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草藥非常的獨特,一顆顆像是硬殼大果子一樣,顏色呈咖啡色,乍看起來像是大顆的咖啡豆。
但是這草藥看起來十分的稀有,在當時也是難得之物。
吳長蘆尋得這些稀罕的草藥之后,便包進一個滿是螺旋紋的布包里,帶回家來。
再次回到這家的時候,他的妻子和幼子已經被嚇得魂不附體了,吳長蘆不在的這些日子里,殺戮并沒有間斷過,受害的都是村里人,吳長蘆的妻子和幼子,每天藏在黑暗中不敢出去。
而那個身穿鮮紅色衣裙的女人,依然帶著鳳冠霞帔,滿頭珠光寶氣的坐在那張大床上面。
他戴著金光閃閃的寶冠,用珠簾遮住了面容,但是隱約間能看見她血紅的嘴唇在向上挑著笑。
那笑容非常陰森,不懷好意…
吳長蘆這時并沒有表現出什么來。
他非常沉得住氣,他卑躬屈膝,依然像往常一樣侍奉著這個女人,一步一步地實現著他的計劃。
他先將那些果子打碎,磨成碎末后,摻進了茶水中。
然后非常恭順的端起茶水,送到那華麗大床的珠簾之后。
陳智看到那鳳族女人伸出一只手來接茶,她十指尖尖,指甲上都涂成殷紅的顏色。
雖然只是影像中的一只手,但陳智能明確的感覺到,這只鳳女十分的強悍,那種強悍是一種至高生物的強悍。
她非常自信,因為她知道,她站在食物鏈的最頂層…
之后的時間里,吳長蘆日日為這鳳女送茶,卑躬屈膝沒有半點怨言,也沒有提及自己長子被害的事情。
村中的人一個接一個的被殘忍殺死,陳智看到了很多殘缺不全的村民尸體,他的妻子在恐懼中日日咳血,命不久矣。
但吳長蘆并沒有發作,依然在咬牙忍耐著。
日復一日,終于有一天,這個鳳女開始不對了…
她先是捧腹大叫,說肚子痛,她的兩個侍女在床上服侍著,驚慌失措,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但后來,那鳳女似乎感覺到了什么。
她開始發出驚世駭俗的悲鳴聲,那聲音十分尖銳,帶著極重的音波,以勢不可擋的力量向外傳遞。
像鳥臨死前的叫聲一樣,似乎是在向同類求救。
而這時,吳長蘆終于出手了.......
他先快速的伸出雙手,扭斷了兩個小侍女的脖子。
然后沖到珠簾之后,用自己的刀重重壓在了鳳女的頭上。
那鳳女想要反抗,陳智看到那雙猩紅指甲的手,瘋狂的亂抓,但明顯沒有什么力量了。
那種像咖啡果一樣的草藥,重重地壓制住了她,讓她變得非常虛弱。
之后一幕,陳智看到吳長蘆真正強悍的一面。
他用自己的長刀,將那鳳女的頭顱割下來,然后重重地將腦顱敲碎,將她大卸八塊,每一刀都毫不留情,為他的長子報仇。
當鮮血浸滿了這張婚床之后,他十分鎮定的,將這鳳女的肉塊兒裝在了一張大布囊里。
然后和自己的幼子合力,將其拖到了早已經準備好的石棺材中。
吳長蘆將那種果實的粉末,鋪滿了整個石棺。
然后將那鳳女的尸體放了進去,之后將那石棺非常嚴密的扣緊,內部都用石釘子別住。
確保這具棺材里面就算烈火熊熊,就算爆炸了,也什么都露不出去 這一切結束之后,吳長蘆接下來做的事情,就是跑到山上找到了那口井,念出了一個口訣,將那石井徹底的封鎖了。
一切結束之后,陳智將剩下的最后一點藥材,藏到了這大宅之中的一個地方。
最后自己鉆進了裝滿火藥的棺材里,手里拿著刀,在黑暗中漸漸死去…
吳長蘆的記憶到這里就結束了,氣流收回來之后,陳智睜開了眼睛,再次看向了這具1000多年前的尸體。
再去看那張倔強的面孔時,陳智不禁肅然起敬,那個活生生的生命已經不見了,現在的這個是被火藥腐蝕時化的僵硬尸體。
但是他那種堅強的執念,卻依然留在他的腦子里…
陳智明白,這位山民出身的普通人類,并不算是一個幸運的人。
他沒有經過教育,也沒有組織內部的那種系統性栽培,更沒有高貴的血緣。
但是他卻有一種天生的智慧,一種人類特有的感情和執念。
他盡了自己所有的一切,與比他強大幾萬倍的種族戰斗。
而即使到臨死的那一刻,他也將自己的棺槨做成的炸彈,保護他的家人…
“吳大姐”,
陳智轉回頭對吳花說道:
“像我原來說的,我會出高價購買那架古床。
之后用我給你的筆錢,給你這位祖先好好的安置一個墳墓吧!!
他是個體面的人,值得最好的陰宅去安葬!!”
“知道了”,吳花爽利的應承道:
“即便你不給我錢,我也早就盤算好了。
等存夠了錢,我自會給我祖先修一座大陰宅!
將來我結婚后有了男人,讓他入贅我家,隨我的姓,年年給我祖宗掃墓”
“嗯!!”,陳智微微點了點頭,然后站起來向后看了看,尋找他在吳長蘆記憶中看到的那個位置。
然后開始向后院走去…
其他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都在后面跟著他。
陳智一直走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時,才停下腳步,那里原本是廚房燒火中的舊爐灶,破爛不堪。
陳智端在角落處,用匕首插在那爐灶后面的石頭放下,然后搖動了兩下,里面的土立刻松了,有石塊落了出來。
胖威立刻會意,找了家伙過去幫忙。
兩個人挖了半天,只見那角落后面露出一個小洞來,耳洞里面藏著一個小皮包。
那皮包的皮子都變成渣滓了,一拿出來完全碎掉,而里面還帶著一層螺旋紋的布包。
做成螺旋紋的布是很結實的,不像是普通的紡織品。
而將那布打開之后,里面露出了那種珍惜的藥材。
一個個有鴿子蛋大小,棕色,看起來像大個的像咖啡豆一樣。
陳智捏起一顆來,對著光仔細的照了照,輕輕地說了一句,
“梧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