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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暮天寒,盛京的冬天永遠要比江南來得更冰冷壯觀。
那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際灑落,雪虐風饕,白雪皚皚,天地間瞬間成了一片冰雪白色。
整個紫禁城也陷入一片冰雪之中,澄黃色的琉璃瓦被皚皚大雪覆蓋,漢白玉階上也覆滿了白雪,更顯出了幾分瑩透和清涼。
廊檐下的琉璃燈盞飄動搖曳,那層層光影合著月光打落下來,在這樣的冰雪深夜里,一抹紅色就顯得那樣的鮮亮奪目,引人注視。
林行言穿著一件妝緞狐肷褶子大氅,水紅色的面料,白絨絨的一圈茸毛,襯得她瑩白如玉的臉越發精致動人。
只是再仔細看,會發現她渾身打顫,牙關也緊緊咬著,儼然被凍得不輕,那張漂亮紅潤的小臉蛋也不過是胭脂水粉制造的假象,恐怕現在只消用水一清洗,就能看到她凍得蒼白的臉和發紫的唇。
“快,快把你的斗篷脫下來給我。”林行言握緊了手中的黃銅小手爐,轉身對同樣凍得發抖的小丫鬟說道。
小丫鬟有些委屈,不過迫于林行言如今在宮里的地位,她不敢說些什么,只能顫顫巍巍地解下斗篷要給她遞過去。
這時候,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皇上來了!”
林行言面色立刻一喜,也顧不上拿小丫鬟的斗篷了,忙拎起裙擺,跌跌撞撞地朝前面沖了過去。
積雪深厚。她走一步路異常困難,可卻絲毫阻擋不了她的歡喜和熱情。
小丫鬟見狀,自然欣喜,重又把斗篷披好,搓了搓手,望著林行言鮮紅俏麗如蝴蝶的身影,唇角撇了撇,低聲對另一個丫鬟道:“快去稟告靜妃娘娘。就說林七姑娘又在勾引皇上了。”
另外一個小丫鬟應了聲是,趁著眾人不注意,從長廊上隱匿而去。
而先前被迫交斗篷的小丫鬟則又恢復了人畜無害的模樣,朝林行言追了過去,“林七姑娘,您慢一些,小心摔著了。”
而林行言就像是要故意讓她的話應驗似的。果然在跑到道路上的時候摔了下來。
彼時,皇上的玉攆離她只有五步之遙。
扛著玉攆的宮人見前方突然出現一抹俏麗的紅,自然而然地停了下來。
“怎么不走了?”低沉威嚴的聲音,不怒自威,這是屬于上位者才會有的氣勢。
小宮人就算是在玉攆外,也不敢有分毫懈怠,忙垂了眸子。老實恭敬道:“回皇上的話,似是有人摔倒在了雪地里攔住了去路。”
玉攆內的皇上沒有說話。
一旁的太監高華立刻心領神會,“還不快把人架走,驚擾了圣駕難道還想攔路不成?”
高華是個聰明的,只一眼就立刻明白了過來是怎么回事。
這是一條從前朝通往后宮的必經之路,皇上若要如后宮必會經過這兒,有不甘寂寞的才人嬪妃買通守衛,在這兒埋伏皇上的事兒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俗話說得好,美人我見猶憐,一襲紅衣盛裝的嬌麗美人崴了腳脖子跌倒在冰寒森冷的雪地里。正值中年的皇上又怎么能不動容?
從前皇上興致好的時候恐怕還會與那美人做一場戲,上演什么風花雪月的故事。
但今日,皇上在朝中似是遇到了煩心事,將自己關在上書房久久沒有出來,直到現在臨近深夜,他才吩咐擺架浣月軒。
皇上深愛宛妃宮中人人盡知,在他心情不好還敢捋他胡須的怕也只有宛妃,這小妃子選在這種時候攔住去路。實在是運氣太差。
若不是皇上尚算寬和,說不定這小妃子此刻就要沒了性命,還是讓她快些走吧!
“今日值夜的守衛都有哪些?通通殺了,以儆效尤。”皇上冰冷淡漠的聲音從玉攆內慢慢傳出。就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往你后脖子上吹了一口陰風,直叫人骨頭里都發了寒。
高華暗嘆小妃子時運不濟,恐怕就要命不久矣。
這時候,先前卻趕人的小太監卻神色古怪地走了過來。
“高公公。”他神秘兮兮地附耳低語。
高華斂容瞪他,“何事如此?”
那小太監猶豫了片刻,又壓低了嗓音道:“來人不是宮中嬪妃,而是,而是太后娘娘身邊的林七姑娘。”
高華一愣,神色也古怪了起來。
林七姑娘,建安侯府的七姑娘,那女子不過才十歲有余,說她是個孩子也毫不過分。
總不會,是為了那事吧?
“怎么還不走?”玉攆內的皇上又一次開口,這一回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森冷和不耐。
高華無法,只好硬著頭皮開口,“回皇上的話,這,這摔倒在雪地的是太后娘娘身邊的林七姑娘,說是在此處找掉落的珍珠耳墜,卻不小心扭傷了腳摔倒了。”
女子的貼身飾物掉落要焦急找回實屬正常,畢竟若被有心人撿了去是可能大做文章的。
高華這樣的胡話信口編來,倒不是他有意欺瞞皇上,而是太后身邊的宮人算得上孫女去勾引皇上,實在是,實在是會對皇上的威嚴大打折扣。
誰也不能禽獸得連自己老娘身邊的丫頭都不放過吧!況且這丫頭稚嫩得像一枝未開苞的花骨朵兒!
玉攆內的皇上沉吟片刻,然后掀開簾子朝雪地里望過去。
一身紅衣的嬌麗少女跌倒在雪地上,此刻正無助地睜著一雙眼睛朝他望過來,媚眼如絲,淚水漣漣,好一番楚楚可憐的動人模樣。
皇上勾起唇角笑了笑,不過是一個呼吸間的功夫,腦中的思緒已是百轉千回,他放下簾子,道:“既是母后宮中人,那就扶她上來吧,朕親自送她回慈寧宮。”
而此時的慈寧宮,太后已經得到了消息。
聽著宮女稟告林行言如何如何打扮,如何如何買通守衛,如何如何瞞天過海去那兒等著,如何如何使出渾身解數接近皇上,手里握著的青墨骨瓷杯中的水都在波動微瀾。
卻在水快要灑出來的片刻,猛地一下將水杯擲到地上,那青碧色的茶水瞬間染濕了雪白如玉的墻壁。
“荒唐!愚蠢!”太后站起身,向來波瀾不驚的眸中滿是滔天的憤怒。
培養了這么久的一個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甚至許以各種好處,結果居然做出這等有辱門楣之事!
“庶出畢竟是庶出,一輩子只能做個見不得人的東西。”太后身邊的云嬤嬤連忙拍背順氣,安慰道:“太后娘娘莫要為這等眼界小的庶女過不去,她要走歪門邪道以為讓皇上喜愛上了就享受榮華富貴,以后可有她苦頭吃的。”
“我真是看走了眼。”太后很快平順了怒氣,坐回軟榻上冷聲道:“我只想到她心機深沉適合做小人,卻未曾想到小人畢竟是小人,關鍵時刻總是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反咬你一口,就像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她若真有那本事勾引了皇上對咱們倒未必不好,不過是丟了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卻能因此離間建安侯府同靜妃之間的關系,想必到時候靜妃要在其中斡旋需費去大力,說不定還能抓住什么圖謀不軌的把柄。”
太后勾唇冷冷一笑,“這還需要咱們出馬?這一招離間計是誰使出來的你心里也清楚,這之后的種種也不必咱們參與,安心等著作壁上觀就好。”
云嬤嬤應了是,又道:“聽說建安侯府的四姑娘和五姑娘今晨已經回到了盛京,太后娘娘打算怎么辦?”
太后的臉色這才稍緩,“暫時不要有所行動,除夕之夜哀家自會安排,這盛京城的風雨就要來了,哀家得把她送的越遠越好。”
云嬤嬤頷首。
這時候有宮婢來報,皇上駕到。
太后神色一斂,皺眉的功夫就已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云嬤嬤看向太后。
太后擺手示意她將摔碎的茶杯收起來,“既然皇上來了哀家自然要出去見面,云心,你記住,此事莫要透露分毫,在七姑娘面前也裝作不知曉。”
云嬤嬤頷首,又問:“七姑娘身邊有兩個丫鬟是端貴妃身邊的人,可要除去?”
“暫時不要有所行動。”太后的目光悠然從容,唇角卻噙出蝕骨寒意,“她想走歪門邪道,就必須要付出代價。哀家,從來就不是仁慈寬容之輩。”
終于能趕在早上更新一章了,前幾天太苦逼了,嚶嚶嚶,其中痛苦不予言說,今后我盡量存點稿子,爭取在白天把更新發出來,半夜更新神馬的,我自己都是一身冷汗就怕趕不及!
之后大約斗的戲碼會增加,感情戲神馬的,我不擅長所以盡量少寫吧…