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讓陳智變得非常焦躁,竟然像被鬼壓身了一樣沉睡不醒。
在夢中那個水下的人臉十分的痛苦扭曲,一張嘴痛苦的咬合著,不停的有水灌進去,讓他發不出聲音來。
那似乎是個男人,年紀并不大,五官在水下并看不清楚,但似乎感覺是個慈眉善目的人。
而特別的是,他的頭上滿是發辮兒,盤成一個很古怪的發式,就好像新疆的女人一樣,而他的脖子上還帶著一個很大的項圈。
陳智在夢中十分的緊張,好像自己也被灌進了海水中一般窒息了。
而就在他痛苦掙扎的時候,忽然出現一張很大的人臉。
那正是丁寧夢中的人臉,在海水中泡的腐爛腫脹,猛的向陳智貼了過來,一雙像鐵鉤子般的手死死地抓住陳智的脖子。
陳智想喊卻喊不出來,這場景是那樣的真實,就好像身臨其境一般…
而忽然間一陣搖晃,把陳智從驚醒了。
當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正靠在巖壁上,工作服里全是汗水,剛才搖醒他的是鬼刀。
“你剛才一直在掙扎…”,鬼刀輕聲的說道,
“不知道你夢見了什么,但你后來快要窒息了,好像有人掐住了你的脖子一樣!”
鬼刀說完之后,看向了陳智的脖子,把他的工作服領子向下翻了翻,緊緊的皺了一下眉頭,
“看來這不僅僅是個噩夢!”
“什么意思!”,陳智在自己的工作服手臂上敲了一下,里面有一個自拍屏幕,就像鏡子一樣。
陳智在自己的脖子上照了一下,只見脖子上有一對發青的手指印,觸目驚心。
“找上我了嗎?”,陳智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然后看向鬼刀,
“這和丁寧當時的情況一樣!
看了下面的東西,已經知道我來了…”
兩個人隨后看了一下時間,才發現他們在這里已經等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按理說胖子他們早就應該下來,但是現在等了這么久,依然沒有看到上面有人下來,甚至連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胖威和姬盈都不是膽小的人,上面雖然是漆黑一片,但他們絕不會畏懼黑暗的通道。
而且大山中心空洞寂靜,只要有一丁點兒的腳步聲,下面都會聽到的,如果他們快到了的話,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
“怎么還沒下來?”,
陳智心中開始有些懷疑了,他抬起眼來看了看鬼刀,然后又看向了那條鮫人:
“你告訴他們,這里確切的位置了嗎?
說清楚了嗎?”
“奴婢說清楚了!”,那鮫人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我把這底下的情況都說了,當時結界已經解除,那孩子也不再發高燒了。
他們準備立刻出發,然后便上山去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到現在也沒有到!”
“胖子不是拖延的人…”,陳智想到這里的時候,忽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他立刻轉回頭看向了鬼刀。
“刀子!上去看看,快!!”
“是!”,鬼刀應了一句之后,就像一道影子一樣向上一跳,隨后便消失在上方的黑暗中…
也不知道鬼刀上了多高的位置,很快在無線中說了一句話,
“我聞到了鮮血味,是新鮮的!可能出事兒了!
我再上去看看,你小心”
鬼刀說完這句話之后,無線便中斷了,他的身影標記也在小顯示屏中消失了。
陳智知道,朝著更高處的地方去了。
這無線本是由米娜的父親研制,可以無限度伸延和高深度使用。
估計這世界上最好的無線莫過于此,而這里發生中斷情況,估計這大山內部,有很強的擴展性磁場,干擾了無線氣流!
之后的時間里,陳智耳中的無線開始吱吱亂叫。
茲,茲,茲啦 好像鬼刀在說話,也似乎聽不太清。
而這地方,只剩下了陳智和鮫人兩個。
陳智的雙眼一直放在這條鮫人身上,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這條鮫人不再像原先那般可以信任了,但細想起來,又說不出有什么問題。
陳智甚至有一種極端的懷疑,在這條鮫人溫柔多情的表面下,有另外一張面孔,一張兇狠狡詐的面孔。
她剛才上去只是一個幌子,她并沒有告訴胖威他們,陳智在這里。
又或者說,胖威他們現在已經遇害了,死在了這條鮫人手中!
也許從一開始,她就沒準備原諒。
她一直記得那段仇恨,記得姜子牙對她家族的欺騙。
越這樣想,陳智腦中的猜測便越來越無章法,越來越覺得這條鮫人十分可疑。
到后來,連這條鮫人動一下,他都會很緊張。
而沒過多久,鬼刀卻從上面跳下來了。
鬼刀此時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陳智清晰的看到,他手中拿著的是一個百寶囊,那百寶囊的邊緣,用顏色細繩重新補過。
那是胖威為了放朱砂石做的印記,那是胖威的百寶囊,胖威絕不會將它丟棄。
“怎么回事?”,
陳智立刻站起來,看向了鬼刀。
“這是我在上面的海岸上找到的!”,鬼刀的臉色冷得難看,
“之后我在路上看到了很多血!
從新鮮度上看,應該是幾小時前剛剛流出來的,應該是屬于他們的 他們也許受到了攻擊,所以沒有從這里下來。
但是我在地上找到了姬盈留給我的暗語…”
鬼刀說到這里的時候,看了一眼那條母鮫人,然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在無線中輕聲說,
“那暗語的內容是:小心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