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平說完之后,笑著將手放在陳智的肩膀上,
“你知道嗎?
其實對于你父親和你爺爺這樣的人來說,真正的痛苦并不是來自于什么國仇家恨。
而是沒有一個可以讓他們施展才華的平臺…
他們在人世間,哪怕創造再大的成就,也感覺是辜負了自己的天賦,只有在西岐,他們才感覺可以一展所長。
所以你們陳家人這一代代一直仇恨的,其實并不是組織,而是仇恨無法回來。
你信不信?
如果我現在下令將陳逸揚放出去,告訴他自由了,從此以后可以隨時離開,他也不會走的。
反而他還會想方設法的找理由回來。
這就是人的求群意識,在他的心目中,西岐才是他這種人該呆的地方。
所以,不必擔心他會惹麻煩了。
但是…”,
鮑平說到這里淡笑著拍了拍陳智的肩頭:
“你父親做事情的方法,有時候不太可取呀…
這一點你不像你父親,這很好!不然,我們也不會成為朋友!”
這次開西岐王城之后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在離開之前,陳智和鮑平已經訂下了去暗部的時間,那就是在一月以后。
曾經在普航長老那里,陳智學會了一種特別的法術,將暗部本部的位置找出來是沒有問題的。
問題是,進到那個地方的一刻,也就是真正的決戰。
夏老武士和暴九的那支隊伍已經從長白山回來了,他們與唐家的人已經見了面。
唐家的人之后會密切注意長白山的情況,全力配合他們的行動。
還有一個消息就是,他們去了長白山的第一天,仙人谷的玄臨居然就已經感知到了。
他親自下山來與他們見面,并讓帶個消息給陳智。
這段時間他一直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非常真實,而且非常的強烈,就好像是巨大災禍之前的警告一樣。
但是他并沒有預測未來的神力,也不敢確定這個預感到底是什么?但讓陳智一定要多加小心!
而且他出現的一種感覺,他覺得在長白山的某處,應該還有另一個空間,這個空間與長白山的地下相連,非常的深,也許就是陳智他們曾經去過的酆都鬼城。
而這個空間與眾不同,那里漆黑一片,而且是完全虛無的。
玄臨再讓他們轉告陳智,希望陳智能盡早找到封神的方法。
如果能將他的氣場改變,封為和佛庫倫女神一樣的神靈,那玄臨就能為陳智占卜吉兇,甚至預測未來,這個能力是非常重要的。
夏老武士和暴九,知道了組織與暗部決戰的計劃之后,興致變得極為高昂,就像西岐它的武士一樣,他們十分堅決的要參與其中。
陳智曾經答應過他們,要給他們在外面留下影像,既然決戰在即,為了以防留下遺憾,陳智這一次就把他們兩個帶的出來,然后安排鮑家那個磕巴小司機,帶他們去本市最好的影樓照相。
夏老武士和暴九興致非常的高,并沒有感覺到任何決戰前的緊張感。
事實上,他們甚至沒有想過組織會有失敗的可能。
前一段時間那一連串漂亮的勝利,已經讓西岐人充滿了自信,他們認為西岐永遠都會贏!
而失敗這兩個字,從來不會出現在西岐的字典里。
在當天晚上的時候,陳智就做出了召喚法術,像過去那樣,非常艱難的召喚三位光秒神。
然而,結果果然與想象的一樣,三位光秒神并沒有給陳智這位年輕的族長情面,在整個召喚過程中完全沒有出現。
最后陳智就像上次一樣,在召喚術中將自己引渡過去,進入了文雪圣山。
文雪圣山依然大雪皚皚,寒冷的風吹在身上冰冷刺骨,鵝毛大雪四處飄揚,看不到天際。
在這潔白的天地中,陳智故意赤著雙足,雙手捧著姜子牙傳給他的打神鞭,用神文呼喚著自己祖先的名號,在雪山上一步一步,向上攀登,請求三位光秒神出來見面,聲音誠懇謙卑。
當陳智的雙腳已經被凍得沒有知覺,鵝毛大雪已經將他的全身,染成雪白的時候。
那三個薄紗飄逸的圣潔身影,終于在山頂出現了…
再之后,陳智將胖威叫了回來,胖威這段時間可謂是忙得要死,作為黑衣人新上來的小頭頭,到處都是他的事。
用句話他的話說,每次執行任務,你們這幫半神和武士就負責出來裝個逼,之后的屁股全都是黑衣人給你們擦。
里里外外方方面面,每一塊的細節都要去招呼,事情瑣碎的簡直要死!
但陳智還是非常堅持的把他叫了回來。
陳智告訴他,現在這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讓他馬上回來協助,其他廢話就別說了。
在陳智的召喚下,胖威終于風塵樸樸的趕回來了。
胖威進屋之后,先是咕咚咕咚的灌了半缸子的水,就開始急頭白臉的問陳智到底有什么事找他?
陳智告訴他,從現在開始,手里的事兒都暫時放下來,現在所有的精力,都要放在尋找一個人上。
而這個人,就是當時在武侯谷中從天而降,為他們降雨的那個藍衣男子。
胖威聽到陳智的這個想法之后就笑了,說陳智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首先不說這個人愿不愿意來,就是找到人家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既然在藏書閣里都找不到什么信息,在外面又能找到什么線索?難道這樣的人會上陌陌?在附近搜一搜就出來了?
但陳智卻告訴他自己的想法,這位藍衣男子曾經有一句原話,他一直都記得。
他說:他名字的來源,是因為曾經有一位故人說,他總是喜歡生活在竹林中,所以就戲稱他為竹,這也許是個突破點。
現在他們需要做的就是找穆赫幫忙,將全國擁有大面積竹林的地方,全部鋪天蓋地的地毯式搜索。
然后找出有懷疑的局部地點,再進行查找,也許有希望。
實在不行,就把丁寧一起帶去!
丁玲身上的酸肉,一直都是饑餓的半神們最渴望的東西。
那藍衣男子從空中降下的樣子,陳智現在依然歷歷在目。
那副景象的確很神圣,但陳智卻注意到一個細節,那是這個男子故意掩蓋起來的細節。
陳智從他那隱蔽且深不可測的氣場中,能清晰的感覺到,這個男人非常的饑餓。
即便他身體外面包裹著的外衣再干凈神圣,但他的內心,就像是那些最古老的神靈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渴望著人類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