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頂村的這座祖先祠堂,內部空間很大,分里外兩層,祠堂里的供桌上,擺滿了煙火燭臺和很多靈牌。
陳智注意到,這里的一切和普通的祠堂完全不同,所有靈牌和桌案全都線條分明,整齊劃一,室內的格局也是四四方方,井然有序。
而且最重要的是,所有靈牌上面的名字,都是官民。
陳智默默地走到了祭祀廟堂的貢桌前,直接抬手拿起桌上的靈牌,翻看起來。
“哎哎,橙子…”
身后的胖威見狀,趕緊小聲制止了陳智的動作,同時對著身后英子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當著人家后代的面,隨意的翻動人家祖先的靈牌,這是大不敬的,胖威真怕一會出去被紅頂村的人射成刺猬。
然而胖威轉頭一看,卻發現身后的英子依然傻站在那里,表情有些疑惑的看著陳智,卻并沒有開口阻止陳智的行為。
就這樣,陳智開始仔細的將桌上的靈牌全部翻看了一遍后,然后轉頭看向了英子,
“英子,你說這些人都是你們村的祖先,那你知道他們是干什么的嗎?”
“這…”
英子聞言,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想了片刻,才慢慢的回道:
“應該就和我們一樣是種地的吧!
這些人我都沒見過,我爹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是村里人將我養大的,他們告訴我這廟堂里供奉的是村里的祖先,逢年過節要來拜祭,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是么…”,
陳智看著英子清澈的眼神,沒有再說什么,轉身繞過了長長的貢桌,徑直來到了祠堂的后面,這里是后堂,在前面看不見,是一處破敗不堪的區域。
后堂這里滿地都是散落破敗的木板子,下面還壓了很多幔帳,這些東西看起來已經是很有年頭的東西了,用手輕輕一碰,幔帳立刻就散開成了灰。
那些木板子也全都碎了,陳智在里面翻找了一會兒,最終在木板底下翻出了一些銹跡斑斑的兵器,那些兵器都是清朝兵器的款式,上面都刻著大清軍務的鋼印,亂七八糟的散放在木板底下,而木板的下面,似乎又壓著什么東西!
陳智把上面的雜物又隨意的扒了扒,下面似乎是個很深的洞,陳智將手探到了縫隙里摸了摸,摸到了一塊光滑的大木板,木板上還凹凸不平的刻著幾個大字,當陳智的手觸摸到那幾個字的時候,所有的猜測已經確定了…
“英子,你不是想知道城里的電影到底是什么樣嗎?我現在就給你講一個電影里的故事好嗎?”,
陳智從地上站起來,緩緩的走到英子面前,找了個地方坐下,直視著英子的眼睛。
“你到底想說啥子啊?怎么神神叨叨的?”
英子看到陳智的樣子明顯有些不正常,有些不安的看向陳智和胖威。
“橙子,你別…”
胖威似乎已經察覺到陳智想說些什么,立刻走過來小聲阻止道:“咱剛才不是都說好的嗎?有些東西先別說破!等把她帶回去再慢慢告訴她,也讓小姑娘有個接受的時間嘛”
“不說破,就能永遠的瞞下去嗎?”,陳智轉頭看向了胖威,“所有存在的生命,最基本的權利就是,知道自己是什么!”
“你們到底在要說什么呀,怎么搞的那么嚇人呢?你們要是再這樣神神叨叨的,我就回去找村里的叔叔伯伯了!”,
英子明顯被陳智的樣子嚇到了,轉身就要離開。
“他們并不是你的叔伯,而且他們也永遠給不了你真相!”,陳智看著英子淡然的說,
“但是我卻可以給你真相,問題是,你想聽嗎?”
“我…”,
英子目光閃爍的看了看陳智,又看了看周圍的其他人。
旁邊除了胖威之外,還有米娜和姬盈,丁寧和老筋斗都留在了村子里,英子這時已經明顯的察覺到,面前的這些人,已經不是游客那么簡單了。
“我現在要給你講一個國外的電影!”,陳智望著英子,緩緩說道。
“在那個電影里有很多的僵尸,里面的女主角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一直都在與僵尸戰斗。
但最后她才發現,她不過是人類做出的克隆人,而且克隆人有很多,她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罷了,一個傀儡…”
“啊,俺沒看過那些洋玩意!”,英子瞪大眼睛看著陳智,眼珠子慌張的轉著,
“你說的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
陳智的雙眼緊緊地盯著英子:
“有的人看起來與人類一模一樣,但他們并不是人類,即便是從小到大,從生到死,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人創造出來的傀儡人!”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個假人嘍?”
英子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陳智,因為神情激動,她的雙眼都發紅了,額頭上的血管暴起,小臉紅的像火燒一樣,
“你這個騙子,說這些是想騙我嗎?早就聽說你們城里人滿嘴謊話了,如果我是個假人,村里的叔叔伯伯怎么會對我那么好?誰用自家的糧食去養一個假人呢!”
“不是他們對你好,而是他們的操縱者要求他們對你好…”,
陳智雙眼堅定的看著英子,輕輕的說著:
“他們并沒有主觀意識,他們的一切都是被別人設定好的,你那個叫做紅頂村的村子,根本就不是真實的,整個村子里的村民,包括你在內,全都是被人創造出來的傀儡!”
“你,你,你胡說,你魔癥了…”
英子憤怒的大喊了一聲,站起來看著陳智他們:
“你這些外地人就是愛說謊,我們紅頂村在這山頂上這么多年了,我們祖先的祠堂還在這里,靈牌上那些都是我們的祖先,怎么會忽然都變成假的!”
“這些靈牌上的人,根本就不是你的祖先…”,
陳智語氣堅決的說道,
“這些都是被任命在這里看守大山的軍官,而那個村子根本就不叫什么紅頂村,那里原本是欽天監的御賜軍營。
陳智說完之后,起身回到剛才那堆破爛的木板處,用手將雜物下的木板拖了出來。
只見這是一張木質的牌匾,上面滿是灰塵,但用紅漆封著五個大字依然醒目:
“御賜,鎮山司兵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