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里可以看出來,那時的姜子牙對這位和親公主的寄托非常的大。
而以這上面所描述的,如果將這女子嫁入豐都鬼城,且被酆都大帝承認為冥后。
那這位女子就可以成為一位真正的神靈,而且在眾神中地位很高。
陳智將這段文字的大概意思翻譯給鮑平之后,
沉思了一會兒,然后輕輕的說道:
“看來,這也是一種封神的形式!
以婚姻封神!
與三古神通婚,即可封神,而且地位僅次于三古神。
看來姜尚當時對這次和親最初的打算,是美好的,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私心。
然而沒想到的是,這位酆都大帝并沒有領他的情。
不僅沒有將他的女兒立為冥后,而且慘加蹂躪。
所以這位公主最終也沒有封神,被凄慘的扔出地府之后,讓姜尚徹底對酆都徹底憤怒了…
但因為迫于酆都大帝的強大,雙方并沒有因此而撕破臉皮,這場殘忍的交易依然在進行著。
之后送過去的和親公主,其實只不過是對地府的貢品罷了,用來平息冥王的憤怒。
但是這件事卻是姜子牙的心病,第一位和親公主的事情,便成了他心頭的一根刺。
也許是因為他痛失愛女的悲傷,也許是因為不想讓后世知道他這段羞辱的歷史。
他將這塊織金帛剪裁下來,然后燒毀。
也許最后是武王姬發不想忘記這位可憐的公主,偷偷將它保留下來!將這些碎片拼好,一直藏在這里吧!”
“嫁女送親,并送去大量貢品。
最后卻被戲弄羞辱,的確一件無法啟齒的恥辱!”,
鮑平淡淡的說著,仔細的看著那織金帛上微微發糊的神文,然后看向陳智說道:
“但你剛才說了,這其中有一句話是,
“愿奉上無數珍貴貢品,乃都天上人間難見之物,下神姜尚性命之物亦可奉上!”
“對!”,
陳智微微的點了點頭:
“神文中沒有形容詞,他的性命即之物可奉上,指的應該就是那塊法器。
也許姜尚當時太迫切了,太迫切與酆都修好,太迫切讓自己的愛女,登上比自己還高的神位。
所以,他最大限量的表示了對酆都大帝的真誠,將制約自己咒法的法器,放到了陪嫁貢品中。
而這塊法器,應該是這位和親公主最重要的一個嫁妝。”
“果然是這樣!”,
鮑平輕輕地點了點頭,眉毛緊緊的擰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那這件事可太麻煩了,要知道,我們武士的能力只在于體術上!
你所有的能力被限制后,一旦對方有半神出現,到時候我們會非常被動!”
“我想,您大可不必為這個擔心了!”,
陳智忽然淡淡的笑了一下,
“就像我剛才所說的,姜子牙可并不是傻子,他當時雖然非常迫切的,作出了他最大的誠意,但他也留有一手。”
“什么意思?”,鮑平看向了陳智問。
“這個,也許是血脈中的一種直覺吧!”,
陳智說完之后,又彈了一下手指,空中出現一個單獨的空間。
那個能夠制約姜氏咒法的圓形法器,又在空中出現了。
陳智將這個圓環取了下來,然后對在織金帛的那個圓形上面。
很快,這兩個圓形嚴絲合縫的結合成一個正圓。
織金帛上畫的那個圓形,正正好好是這個圓形環的中心。
“看到了吧!”,
陳智微微的笑了一下:
“這是同一塊石頭上切割下來的。
當時姜子牙把這塊法器的中心扣了下來,送給了酆都大帝。
而外面的圓環,才是這件法器的最外圍,就像是母子一樣。
見面的時候,摩如果拿出他的那一塊,我自然有辦法收服他。
“很好,非常好!”
鮑平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
“看來我們不必擔心了,
摩的手中這個王牌,其實沒有真正的意義。
那么…,就這樣決定了吧!”
鮑平說完之后,將手放在了陳智的肩膀上:
“這段時間一直有年長的人在勸我,讓我不要這么激進地與暗部決戰。
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以為,我之所以會大規模狙擊暗部,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你以為摩成功的激怒了我。
但你應該了解我,我絕不會因為一個女人,拿整個西岐去冒險。
我這么做,是因為一個真正的理由!
陳族長,你了解西岐之所以延續了幾千年,是靠什么在支撐嗎?”
“嗯…”,
陳智沒想到鮑平會忽然問他這樣的問題,抬頭看了一眼鮑平的眼睛,
“當然是靠西岐歷代首領的智慧和決策!”
“我們之間就不必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吧…”,
鮑平淡淡的笑著,依然把手放在陳智的肩膀上,
“西岐從5000年前開始,就不是一個皇族的西岐,而是所有人的西岐!
而這所有人,就是人心!
也許我對你們姜氏的法術不了解,對武士們的體術也不精通,但對于人心,我卻非常了解!
如果只是考慮力量,那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姜氏的力量早已遠遠強大于姬氏的力量。
但從姜子牙自甘以高貴神子身份,成為臣子的時候,有一件事情就已經定下了,
那就是整個西岐,要靠一種精神來支撐。
這種精神,就是“不懼”
我們人類真是懼怕的太久了,從古時候害怕天上的電閃雷鳴開始,我們就開始畏懼神靈,燒香拜佛,認為他們擁有主宰天地的力量,只有乞求他們,才有活下去的余地。
這讓神靈們無限的膨脹,認為自己的身份高貴,即便被吞食屠宰人類,也是理所應當。
但事實上,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身份地位,即便是有,那也是強者自行規定的。
我們人類最大的好處,就是不計較什么身份,我們西岐的第一任君王姬發,無非就是個普通的人類,不會任何法術,但他依然能夠屠神奪天下。
人類認為最偉大的秦始皇,其先祖昔日只是周王身邊的一個馬夫而已。
天道如此,神奈何之…
其實作為一個君王,無需自己有多么強大,也無需自己就是厲害的法師或者將軍。
君王之道,乃用人之道,能操縱天下人心,才配得天下。
組織看起來很龐大,但大也有強大的弊端。
眾望所歸其實是最難的事,如果西岐的人對首領不再信任了,那再強大的組織,也可以一夜之間土崩瓦解。
所以控制組織真正的精髓,是控制住所有的人心。
而組織的所有人心所向,就是一個字,“強!”
這幾年來,暗部實在是太猖獗了。
他們先是利用內鬼偷偷打開暗門,突襲組織導致老首領受傷,殺了我們兩位紅帶武士,武士侍從死傷無數。
然后他們又主動攻擊了組織分舵,這對所有的西岐人來說是奇恥大辱。
而在這個時候,它們的首領摩又給我送來了禮物,將我過去的女人手指切下來送給我。
你以為這件事,西岐人會不知道嗎?
他們嘴上不說,但他們的心里會不想嗎?
其包括那些勸說我的長老在內,他們嘴上雖然勸我冷靜,但其實他們比我更加憤怒。
他們都在等待,等著看我做出何等決定,他們其實并不想看到一個懦弱的首領,他們想看到我鐵腕強勢的一面。
如果我這個時候一旦猶豫了,或是因為各種原因忍耐了。
那等于就是告訴整個西岐,他們的首領害怕了!
他們為之拼命的首領,其實是個膽小如鼠的孬種!
而那時,才是整個西岐的末日!”,
鮑平說完之后,將手放到陳智的肩膀上,手指緊緊的抓到陳志的肉里。
“陳智,別忘了,你說過你一定會支持我!
現在的這個情況,我們只能進不能退,因為我們的背后,就是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