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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建安侯府,林昭言正在跟馬氏商量昨日制定出來的計劃。ww.v
馬氏對林昭言的計劃并沒有什么意見,只道:“我不了解墨霜,不過客觀上來講這個計劃是可行的。只是,你當真不準備告訴二皇子?青黛畢竟是他府上出來的丫鬟,她出了事,二皇子有權利知道真兇是誰,再者告訴了二皇子,這件事查起來會方便許多,你也用不著費這么大的功夫。”
在馬氏的觀念里,她所不能理解的是,明明就有二皇子這條捷徑可以走,何必要自己費那么大的波折?
林昭言卻不贊同地搖了搖頭,“大嫂,你不懂,二皇子歡喜墨霜,在他的心目中,墨霜比我更值得信任,我不想自取其辱。”
在林昭言的潛意識里,二皇子仍舊是外人,甚至是和墨霜一伙兒的外人,她不信任他。
“墨霜不過是一個青樓女子,是男人年少輕狂時的玩物,但你卻是二皇子的未婚妻,他焉能不信你?”馬氏對林昭言的話表示不贊同,“你莫要妄自菲薄了。”
林昭言卻苦笑了一聲,“大嫂,那是你不夠了解墨霜。墨霜她是個很聰慧很強大的女人,面若桃花心深似海,她有著讓男人趨之若鶩的臉蛋,也有著讓男人無法自拔的神秘氣質,便是我身為一個女子,也為她的高潔出塵折服過,甚至心生自卑。她于男人而言,是致命的毒藥,所以二皇子對她是什么樣的感情我一清二楚,我又怎么會去自討沒趣?他一定不會幫我的,這件事我要自己查,我要將所有的證據都擺到他面前,讓他不信也得信!”
馬氏輕輕擰起了眉。
從林昭言的話中她可以聽出。這個未來的二皇子妃對她的夫君一點感情都沒有,甚至連最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將他劃分到了對立的位置。
這樣的心態,將來成親后如何相處?
“昭兒,二皇子畢竟是你未來的夫君,你將來要嫁給他,你們要做一家人的!”馬氏有些著急,抓過林昭言的手諄諄教導,“那個墨霜,再怎么好終究上不得臺面。你要做的是牢牢抓住二皇子的心,而不是將他推的越來越遠,你們可是要在一起過大半輩子的啊!”
林昭言知道馬氏出于對她的關心,無奈又誠懇道:“這一點昭言知道,只是我若在二皇子面前說墨霜的壞話,這才是真正將二皇子越推越遠。”
這么說她潛意識里還是將二皇子和墨霜劃分在了一起!
馬氏無奈,正待開口跟她普及一下什么是夫妻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那廂門簾一挑,曼雙匆匆走了進來。
“姑娘。二皇子求見!”
林昭言怔了怔,隨后皺起了眉頭,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人怎么這么不經念叨?
馬氏卻一下子面露喜色。“這可是個好機會啊!他親自上門來找你,說不定就是為了青黛的事兒。你若怕自取其辱,那就尋個合適的機會旁敲側擊一下,給他提個醒就行了。”
林昭言卻覺得不會。青黛過世的消息前天夜里就傳到他府上了,她一直都等著他上門來問,結果他一直沒有來。
她心里還替青黛不值過。甚至想親自上門找他。
如果他真是為了青黛的事兒,怎么會拖延到現在?
然而疑惑歸疑惑,林昭言還是得去見他,且不說他的身份擺在那里,她也的的確確想向馬氏說的那樣,旁敲側擊地給他提個醒,看看他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林昭言換了身衣服,稍加打扮后便去了會客的花廳。
此時的花廳并沒有幾個人,除了蕭煥和福安外,就只有建安侯府服侍的幾個丫鬟。
蕭煥正坐在黃花梨木的背椅上喝茶,他的神色看上去很悠閑,動作也懶散隨意,從外表看,誰都看不出他心底的驚濤駭浪。
他來建安侯府自然不會單純到只找林昭言問話,方才進府之時就讓福安去暗自查訪,之后他又去見了建安侯和林老太太,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句話,才終于確定青黛已經身亡的消息。
建安侯府的人并沒有當回事,畢竟青黛只是個丫鬟,就算是死了也不足惜,所以面對他的時候,除了客套地說上幾句惋惜節哀的話,就再沒有任何表示。
如果心虛,斷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從奴才的觀察來看,小黑的死并不像是建安侯府搞的鬼,而且方才奴才問過了,說是林三太太在青黛身亡的那一晚就派人來二皇子府報喪了。所以,這件事有蹊蹺,是有其他人在背后搗鬼。”福安俯身在二皇子耳邊輕輕開口。
蕭煥的眸中有暗光流轉,“有人想拖延時間,那么,小黑的死絕不會是暴病。”
“可建安侯府的人都覺得是暴病,如果真有什么蹊蹺,皇妃為什么不說出來?再不濟她也該告知二皇子,畢竟小黑是您送給她的,這是最起碼的尊重不是嗎?”福安覺得,林昭言恐怕也不清楚青黛真正的死因。
“所以,我才要問一問她,到底是為什么?”蕭煥輕輕開口,面上并沒有什么情緒。
福安卻能覺察出他的不高興,卻又好像不是為了青黛。
這時候,有丫鬟稟告說四姑娘來了。
蕭煥下意識地抬起眸來,便看見一襲綠衣的林昭言好似微風拂柳般娉娉裊裊地走了進來。
前幾日落的雪尚未融化,冷陽落到雪地上,折射出雪白雪白的光輝。
林昭言的臉就好似隱匿在這樣的光輝下,怎么也看不真切。
這是蕭煥第一次覺得,這世上竟有人比墨霜還難以捉摸。
“二皇子。”林昭言清雅柔軟的聲音喚回了他的神智。
蕭煥收起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對她挑了挑眉道:“你在侯府的地位倒是頗高,建安侯和林老太太都已經來見過我了,你卻姍姍來遲。”
林昭言面無表情地朝他望過去,“出來見客,還是二皇子。我自然要稍加打扮一番,否則二皇子定要覺得我不夠重視您。”
“就這么喜歡我?”蕭煥調笑著朝她眨了眨眼睛。
林昭言的臉一紅,可瞬間卻冷下臉道:“二皇子此次前來是為了何事?”
她心里有些忿然,青黛剛死,他居然還有心情跟她開玩笑!
蕭煥自然察覺出了林昭言的不快,不過卻裝作若無其事,淡淡道:“前兩天上元佳節,我略有些忙碌,直到今晨才收到了青黛暴病身亡的消息。所以,我來是為了去青黛的墳頭給她上一柱香。”
林昭言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不過依舊替青黛覺得不值。
恐怕二皇子自始至終都只將青黛當做了一個得力的下屬,可青黛卻是將二皇子當作了天當作了地,哪怕是臨死之前,心心念念的也全都是二皇子!
她覺得青黛真是傻,默默地在他背后付出,最后得到的是什么?不過是一炷香而已!
他甚至都沒有懷疑一下青黛的死是不是有問題!
暴病身亡?他倒是真的相信!
林昭言越想越覺得憤怒,精明如二皇子,倘若不是因為不在乎,怎么可能會發現不了青黛的死并不尋常?
“青黛生命的最后一刻是我陪在了她的身邊。二皇子難道不想知道青黛都說了些什么嗎?”林昭言對二皇子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眸中的冷漠好似要凝結成冰。
二皇子微微嘆了口氣,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表明來意恐怕就真要引起反彈了。
于是他拍了拍衣袍站起身,在林昭言冰冷的注視下。突然伸出雙手,一把將她摟了過來。
林昭言的身子瞬間僵住。
福安和曼雙趕緊背過身后,嘴里默念著非禮勿視。
“你,你干什么?!”林昭言才回過神來。現在有其他人在場,她又是羞惱又是憤怒,抬腳就想朝他踹過去。
蕭煥卻及時伸出一只腳擋住了她的攻擊。然后在她發飆前貼在她耳邊低語,“噓,別動,我知道青黛的死有問題,但此處不是說話之地,你帶我離開侯府,咱們慢慢聊。”
他說話間的熱氣全都噴灑在了她的耳邊,林昭言迅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要用力推開他,卻被他話中的內容驚住了。
蕭煥見她不再反抗,方才放松了對她的鉗制,不過依舊抱著她,姿勢曖昧。
周圍服侍的丫鬟都非常知趣地走到了十米開外,并且全都背過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蕭煥微微一笑,繼續在林昭言耳邊低語,“我不管你是因為什么理由才瞞著我青黛的死因,但我既然找上了門來,我就要你將你所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說著,頓了頓,將嘴唇貼的更近,甚至都要親上林昭言的耳垂,“怎么樣,夫人?”
林昭言身子一顫,“你,你怎么…”
“別問我是怎么知道的,這是最簡單的推理。”二皇子卻及時打斷了她的疑問,帶著點不可一世的口吻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那日上元佳節咱們碰見,你說你在等人,想必就是青黛,那個時候你還不慌不忙的,說明青黛身體好得很,怎么會那么快暴病而亡?再者,青黛若真是暴病而亡,以你的性子,一定會親自登門與我說,可你沒有,就說明事有蹊蹺,你不敢或者是不愿同我說。”
林昭言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她一早就知道青黛的死瞞不過二皇子,可最多猜到他會自己去查,沒想到,他第一時間竟然是上門找她問話?
他不怕她騙他么?
“我說的…你會相信?”林昭言輕扯出一抹笑來,“你自己去查不是更可靠?”
“那可未必。”蕭煥卻緩緩地搖了搖頭,“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都未必屬實,更何況是那些所謂的順藤摸瓜查出來的證據,你焉能知道這是否是有心人刻意制造?我從來只信我認為能夠信的,因為相比起眼睛和耳朵,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腦子,自己的判斷。”
這該是得多自負的人才會說出這樣一段話!
林昭言從前聽青黛說還不覺得,直到此刻她才驚覺,二皇子完全是一個我行我素,堅持己見的人,他有自己的想法和堅持,是絕對不會被任何人所擺布的。
就算你認為你可以擺布他,那也是因為他愿意,而不是你有本事。
他若不愿,誰都沒有辦法改變他。
這么說,她就算是查到了墨霜殺死青黛的證據,只要二皇子想相信墨霜,她還是毫無辦法!
林昭言的眸光迅速黯淡,這個認知好似將她打入了數九隆冬的寒冰天,之前想要算計墨霜的豪情萬丈瞬間冷卻。
“而我,相信你。”可就在她心灰意冷的時候,二皇子卻貼在她耳邊輕輕說了這么一句話。
而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