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摩在巫山中喂養虺蛇的目的時,陳智沉默了很久,不知道為什么,他和鮑平現在對暗部都有一種無法名狀的刻骨仇恨,這種仇恨主要是因為秦月陽的事情,還有就是陳智那無法言明的心魔。
“摩現在的目的…,很可能與我一樣”,陳智輕聲說道,
“我們與暗部之間,必然會有一戰!在最后的戰役之前,我們都想盡量在手中積累更多的力量,而最后的王牌,就是勝負關鍵!
我上次去地府的時候,看見那里有戰爭的痕跡,雖然那些尸骸已經很古老了,但當時戰場的樣子依然保留著,那場戰爭的始作俑者,很可能就是摩本人,他在自己父親死后毀滅了地府,目的應該只有一個,那就是成為下一任冥神!”
“想封神嗎?”,
鮑平冷冷的笑了一下,
“你近距離看過他的氣場,覺得有可能嗎?”
“呵”,
陳智也低頭笑了笑,
“他的確很強大,但他的氣場已經固定化了,我在地府與他相遇時,他的氣場強大的已經近神了,但近神畢竟不是神,這是本質的區別!
不過他的實力的確不能小覷,這次在巫山,我也只用斬神咒,劈到他手臂化成的分身”
“不一定哦”,
鮑平這時雙眼看向了陳智,雙眼中升起深灰色的光華,
“我繼任后,翻閱了很多西岐王城皇族的史料,在那些史料中,記載了很多武王伐紂時期的戰斗事跡。
那些記載都非常準確,沒有夸張的成分,里面明確的說了一件事,神靈的確可以創造無數的分身,但神子卻不可以。
而神子經常做的,是在危機時刻用重要器官代替自己的身體,換一條命,就像壁虎斷尾一樣,所以你當時在巫山見到的…”。
“你是說…”,陳智雙眼難以置信的看向了鮑平,心中一陣狂跳。
“對!”,鮑平微微的笑了一下,
“你在巫山見到的就是摩本人,而他的那條手臂,是被你硬生生劈下來的,所以陳族長,你應該多一點自信,你已經重創了摩…”。
“是嘛…”,
聽到這句話后,陳智的心里驟然安穩了。
一直以來,他對巫山的事情非常煩惱,因為一直對斬神咒的能量沒有估量,所以他以為這一次自己輸了。
雖然曾經在地府中看見姜子牙附體,用斬神咒劈打下冥神的尸體,但是那個影像畢竟不是自己,陳智對是否能使用斬神大咒完全沒有信心。
但現在看來,姜氏的斬神大咒的確可以讓神靈血脈聞風喪膽,即便是酆都之子摩,也避之不及。
這時鮑平對陳智招招手,帶著他向王庭的內處走去,自從老首領死后,鮑平再沒有上過王座,而是在九個大鼎的中間放了一把黑皮大椅子,坐在那里。
這把大椅子周圍有很多座位,就像是避世閣的大廳一樣,陳智和鮑平坐在那里,鮑平拿起案幾上的茶杯,吹了吹熱氣,陳智看到,他依然在喝血晶。
“你親眼看到那條蛟了嗎?它真的存在?”,鮑平輕輕的吹了吹茶水,淡淡的問。
一提到巫山中的那條巨形蛟,陳智的眉頭不由得緊皺了一下,
“那時的情況很緊急,我并沒有和它正面接觸,但我能感受到他的氣場,雖然它不是傳說中的神龍,但他非常古老,而且極為龐大,如它真的翻騰起來,估計會讓一方不得安寧,但它沒有攻擊我們,我估計他并不想參與我們的爭斗…”
“那就好!”,
鮑平點了點頭,
“盡量多結交朋友,如果不能,也不要樹立敵人!現在,只要處理掉暗部,就可以了!”。
“處理掉暗部…”,
陳智抬頭看了一眼鮑平,看他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這時鮑平發現了陳智在看自己,對著陳智笑了一下,雙眼中灰色升騰,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上次組織武士集體叛變,誘因到底是什么?”
陳智聽到鮑平忽然提起這個,腦中立刻轉了一下,其實他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上次那些背叛武士的慘烈下場,陳智親眼見過,那些浸染大地的鮮血,讓人永遠難忘,
“據他們自己說,是因為對晉升紅帶武士無望,而產生了歧念…”
“不對!”,
鮑平輕輕的搖了搖頭,
“晉升制度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而且這個晉升制度已經延續幾千年了,在此之前,武士們從沒有發生過集體叛變!”
鮑平說完之后放下了茶杯,靠在了椅子上,
“我了解這些武士,對于他們來說,榮耀和尊嚴大于生命,他們不會被金錢這種東西所誘惑。
那么…,到底是什么東西,能讓他們違背自己的準則,走向背叛這條路呢?這個誘因不僅可以動搖武士們的意志,還可以讓他們不顧一切,那這個誘因,就不簡單了…”
“你是懷疑這西岐王城有內鬼嗎?”,
陳智的眉頭緊皺了一下,看向鮑平,隨后說道,
“我的大巫也曾經告訴過我,在那段時間里,組織內有明顯的人心波動,但大巫看不到原因是什么,但據我所知,能讓人心波動,而且還看不見的東西,只有…”。
“對!能讓人心波動東西,只有人心!”,
鮑平看著陳智,淡淡的笑著,
“如果我們不能將這個誘因找出來,那這個誘因就是一個毒瘤,永遠藏在組織的深處,在我們不注意的時候,他就會鉆出來,那武士們集體叛變的事情還會發生。
武士的痞子都是萬里挑一,培養一個武士要幾十年的時間,上次的事情已經讓組織元氣大損,如果這種事再次發生,那就是組織的末日”
“知道了!”,
陳智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后挑了挑眉毛,看向了前方的鮑平,
“那姬洋的事情,你準備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