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白老頭似乎沒有聽懂陳智的話,在一旁問了一句,
“老弟,你說什么?”
“我是說,你小妻子和你兒子的尸體,你能認得出來嗎…”,
陳智轉頭看著白老頭,認真的說道:
“我知道你已經17年沒有見過她了,但是你畢竟和她們生活過一段時間。
每個人都有獨特的特質,即便是成了尸體,你也可以辨別出來,我們現在已經看了這么多的房子,你在其中找到她的尸體了嗎?”
“我…,我真的不敢確定!”,
白老頭看了陳智一眼,然后目光閃爍的看向了周圍的尸體,臉上浮現出一種不自信的表情。
“時間真的太久了,她也上了年紀,估計樣子也變了。
至于我的那個孩子,我連見都沒有見過,更不知道他的樣子了!
說實話,從剛才開始我就一直在嘗試著找到她,但這些尸體基本都一個樣子子,或許他們就在里面,我根本就辨別不出來吧!”
“不會的…”,
陳智微微搖了搖頭,
“即便是過了太長的時間,人類對自己的親人也會有一種感覺,如果尸體出現在你面前,你一定會有某種感知,這是人類與生俱來的直覺!
如果你現在沒有任何感覺,那就證明你還沒有見到他們的尸體 其實從剛才開始,我就覺得這里有些不對勁的地方,這種感覺不太好形容。”
“嗨,這有什么難形容的,不對勁的也太明顯了吧!”,
胖威指著左右的尸體對大家說道:
“這套障眼法,想要瞞混別人還行,想要瞞我這種下過墓的人,根本就不可能。
以前的王侯墓地里,有陪葬的墓室,里面就是這個模樣,那些奴隸都是先被殺了,然后規規矩矩的被擺在那里,就像是做一個樣子從進來時,老子就發現不對勁了,難道這村子里的人都是在家里躺著等死嗎?而且還是些滿地跑的小孩雖然這些尸體仍的橫七豎八,但是這分配也太絕了,每一戶固定幾個人,還全都把尸體扔在了門口,就是擺撲克牌也沒有這么規矩呀,好像等著讓人來看一樣 能出現這種效果,除非是像墓地里殉葬的尸首一樣,先被殺了,然后才被扔在這里,一切都是擺的樣子!”
“對!”,
陳智說完之后,抽出了腰間的匕首,徑直走到一具尸體面前,他先將尸體身上的蔓藤割開,露出了里面的皮骨,只見尸體的皮膚油黑,但骨頭卻是灰白的,
“看到了嗎?這些被法術污染的顏色,全都停留在表皮上。
而尸體的骨骼并沒有變黑,也就是說,這些尸體是早就死掉,然后被扔在了這里,慢慢被法術給侵蝕!
這里的一切都是假象,為了掩人耳目,讓人認為這里的人都死了,然后便放棄這里…”
陳智說完之后,轉頭看向了白老頭,
“白老先生,當時你小妻子住的房子在哪里?您還記得吧?”
“當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忘!”,
白老頭說完后指了指身后的那棟樓:
“就是咱們剛才經過的那棟小獨樓。
我剛才還特意進去看了,里面確實放了幾具尸體,有女人有孩子,但應該沒有她的,雖然我不敢百分百確認,但那些尸體真的都不像她。
那個…,小陳兄弟,你的意思是說?”,
白老頭的臉上重新揚起了希望的神色,他似乎有個想法,但又害怕失望,不敢說出來,最后他猶豫了很久,輕聲吐出一句話,
“難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還活著?”
就在這時,只聽得他們的頭上“咯噔”一聲,伴隨著一聲輕微的響動,上方的鎖鏈橋突然晃動了一下。
姬盈向來都非常敏感,在聲音出現的同時,她身形一晃便跳到鎖鏈橋下,如果不是身上背負著的巨刀太過沉重,估計當場就跳上去了。
“上面有人…”,
姬盈快速的說了一句之后,轉頭看向了陳智,等待著下一步的命令。
“將刀放在這里,把他追回來!”,陳快速的命令道。
就聽見“轟”的一聲巨響,地面震動了一下,姬盈將那柄巨刀放在了地面上,隨后閃電般的躥上了鐵索橋。
隨后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見了…
他們就站在原地等待姬盈的歸來,可這一等很長時間,長到他們沒有想到的地步。
按照陳智他們以往的經驗,紅帶武士的速度都是頂尖的,去追一個人回來,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是沒想到,這一次,用了足足半個多小時,卻依然沒有任何回信。
胖威率先沒有耐心了,他在旁邊卻有些著急起來,他從剛才起一直都懷疑,這里有詐尸的大粽子,姬盈也許已經陷入了危險之中,他們應該集體趕去幫忙了。
但事實證明,對于紅帶武士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鐘之后,姬盈便從鎖鏈橋上跳了下來。
此時的姬盈,竟然有一些微微的喘息。
她的身上全都是黑色的煙塵,看來這一路上跑得極快,這些煙塵都飛在了她的皮膚上。
而她的手里,卻死死地掐住了一個人,這個人的肩膀被姬盈摘下來了,讓他根本就無法掙扎。
陳智看了一眼,那是一個男人,渾身被黑泥涂抹的漆黑漆黑的,根本看不清楚具體的面貌。
但從身形上來看,應該是個非常年輕的人,而且他的力量可不小,即便是姬盈用力的按住他,他也不服輸的反抗,最后被姬盈一腳結結實實的踢在腰上,才摔在了陳智面前。
這男子依然不服氣,像個受傷的野獸一樣想再次掙扎蹦起來的時候,一股極為強勢的氣流憑空而出,像一座山一樣將他壓在了地上,讓他絲毫動彈不得。
這時陳智緩步走了過去,半蹲下身,按住了這個男子不停掙扎的頭顱,把他的臉硬生生的掰上來,盯著他那雙閃亮發紅的眼睛,冷冰冰的問了一句: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