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人如蟲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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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和商場。

　　在申哲成死亡后的第五分鐘，綜事局片區干員陸續抵達進行封鎖，十分鐘時，搜查科、特勤科、神秘處理部聯合觀測中心的調查員，醫療部的人員入駐現場。

　　十七分鐘后的現在——

　　商場一層。

　　胖子跟嚴方勾搭在一起小聲的說著自己「悲慘遭遇」，大有今天您不把我領走，我胖砸就掛在大哥腿上的架勢，讓嚴方眉頭使勁的跳動，他想砍人。

　　儀式撤去的金崇敬則一個人在另外一邊，拿著終端輸入著未知內容，不時與地面人員進行接洽與指揮，作為最「了解」大樓儀式者的人，也是觀測中心職責的他，主動擔負起這個任務。

　　而左道與奘啼照看著躺在地上的桐妍與權虎，由他不時給奘啼說著她沒來時發生的細節。

　　「這悶油瓶的狠勁是好事但太莽了，沒了小桐做指揮時就喜歡拼一把，成了拿獎章，敗了躺醫院，好處沒撈著盡給老娘添麻煩，我還要打一堆報告遞交上去，真的是。」

　　奘啼抽著煙聽完經過后吐槽道。

　　「沒有權哥幫我們拖延，恐怕我們會很麻煩。」左道打著圓場。

　　這時有一群身穿白大褂的人快速走來，展示出自己的證件：

　　「你好，我們是醫療部的，傷員請讓我們轉移。」

　　領頭的客氣說了聲，而奘啼點點頭：

　　「辛苦。」

　　目送權虎與桐妍被擔架抬走，左道抽空對著場內四處打量，似乎在尋找什么。

　　奘啼察覺出對方的念頭，直接說：

　　「找失蹤的那些人呢？」

　　「嗯。」

　　「還說著帶你喝點呢，那就等等唄。」奘啼吐了口煙。

　　「額」左道有些面色為難，心中有些搓搓手，好像也不是不行？可惜人設啊。

　　「組長，我不會喝酒。」

　　左道瘋狂靈魂嘆氣，這個人太虛偽了啊，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一個倆個都這樣子，又是一個悶油瓶。」

　　奘啼睥睨的眼神看著少年，好像在說：你們這些悶油瓶真不行。

　　至于這位少年，保持面龐尷尬，內心笑而不語。

　　就在這時奘啼忽地動了動頭，示意一個方向。

　　朝著示意方向他看見了一批醫療部的人員們抬著許多擔架出來，無一例外的.全部是白布過首。

　　其中有一個最讓人在意，他身上不僅披著白布，還額外掛了一張焰陽紋的小方布，這時金崇敬也收起手頭工作走了過去，稍微掀開一角，最后推了下眼鏡。

　　至此，所有失聯人員，無一幸存。

　　當時申哲成的許諾，就像左道說自己可能退去一般，都是謊言。

　　又或者是那時的他，早已不是他？

　　「散了吧，我也得回去睡覺，今天累死了。」

　　「好的。」

　　就這樣，倆人一同離開，從落地到一層后奘啼沒有看過一眼金崇敬，而對方也沒與她再做過對話。

　　事件記錄：萬和商場儀式反應——編號██████

　　事件詳細1：經緊急調查，多部門聯合出動，啟用儀式███，啟用術式███，啟用秘儀███后查明，申哲成（儀式者）因公司內部問題產生極端思想，在這期間拜瞳教教有關人員進行誘導，申某學習秘儀展開實施；在最后「運轉錨定」階段無法掩蓋住儀式反應，被及時成功阻止，現已擊殺，相關非法人員已部分落網，部分正在實施抓捕，部分正在調查中——觀測中心、搜查科、神秘處理部遞交。

事件詳細2：失聯干員及其家屬現已確定死亡，以及　　六十六名常人因事件死亡，人員名單正在進行追溯調查，目前花城暫未發現相符的失蹤報案，干員桐妍精神受損正接受治療，干員權虎眼部失明已安排特殊轉運，傷勢可控——醫療部、搜查科遞交。

　　儀式情況：儀式組成已查明，其一通過殘害六十六名生命，組成誘導雛形核心（于略加密），其二對商場大樓進行污染化，其三實施欲望調動，其四對達到階段的人群種下欲望種子，其五在最后階段血肉匯聚（非必須場地聚集，現已修正），其六——祈禱神秘存在████；經研判，該儀式不具有參考性，復制性，改動性價值，已做特性記錄留存，定級：417005——觀測使金崇敬遞交。

　　青池華府，家中。

　　左道看著內部終端的報告，嘬了一口這個世界的翻版雪碧，雷碧。

　　「常人的命.不應該是這些所決定的。」

　　坐在沙發上的呢喃一句。

　　在沒有外人且屋子內極為安全的情況下，他沒再做任何掩飾。

　　往昔時的那種氣勢，那種恨其不爭的憤怒隱約散發。

　　而他，也想起了在奘啼以極為「藝術性」方式下殺死申哲成后所發生的對話。

　　彼時，萬和商場。

　　像下方降落的倆人與金崇敬儀式所化的銀液，產生了對話。

　　「滿意了么，眼鏡男？」奘啼說了聲，毫不掩飾的透露出譏諷，也不再掩飾那種惡感。

　　「抱歉，他的儀式有一種神秘污染，我與它進行角力，以至沒法即時與你們通話。」

　　「呵。」

　　商場大門外，道別時。

　　奘啼抬頭看了眼天空：

　　「小左啊，你說.這個世界是不是就是人如蟲豸的時代呢，不管曾經，又或現在。」

　　彼時左道稍微沉默了些許，他少有的知行合一，認真回復：

　　「曾經的我不了解，我們常人的歷史或許有很多被修改了，只存在于內部檔案中，但我覺得現在，多多少少算吧。」

　　左道如是說，在他的記憶里面，前主所學的歷史學只能說得上狗屁不通。

　　就像許多學科一樣，落后了現實社會一二十年甚至更多，等畢業了滿懷信心的去應聘，又或者在這之前的社會實踐時就會發現，自己學的內容有時候不如實際經歷三個月來的實在，但令人無語的事，往往大多時候甚至連機會——都沒有。

　　這個世界亦然如是，有關神秘時。

　　也導致了歷史的「殘缺」。

　　彼時奘啼笑了一聲：

　　「感覺亂么？」

　　「亂。」

　　「真感覺出來了？」

　　「嗯。」

　　「想退出么。」奘啼又道，認真看著左道：

　　「如果你想。」

　　左道這時攤開雙手，掌心朝上，浮現出兩只小紙人在那轉著圈圈：

　　「不好回去啊組長，雖然看起來是有點狗屁糟心事，但我覺得.總歸有些好的。」

　　得到答案的奘啼略微頷首：

　　「這次不滑頭了呢。」

　　「這不是組長很認真嗎？」左道平視對方。

　　「那就做好準備吧，有些東西，已經開始了。」

　　「嗯」左道自然恢復少年舉措，撓下頭：

　　「如果組長能不當謎語人，那就更好了。」

　　「哈回去吧，」奘啼抽著煙甩了甩手散去煙霧。

　　「那，組長再見，找時間我們去探望下桐妍姐和權哥？」

　　「嗯。」

奘啼轉身離去時，最后不知是問他還是自問的說　　了一句：

　　「現在的天，是誰做的天呢？」

緊張到不知道說什么，看后臺伐，滿足條件就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