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智隨后拿出了一沓文件,那是一本被打印出來的明版《西游記》,指著其中一些畫著紅線的地方說道,
“但是這本書中,卻驚人的吻合了玄藏西游中的所有細節。
而相較于大唐西域記那種比較枯燥的記錄性文字來說,書的行文更加膾炙人口,里面人物的刻畫也也有意思,所以更容易被老百姓接受。
書的內容并沒有太大變化,以“唐僧取經”這一歷史事件為藍本,通過作者的藝術加工,描寫了孫悟空出世后,遇見了唐僧、豬八戒和沙僧三人,陪同唐三藏西行取經,一路降妖伏魔,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終于到達西天見到如來佛祖的故事。
而不同的是,這本書的主角不是玄藏,而是另一個人物——孫悟空!”,
說到這里的時候,陳智雙手扶在桌子上,聲音非常嚴肅:
“我對這個人物很感興趣,我要查一查這個角色的來源,看看這個形象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我的媽,你沒瘋吧?”,胖威這回算是徹底受不了了,
“橙子,我說你是走火入魔了還不信?
那孫悟空是吳承恩那老小子編的,一個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猴,虛構書而已,上哪查去?
再說了,你還真相信有什么石頭縫里蹦出來猴子?
那西游記里可太扯了,然后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全出來了,還有什么三打白骨精,又是什么女兒國的…
咱們如果把書里說的都當真,挨個去找出處去,那就算是累死也找不著!”
“西游記并不一定就是書而已,也不能確定就是吳承恩寫的!”,
陳智看著胖威說道:
“我剛才說過了,現在所有的教材中,都把西游記作者的名字寫成吳承恩,但事實上這只是一個普遍的說法。
這件事情現在在學術界也沒有定論。
據我所知道的吳承恩這個人,生活在明朝,官場不得志,但為人正氣嚴謹。
據說,他因官場腐敗而辭官,晚年離任回到故里,才得以正式創作《西游記》。
但事實上,現在搜羅出來的明朝時期西游記珍本,有各種各樣的版面,上面都沒有標注署名,有些時間遠遠早于他辭官的時候。
柳存仁就懷疑過這件事的真實性,他曾經翻閱宗教歷史,調查各種版本的《西游記》出處總和。
得出一個結論,真正撰寫《西游記》的人,應該是在宋朝初期。
而那個時間,吳承恩還沒有出生呢…”
“真的假的?”,
胖威聽到這些話后,眼睛瞪得溜圓:“
“哎我去,顛覆我小學老師啊!原來我從小到大讀的都是假書!
那照你的意思是說,這本西游記…”
“我就是這個意思!”,
陳智略有深意的轉過頭看向了旦玄:
“我們看到的西游記,是經過吳承恩修改過的!他并不是原作者。
這本書的原作者,也許在唐宋年代就存在了!
那個時候,辯機被腰斬的事情才發生不久,當時的事情還有跡可查。
他也許非常了解玄藏西游的真相,并將它記述下來,將其中隱藏的重要人物,通過藝術形象重新塑造。
換句話說,他寫的這本《西游記》,才是真正的大唐西域記!”
“啊…”,旦玄聽著陳智的話后,雙眼看得愣愣的,似乎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
但胖威在旁邊,卻聽得津津有味,似乎也感興趣了起來:
“那現在我們該怎么辦呢?
就算當時唐僧取經的時候,身邊真有一個伴兒陪著他,那這從1000多年的事兒上哪兒去找線索去?
你總不會是讓我去水簾洞挖猴子墓吧!”
“他哪里還有什么墓穴?”,
陳智看著手中那串痕跡斑駁的古老佛珠,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另一位西行者,就是1300年前因為和高陽公主通情,在鬧市口被腰斬的人!
他當時死在了長安城,沒有留下身份和名字,玄藏不敢為他求情,甚至都不敢承認他的存在,所以讓他頂替了自己徒弟辯機的名字!
真正的辯機則頂著污名,在天法寺的地宮中孤獨至死,至死都不敢出來!為了維護整個佛教的名節。
這一切都證明了一件事,這個人的身份非常特殊!
他不會被當時的百姓接受,不會被朝廷接受,甚至不會被整個人類社會接受。
他應該…,不是一個人類!”
“不是人類?半神?”,
胖威的臉色立刻就嚴肅起來,他轉頭看向了旦玄,想起他過去說的那些話,忽然間這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對?”,
陳智輕輕地點了點頭,
“說好聽了,就是一個半神,說不好聽,就是一個妖孽。
當時的唐朝剛剛經過戰亂,處于惶恐迷茫之中,朝廷大興佛教,是為了維護他們的政治統治。
佛教排除異類,一個非人類的生物,卻是西行的主要成員,這一點讓玄藏,甚至讓整個佛學界自打嘴巴。
他們不能承認這個人的存在,否則剛剛興起的佛教就完了。
這個不知姓名的西行者,就這樣頂著別人的身份,無聲無息的死在了刀下。
這樣的人,被佛界拋棄,被人類社會徹底的遺棄了,誰人敢為他建造墓穴?”
“那怎么辦?”,胖威瞪著眼睛說,“那我現在上哪兒查去啊?”
“走回西行之路…”,
陳智手中緊緊的攥著那串殘破的老佛珠,
“我們想要找到他,就要找到他最初的原型…
有很多史學家已經做出結論,性分析,其實最初的《西游記》傳說中,并沒有豬八戒和沙僧這一干人物。
最初唐僧只有一個徒弟,一路陪他穿越萬水千山,那就是猴子造型的孫悟空!
后來很多史學家認為,孫悟空這個形象是真實存在的。
他的原型就是唐僧在西行途中收的一個胡人徒弟!或者是印度教中,一位法力無邊的猴神!
但是這些解釋都很牽強,我們現在不必太有想象力,而是排開這些后世的塑造,去尋找最原始的傳說。
那就是古西夏國內東千佛洞中,那副世界上最早的《玄藏取經圖》壁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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