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未來
“所以你得管我叫姨。”
左道面上些許泛懵，心中則是有點訝然。
之前，看見前主母親姓奘，而對自己態度深處超乎預料好的奘啼，想過有沒有那么一種可能系列的各種搞怪念頭，畢竟，作為曾經詭術頭子的他，在腦洞方面從來不缺。
可搜尋起為數不多與父母及其親戚有關等內容時，都沒有奘啼這號人物，因此彼時他將話題故作引導這里，其實只是當一個拉進關系的方法，但誰想到奘啼前面的一句話...
一時間讓左道都懷疑前主身體是否因此前‘儀式’導致這方面記憶也缺失了。
就在這時，奘啼掐滅煙頭：
“騙你的。”
“......”左道撓了撓鼻子。
“看來儀式對你的記憶損害讓你都不確定自己的情況了。”奘啼自行的補充。
“能讓我做出這個決定，不是因為我跟你有什么關系，而是你的父母，包括你能被保送大學等等，都是你父母所留下的照顧，切勿忘本，他們或許陪伴你的時間并不多，但不代表遺忘了你。”
左道默然點頭，在前主的記憶中，或多或少是對父母的不告而別是有抱怨的，哪怕留下了足夠的物質基礎，以及當他上了中學后，稀里糊涂的被告知自己被保送到在華域都算一等一等南部大學，如此看來，前主能有這些優待，約等于烈士之后的遺孤關照。
而前主的習慣，興趣，很多也都是受到了前主父母所影響。
觀詳左道的表情片刻，奘啼再次重復問：
“所以？”
她指了指文件。
“當然。”
左道不再多言，拿過簽字筆，直接在這份征召令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再把文件與簽字筆推給奘啼。
“很好。”奘啼也迅速簽字。
“那么現在開始，你臨時隸屬于花城綜事局，神秘處理部門統轄，里面的規章制度，你回頭自己記牢，有不懂的，可以問我們。”
“了解。”左道干練回復，想了下說：
“那奘啼組長，我現在需要做什么？”
奘啼看了眼時間，現在是五月二十三日周五，晚上九時。
“先休息，我讓人給你安排一個臨時住所，休息好后明天會讓人帶你去綜事局報道，我再告知你具體要做什么，然后房屋的損失你有空列個單子，”奘啼說著，停止片刻又道：
“你的術式自己做好保密，除了我們之外，不要介紹給任何人，只管用來干它該干的事，這很重要，具體原因，你后面會知道的。”
“好的。”左道說。
“那去吧，今天又得加班了，真是的。”奘啼點點頭，站起身子。
說完奘啼再次讓幫她打印文件的那名干員過來，說了下情況，而后對方便領著左道離開了咖啡店。
這時，奘啼來到認真打著報告的二人那桌，叼著煙看了一眼：
“喲，文檔都沒創建擱這聊天呢？”
瞅著倆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她搖了搖頭：
“跟我來，找個地方開個小會。”
......
懷陽路186號。
也不知是建筑原因，還是另有內情，這場大火將左道的房子燒的非常干凈。
奘啼三人來到此處彎身穿入警戒線，進入了仍有焦糊臭味的現場。
“說說吧，你們怎么這么積極想推動那小子加入我們，先從你這個悶油瓶來。”奘啼看著權虎。
權虎搖頭，看向桐妍。
而桐妍，抿了抿嘴：
“我看見了一些東西。”
“東西？”奘啼帶著疑問目光，看著桐妍的眼睛，她忽地恍然：
“忘了你擁有靈視與未來視了，所以，你在那小子身上看見了一些未來畫面？”
桐妍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嘴，做了個噤聲。
“沒法說？”奘啼若有所思。
未來視，類似一種預知未來的某種畫面。
在不是刻意的被動情況下，其人如果預知到的話，只能存在心里，而如果告知他人或是用其它的方式，那么擁有者則會承擔相應的代價。
“作用力很大啊看起來，”奘啼笑了下：“那小桐加上我跟悶油瓶呢？”
桐妍想了想：“可以的，組長。”
“很好。”
奘啼頷首，她從風衣內側拿出純銀打造布滿神秘花紋的煙盒，從中取出一支看似平常的香煙，她夾在指間，拇指彈了下煙嘴，只見煙頭無火自燃，一種神秘的力量徘徊在四周。
奘啼無聲囁嚅，飄散地煙霧聚留在她的頭部，而后探出兩團煙霧成線，徘徊在桐妍與權虎的周邊，這時她開口道：
“開始吧。”
說完，奘啼等人的視線一陣模糊扭曲，緊接著出現一幅無聲的畫面。
視線中人，倒在一處建筑廢墟中，四處充滿了戰爭痕跡。
隨著視角轉移，她看向了不遠處一側。
有一名魁梧男子勉力支撐，他的胸口有著一個大洞，許是終究無力了，他跪了下來，最后倒了下去。
這時，她的視角驀然模糊，緊接著像是察覺到什么，目光再次轉移看向天空。
一位風衣女子徑直地從天而摔的栽入視角中人的不遠處，而一個銀質煙盒散在地上。
就在視線即將泛黑時，有一道身影闌珊地行來。
他的制服風衣破損的不成樣子，看了眼魁梧男子與天降女子的地方，繃住面龐，最后走到了視角中人的前面，彎腰抱起。
余光中，是一張已顯成熟的面龐，他是——左道。
視線消散，三人的視角回歸現實。
這時，桐妍的一只眼睛驟然布滿血絲，留下血淚。
權虎也是雙眼通紅，充滿刺感。
窺視未來承擔代價最輕的是奘啼，她手中燃去半只的香煙忽然爆炸，指間略微焦黑。
此前的場景，一時間讓他們三人陷入沉默。
半響，奘啼輕笑一聲：
“有點意思，未來視雖然不一定是因果的最終定律，但你能被動看見的話，顯然是某一種可能性中的拔頭，不過我倒是很好奇是誰把老娘整死的。”
她臉上再也沒有那種輕佻，一閃歷色，她仍然不忘安撫自己的組員，傳達所見非所終的思想。
“是的，這不是定然，但存在很大可能性。”權虎面無表情的說。
桐妍也輕聲嗯了一聲，擦去自己的血淚，似乎這種“道破”的方式，對她傷害不小。
“不過小桐為什么沒想過，把那小子排除出去，或許就沒這種結果了呢？”奘啼忽然說，既帶問詢，也有考校。
桐妍想了下搖頭：“我是這么想的，即便組長不推動他加入我們，但左同學的情況，也會被列入我們綜事局的觀察名單，往后很大概率也有可能成為我們的同事，雖然不一定是我們的部門，如果這樣的話，那不如與他走的更近一點，更有可能改變我們所看見的結果。”
奘啼點頭，她看向權虎，再次問：“你呢，悶油瓶。”
權虎抹了把臉直接道：“我沒有想那么多，只是覺得，我們很缺人，而他看著像個好苗子。”
“那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里待一會。”奘啼說道。
桐妍權虎二人對視一眼，有點疑惑，奘啼將他們帶來這里，顯然不僅是開會，肯定還有其它事情要說的，不過他們沒多話，跟奘啼到了個別，轉身離開。
當組員離開后，奘啼看著這棟燒毀很徹底的建筑，面無表情，少頃，她再次拿出銀制煙盒，取出一支煙，煙霧凝聚成一幅動態的畫面，但每次到關鍵時候都失敗告終，奘啼面露疑惑。
誰都沒有發現，在不遠處，有一小紙人介于虛幻中，觀看了整個過程。
藏時無影，顯時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