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智看到這樣的景象,心中就已經明白了八九。
他思索了一下后,依然靠坐在搖椅上,穩穩的拿起蒲扇,在胸前扇著風。
并沒有去理結界外跪著的那個壯碩的身影。
而那個,身影就那樣死死的跪著,沒有陳志的吩咐,既沒有站起來,也不說話。
就這樣僵持了半個多小時之后。
陳智才側著頭,看著外面那魁梧的身影:
“說說自己的來歷吧!
別說謊話,這是我最基本的條件!”
“在下是粗鄙之人,不善言遲…”
外面那魁梧的聲音,聲音沙啞,而且有些遲鈍,看來是很少與人類社會接觸的。
“在下蠢笨愚鈍,母系血脈很低微,不敢驚擾族長。
但在下的父系血脈,卻與族長家有些淵源,不敢獨留山中,所以來尋族長,求一容身之所。”
這家伙的聲音嗡嗡的,聽起來有一點扎耳朵的感覺,就聽他繼續說道 “在下乃是巨靈神與烏雞白鳳之后,在下的祖先曾與姜氏神尊在武王伐紂時期,有過契約,發誓永不相負。
后來再下被暗部所緝拿,那新冥神雖然恩慰并繼,但這下依然思祖先之契約,并不愿為其報效。
自從在武侯谷見到姜族長,一鞭打死火神孫子,在下便心存仰慕。
今日擺脫桎梏,特意前來,愿為族長牽馬墜鐙,盡微薄之力!”
“巨靈神的后裔,真是了得呀!”
陳智輕輕地搖著扇子,看著外面那魁梧的身影:
“我在武侯谷的時候見過你,
但那時候,你可不是現在的這副樣子!”
“回稟族長,這只是在下偽裝成凡人的樣子!”
虎乸在外面厚重的回復著,聲音嗡嗡作響,就像是旱雷一樣,
“在下的母親,也是山中禽鳥,因為身份低微,常年居住于山中不敢出來。
但是在下的母親善于幻化之術。
母親常常告訴我,你是正神之后,雖然歷經數代,血脈稀少,但依然是正神血脈!
沒什么可丟人的,不該常和我這獸人在一起,不懂人間禮法,不懂圣人之道,漸漸的與禽獸無異,玷污了這血脈!
你本該出去在陽光下走走,但你的樣子太大了,出去會把人嚇死,還是把你變得像人類一些吧,
于是我母親便用幻化之術,做了再下的這副樣子,這副像是人類的皮帶,其實是母親編織的皮囊。
如果族長想看在下的本來面目,我即刻就可化成原本的樣子!”
那虎乸說完之后便站了起來,對天長嘯了一聲,那聲音如雷鳴一般震耳,身體開始快速的變大,腳下的地面開始頂不住了,不停的顫動,
“別!
快點停下來!”
陳智快速地命令道,心中想著這位巨靈神的后裔,果然名不虛傳。
巨靈神,乃是古代傳說中的天將之一,擔任守衛天宮天門的重任,力大無窮,可舉動高山,劈開大石。
古時人間有曾洪災患,因受到高山阻隔,洪水無法順利排入東海,所以洪水四處泛濫,世人疾苦不堪,驚動上天,天帝乃命巨靈神下凡,一夜之間搬走群山,解救萬民。
雖然這些傳說都有些夸大化,但其中的意思大致是錯不了的。
這種以力量和龐大象征的神裔,加入到陳智的麾下,簡直是明珠珍寶。
說實話,這是陳智原先從來沒敢期盼過的!
看來武侯谷中的那一戰役,已經在半神中傳出了風波。
而巨靈神的確與他的家族頗有淵源,陳智曾經在那張發黃的紙上見過巨靈神的圖騰。
姜子牙沒有對這位先生的描述太多,但能夠看出,巨靈神當時的身份頗高,而且是一位極其重信用的神,那時在姜子牙面前,是平等級的。
“虎乸,愿意追隨我嗎?”,
陳智慢慢的搖著扇子,看著外面的虎乸,隨后一揮手,將結界打破。
“進來,讓我看看你!”
沒想到那個魁梧的虎乸,聽到陳志的話后,竟然有些害羞。
他在外面,猶豫了一下之后,便跨了進來。
在距離陳智兩三米的時候,借著微弱的月光,陳智終于看清了這位巨靈神后裔的模樣。
這家伙雖然說是變幻成了人形,但是他母親的變化之術看來并不怎么高明,腦袋和臉基本都是方塊兒的,身高大概兩米左右。
上半身的肌肉發達得有些嚇人,兩條腿像兩條鋼柱一樣杵在地上。
面容有些癡憨,雙眼清澈,看得出是一個思維很簡單的半神。
而虎乸見到陳智后,卻極為的羞澀,甚至有些恐慌,他將頭深深的埋下來,再次單腿跪地:
“在下只是粗鄙的人,而且是庶生。
姜族長如此貴重,怕污了姜族長的眼睛,不敢抬頭。
但在下卻有些蠻力,將來姜族長一聲令下,遇海開水,破山取道,在下都愿意為姜族長一展所長。
請姜族長不要嫌棄在下卑微,將在下收入麾下吧!”
“你剛才說什么?
庶生嗎?”
陳智淡笑的搖著蒲扇,看著跪在地上的虎乸。
“是的!”,
虎乸極為羞愧的回答,頭埋得深深的,好像被問到了心中最卑微的地方。
“看來你來之前并沒有做太多的調查呀!”
陳智淡淡的笑著,看著虎乸那張簡單憨厚的面孔,
“你知道嗎,你面前的這位姜族長,其實姓陳!”
“什么?”
虎乸好像沒有聽明白,抬起頭來雙眼莫名的看著陳智,
“請族長您不要戲弄我!”
陳智忽然覺得有些好笑的,他看著這張粗獷且簡單的臉。
“我沒有戲弄你。
其實我和你一樣,也是庶生,而且我是母系庶生,連姜氏的姓氏都沒有。
怎么樣?
還愿意追隨我嗎?”
“這…”,
虎乸睜大了它,如老虎一般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姜氏族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