候你去青池華府,那里有一個叫清依素的,之后的話...等你暫時接過天命,一切都會理解的,跟著它做就好。
好的。
如此,通過窺命之能的艾爾莎,捕捉到了一條因果之線。
她看見了一位少年,那位少年的過往被許多奇怪的力量所籠罩,艾爾莎無法看清。
那少年的未來她也無法看清,在瞬息萬變的命運長河中,他的變化在艾爾莎眼里也是最為拔尖的那種。
指的不是成就,而是那反復橫跳的姿態,讓艾爾莎頭疼。
但是——
她能看見少年的現在,有一條線,連接著清依素,她自己,南命師,乃至整個花城的安危。
尋著這條線,艾爾莎的視線從清依素身上離開,她在點頭致意下踏入了對方夫妻的客廳中,最后停留在房內的一處方向。
透過那邊,是左道的家。
如此,艾爾莎指向了那里,通過神念問道,夫妻二人迅速回復那邊的住戶,他們大致的介紹了下左道的身份情況,并沒有講述太多。
艾爾莎點個頭,身子一輕雙腳離地直接越過門房,來到走廊,而清依素盧衍則緊隨其后打開門戶跟隨上去,見到艾爾莎停留在前面,她表情第一次有所波動,蹙眉駐足。
我進入這個房間,會有危險?
這是窺命給她的反饋,讓艾爾莎很是意外。
通過盧衍夫妻的介紹,屋內住著的少年頗有些傳奇經歷,他的父母與其他人的身份,他們不是沒有嘗試查過,但是卻被告知權限不足,因此他們也不再做研究。
而少年左道本身也不一般,先是意外被人誘導卷入與花城危機有直接聯系的一環中,嘗試了某種儀式一環,并且當時是個普通人的他居然沒有死掉。
他脫險之后又再次遭遇危機,但也被這位叫左道的少年給解決,并且依稀聽說,他自行創造出了一種術式,事件的當天,他就被綜事局的戰力二把手奘啼給征召加入綜事局。
在進入綜事局,少年的問題似乎并未得到改善,各種與花城有關的神秘事件就像飛蛾一般往他的身上撲,但都被一一化解,憑借的并非什么天賦異稟的戰斗力,而是即合理又不那么合理的老辣。
仿佛是一位,為神秘而生的人,一切都那么的如魚得水。
最后便是不久之前了,他更是被火線提拔為綜事局神秘處的 副組長,光這一份擢升,便頂了許多人十幾年的努力。
這種頗為可疑的遭遇,按理來說不被常年監管就已經算奇跡了,但他就是這么蠻橫的進入綜事局,那么粗暴的在花城這份危機中插了一腳。
并且在艾爾莎看來,這位少年結結實實的影響到了花城局勢。
總結起來——
這人非常怪,怪的離譜。
但卻讓他人難以找到問題,甚至覺得靠譜?
因此,艾爾莎斟酌片刻,并沒有直接穿越房門貿然進入。
她選擇以另外一種方式——
在盧衍夫妻略有詫異目光下,她微觸扣門,輕聲開口:
「左道先生您好,我叫艾爾莎,請問——
「我可以進來嗎?」
你說艾爾莎有禮貌吧,那是相當的有。
但你說奇怪吧,那也是非常奇怪。
因為這戶人家,現在沒人啊...盧衍夫妻如是想。
不過很明顯,艾爾莎并非簡單地敲門。
在她敲門同時,她啟用了天命之窺命。
一種無形的引導,遵循她內心的想法:我要安全的進屋,聯系上左道。
這股力量順著敲門聲音,在左道的房間內回蕩不息。
左道房內,此刻散落一地的小紙人,以及一個倒在茶桌上的紙靈。
這張紙靈,從左道在事象節點中嘗試聯系開始,它就不停地顫抖,很明顯一直無法建立起聯系。
但是隨著艾爾莎的力量介入,那股回響像鎖定了目標,纏繞在紙靈身上半天,但那力量仿佛無形撓撓頭,發掘有點無從下手...
因此,這股來自天命之窺命的力量,順著混亂的因果線,轉瞬即止到了進麗山上,它仿佛眼睛一亮逮到了正主,旋即一頭扎入其中,開始梳理。
與此同時,事象節點內,有一群小紙人延續左道離開前的方法,它們齊齊踏動著步罡,嘗試與外邊的紙人集團們聯系起來,但始終未果。
就在此刻,小紙人們紙身一顫——
好像,可能,大概成功了?
不是突破了事象節點的屏障,而是某種頻道接軌上了。
緊接著,另外一邊的左道面色閃過些許異動。
這突如其來的成功讓他都有些意外。
他可是時刻關注著那邊動靜的,在這之前那邊小紙人與外邊的最大進展便是沒有進展。
不過左道很快發現,自己聯系上的只有外邊紙靈,其余的小紙人仍然無法通過紙靈建立聯系。
即便如此,他與外邊紙靈的鏈接也非常困難滯緩。
那種感覺怎么說呢......
左道感覺自己就好像在打一個游戲,他的人物延遲到在原地抽搐,下一瞬間人有一半的身子是在建模里面,還是跳蹲姿態,撅著一個屁股抽動的那種抓狂感。
事象節點內的左道一手握拳,食指微凸,輕敲了自己的眉心一下,他把自己靈魂之力繼續增強,加大聯系。
之后他聽到了一段神念波動,很柔和,也很清冷,還很禮貌。
左道先生您好,我叫艾爾莎,請問——
我可以進來嗎?
旋即,房屋內的那張紙靈抽搐著漂在空中,觀察著屋內的一片狼藉,小紙人的集體倒地。
等這一幕傳給事象節點的左道,他很明顯感覺到本尊這邊過去了許久,一時間他有了一種猜測。
「這種感覺,類似于虛假的時間扭曲?
「如果是真的,那外邊早就大變樣,因此只有這種相關的解釋。」
所想的紙靈,抽搐著身體漂浮到貓眼,抖索著來到貓眼,看見了屋外的少女,和后面的盧衍夫妻。
「這女的是誰,咦...
「那是什么?」
左道端詳對方的時候,看見了她眸子與眉心后,腦海中浮現出了「窺命」與「弒神」的信息。
轉瞬間他便知道了,這是屬于華域的天命。
行走在人間的行者。
而他略作推斷,便判斷自己能與外邊聯系上的原因,與這位素不相識的女子脫不了干系,而自己,怕是又有事情找上來了。
「真的是...人都被扔到事象節點里摸魚了,還不消停。」
左道嘆氣。
如此所想的他,只能加大了對紙靈的操控,不然就這該死的延遲感什么也做不了,只見紙靈在接收到左道的命令,自身浮現出脈絡般的紋路,此乃靈蘊激發。
此舉一出,在那冥冥之中,許許之前,左道眾多所燒的那些表文之力,也像是找到了宣泄點,全部于無形中鎖定在了這只紙靈身上,一時間,左道體會到了一種舒暢感。
——延遲好大半。
接著紙靈拍拍自己的小手掌,房屋內的小紙齊齊撲騰起來!
它們有些抽搐著身體,但是手上活絲毫不慢地把所有作桉工具帶起來,往書房鉆。
而書房內的小紙人把未完的表文拉起一個抽屜往里一塞,制作好的表文則帶到書房里面,由一批小紙人進行看管,隨時準備燒掉。
隨著兩道房門闔上,客廳內只有孤零零的一只紙靈,隨后它兩只小手輕輕一拍,把原本有些許被調動起來的狴犴之勢給安撫下去。
做完這些,紙靈身上的靈蘊脈絡逐漸隱去,延遲感再次回來,不過相比之前卻又好了許多,這讓左道若有所思:
「看來表文的祈福之力,冥冥之助,因為我本尊被卷入事象節點后被阻隔排除出去而徘回無入,但在門外之人幫助下成功內外聯系上后,這股祝福之運便化為了我與之人之間的聯系維系?
「紙靈的靈蘊不能肆意激發,這會損耗它自身,且時間長了難以修復溫養,姑且便如此見人吧。」
如是所想的左道,方才操控起紙靈再次回到門前:
「請進——」
當左道的聲音從門內傳出,清依素與盧衍略微側頭對視一眼,互相確定自己都沒記錯,左道明明很早時候就離開家了啊?
唯獨艾爾莎沒有意外,她嗯了一聲,在房門被小紙人從里面打開后她推門進入。
在她示意下,清依素與盧衍說一句打擾了,一同進來。
進屋的瞬間,艾爾莎三人看見了紙靈,他們眼中都閃過異色。
不過艾爾莎沒有廢話,她拉起四人意識交流的小群,緊接著如傳輸信息一般,一股腦的把目前的事情,她的所見所聞全部告予眾人。
眾人也逐漸理解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