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特意留給我們的吧?”,
陳智拿著那枚金燦燦的純金換被扣,反復的看了看,用手撫摸著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圖案,仿佛在觸碰著那段不為人知的歷史。
這扣上的圖案很奇怪,造型非常簡單,似乎是依據唐朝漢字演化出來的文字,而且部首和筆畫并不講究,應該是放在小地域中使用的,并不廣泛流傳的文字。
“旦玄大師…”,
陳智看著這枚金光閃閃的換被扣,輕聲的說了一句: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們之前所有的推測,全都想錯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旦玄頓時全身打了一個激靈,緊皺雙眉看向了陳智。
“陳先生!”,廖教授的大徒弟忽然喊出了一句話,打斷了陳智和旦玄的對話,
“陳先生,我們完成了!
這副骸骨的DNA的因子我們已經完整取出,變色片也做好了,帶回實驗室后,48小時內就可以得出結論。
我們現在可以走啦!”
大徒弟的聲音很迫切,明顯一分鐘都不想待在這鬼地方了。
陳智回頭看了看他們,這才發現他們的臉色全都鐵青鐵青的。
果然,這塊1000多年的天靈蓋頭骨,如果不發光的情況下,看起來非常普通。
而在這個寂靜午夜的襯托下,這塊結滿了晶體的頭蓋骨,更顯得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他們此時高高的懸在山頂上,寒風呼嘯而來,噼噼啪啪的拍打著琉璃窗壁,下方的深山像一片片漆黑的深淵,深沉的凝望著他們。
這種氣氛下,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鬼氣深深,在這地方呆時間長了,說不害怕是假的。
尤其這些沒有經過什么世面的工作人員,本就沒有什么承受能力,已經在盡力鎮定了。
“我們先走吧!
有什么事回去再說…”,
陳智拍了拍旦玄的肩膀,然后回頭對工作人員們打了個手勢,示意大家可以走了。
旦玄也沒有多說什么,但他似乎很舍不得前方的那塊舍利子,一直在眺望著。
最后,他謹慎的向前走了幾步,在距離舍利只七八米的位置停下來,鄭重其事的雙手合十,深深的鞠了一躬。
“阿彌陀佛!”
陳智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旦玄在鞠躬的時候,手中的佛珠一直都在顫抖,在他寬大的僧袍內,全身都在激動的抖動…
他們按照原來的路程向塔下返去,這條原本非常平坦的青玉石樓梯,這個時候可顯得危險多了,
也許是防盜所用吧,青玉石階在下去的時候非常的滑,他們每走一步都要非常小心。
而且邊緣沒有扶手,一旦失足落下,那絕不是開玩笑的!
他們艱難地向下行走了一段時間之后,終于走到了舍利塔的第一場,那里是大門口。
而這里的情景卻讓人膽戰心驚,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那些瞎眼的僧人就像是一群發瘋的野獸一般,將這舍利塔的大門堵得嚴嚴實實了。
這些僧人雖然生死無法判斷,但大部分應該已經變成僵尸了,有的身上甚至還長著毛。
因為塔中活人血肉的刺激,這些僵尸暴露出他們原本的樣子。
他們醬紫色的皮膚,尖銳的牙齒,鋒利的爪子,都暴露無遺,在大門外面瘋狂的抓咬著,恨不得將陳智他們撕成碎片。
然而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們卻不敢進入這舍利塔內,甚至在大門外一米以內都不敢接近,也不敢扔掉手中的佛珠,好像那是他們唯一的保命符一樣。
這些家伙一直聚集在外面久久不肯離開,似乎在等著陳智他們出來。
這些科研人員們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已經快被嚇得魂不附體了。
而旦玄卻表現的非常平靜,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閉上了眼睛,緩緩的捻動佛珠。
陳智向天角處看了一眼,只見那里的天空已經開始朦朦發亮了,
“略等一會兒吧!”,
陳智對那些工作人員們輕聲的說了一句,
“大家不必擔心,我們一會兒就平安出去了!”
陳智隨后便不再說話,只是雙眼盯著天空角落處逐漸變亮的那片云彩。
此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多鐘了,太陽升起是不可阻擋的事情。
很快,天邊的云彩開始逐漸發亮,一縷溫暖的陽光照了過來。
而當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舍利塔塔頂的琉璃瓦片,開始閃閃發光。
這些蒙眼的粽子一下子像被火燒了一般,用雙臂擋住頭,一個又一個的快速逃竄到那些禪房里,即便是如此的倉皇而逃,他們依然不敢扔掉手中的佛珠。
沒過多一會兒,外面的空地便一片干凈了,
“我們走吧!”,
陳智對身后的人說了一聲,開始帶頭向院子里走去。
科研人員們這才放下心來,跟著陳智快速的踏到大道上,恨不得一步飛出這個院落。
當他們走到院子里才發現,原來這院子里還真的有活著的人。
一些禪房內拴著一些人,那些人衣衫襤褸,氣焉息息,也用布蒙著眼睛,戴著腳鐐。
外面有些喂飯的食盆,里面落滿了鳥糞和泥灰,非常污垢。
借著這剛升起的陽光,在仔細看著整個院落的時候,原來這里面實在是太不堪了。
但這院子內到處都是糞便積物,還有破爛不堪的器皿,沉積的鳥屎遍地,還有一些腐爛的發著惡臭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
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就在陳智他們要走向大門的時候,旦玄卻挺住,然后在后面輕聲說一句,
“施主,你們先行吧,我留下來將這院落打掃一下,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