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智環顧四周,祠內現在除了他以外沒有任何人,所有的神巫都在外面的天臺等待著,陳智向祠的空中望去,只見空中結界的光芒萬丈,四周一圈圈的姜氏歷代族長的靈牌,在煙霧繚繞中,顯得莊嚴神圣。
陳智手中拿著這一沓靈石改命咒文,心情無比的澎湃,他看向了空中那些若隱若現的靈牌,似乎看到了一群已故的姜氏族長正圍繞著凝視他,審視這位外姓的新任族長是否配得上這神圣的咒法。
陳智平穩自己的情緒,將他母親的那些遺物重新放回了黑貓里,然后將手中的麻紙重新包起來,口中默默的念出咒文,用三條烈咒鎖鏈將這卷麻紙封住,然后塞入了自己的懷中。
最后,陳智對空中打了個響氣流,讓所有的神巫從外面進來了。
“族長,一切都還順利嗎”,大巫猊鴉看到黑貓打開了,立刻畢恭畢敬的問。
猊鴉自從上次叛變被陳智打敗后,立刻轉了性情,從那個陰險不馴的大巫,瞬間變成了最忠誠貼心的部下。
“嗯!”,
陳智微微點了點頭,隨后抬頭看向大巫,“猊鴉,這段時間你要辛苦一下,我要交代你一件事情”。
“您請說!”,
大巫猊鴉聽后立刻靠了過來,躬著身子,將滿是黑泥的耳朵湊到陳智身邊,
陳智在他耳邊小聲命令道,“這段時期非常特殊,你要提高警惕,尤其,要密切注意西岐王城內姬氏皇族長老院的動向,對了,你知道那塊石壁的事情嗎?”
“知道”,
大巫猊鴉素來喜歡陰謀詭計,一聽陳智命令他去監視長老院,立刻興奮起來,
“據屬下所知,姬氏的那塊石壁很有來頭,據說是從上古時候傳下來的,那上面凝結了一種傳遞性的法術,直連姬氏的血脈根源,領任命前都會把自己的鮮血染在上面,即便是領忽然死去,那石壁也能夠傳遞人最后一絲的意念。這五千年來,姬氏的那些老東西都靠它來任命新領,從沒例外過!”
“嗯!”,陳智聽后微微的點點頭,然后命令道,
“猊鴉你聽著,這段時間你要密切關注那塊石壁,將自己的巫術布滿長老院的周圍,不要怕被現,盡量高調一些,讓他們知道神巫正在監視著他們,我懷疑,有人意圖修改那石壁上的名字,你的任務就是時刻高調的監視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神巫在盯著那塊石壁,讓他們不敢下手”。
“是!”,大巫猊鴉聽到這里,立刻畢恭畢敬的應答,隨后邪笑著靠近陳智,滿臉諂媚之容,
“族長,您大可放心,這件事全包在屬下的身上,不是屬下自夸,在這西岐王城之內,沒人能逃過我的眼睛,想瞞過我們神巫使用邪術?呵呵,班門弄斧!
即日起,我便將窺探之術灌入長老院內,將那塊石壁包圍起來,任何人都別想動它分毫,別說他們敢用邪術修改名字,哪怕動這個心思我都能現。
屬下能窺探到人心的波動,上次的武士集體叛變就是我最先現的,并及時報告給了領,才及早控制住了形勢。
“集體叛變,你當時現了什么?”,陳智聽到大巫猊鴉如此說時,立刻抬起頭看向他,“你看到他們在策劃謀反了嗎?”
“沒有”,大巫猊鴉低聲回答,
“屬下感覺到的是人心之變,在那個時候,屬下感覺到了武士中的很多人,心里已經開始變化了”。
“你說的仔細一些”,
陳智示意大巫猊鴉可以坐下來,但大巫卻不敢坐,依然畢恭畢敬的站在那里,但離陳智的距離非常近,在陳智的耳邊輕聲繼續說道,
“在那一段時間里,我能感覺到一種人心上的細微變化,姬氏的那些武夫本都是些平凡的人類,與普通人沒什么區別,但是他們卻有一種與眾不同的信念,那就是忠誠!
忠誠,是一種人類的執念,他們人類看重精神榮耀,把忠孝仁義當成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東西,武士們都忘記自我,忠誠就是一切,即便是領讓他們去死,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去自盡,真是蠢的,
大巫猊鴉一時說得有些忘形了,呲著黃的牙齒不停的笑,但他看見陳智的冷的面孔時,立刻跪了下來,
“屬下有罪,屬下剛才失言了,屬下對族長也是忠心耿耿,生死不棄,絕無二心,海枯石爛”
“行了,行了”,陳智揮揮手讓大巫猊鴉站起來,“你繼續說吧,他們當時的心中出現了什么變化?”
“是!”,大巫猊鴉站起來繼續說道,
“近百年來,那些忠誠的武士心里沒有出現過任何波瀾,他們的心智非常堅定,任何折磨或者危險,都無法動搖他們的信念。
但是在那段時間,我卻明顯的感覺到他們中的很多人,忽然對自己的信念產生了質疑,也就是說,在那個時期,他們的信念被集體侵染了,就像是傳染病一樣,而且就在那之后,出現了大規模的武士叛變。”
“你能確定嗎?”,
陳智嚴肅的問大巫猊鴉,
“屬下確定!”,
大巫猊鴉十分肯定的回答,
“屬下雖是愚鈍之人,但自信在窺探術上,即便是神明在世,也無法逃過在下的眼睛,那段時間這些武士的信念的確生了變化,而且那時候,我還感覺到一種熟悉的力量進入了西岐王城內,那種力量就像是”,
大巫猊鴉說到這里時搖了搖頭,似乎有些不太確定,
“那件事屬下不確定,不敢亂說,但從那時起,武士們很快就生了集體叛變,也就是說,有人在策反他們,動搖了他們的心智。”
動搖了他們的心智,讓他們不忠,
陳智的心中默默的想著,他太了解這些鋼筋鐵骨的武士了,他們的忠誠是自內心的,甚至有些愚忠,很難有什么東西會讓他們改變,金錢和權力這些浮躁之物不可能改變他們的心智,雖然組織的晉升制度非常嚴格,很多武士因為沒能晉升紅帶而抱憾終身,但這種規則已經延續幾千年了,不可能因為這個原因忽然生集體叛變。
能導致這種情況的,只會是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心中一直堅定不疑的信念,被某種理論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